我拉住他的手,心已超脱:“但正是她,让你和凤崎认识,让凤崎护了你,你和凤崎才有机会成了朋友,我们才在了一起。”
无论风夭夭当初想如何推进她的主线,但我这里,确实离不开她的推动。
“但姑姑还没走出来,还深陷在黑暗里。”旻接了话,神情开始蒙上一层阴翳,“她因为你带走了风夭夭而恨北王,势要与北王势不两立。”
“木头哥哥呢?他怎样?”我担心地问。
旻的眸子收缩了一下,竟是又侧开目光不看我。
旻真是毫不掩藏他的醋意。
“风昭一直陪在姑姑身边,也幸好有他陪着,姑姑很少发疯了……”
发疯……
旻竟是用这个词来形容司雪瑶。
看来司雪瑶这四年,情绪很不稳定。
“所以我要把夭夭带回给她。”我挽住旻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体一怔,也放松下来靠在了我的头上:“真希望能一直这样……”
“恩……”我们依靠在一起,一直在这云海漫游。
直到远方,渐渐有了灵城的灯光。
一盏盏天灯像是鱼儿一样,游在灵城的上空。
又到了一座灵城,又有魂要收。
我看向他:“你……这是跟我私奔了?”
旻的脸红了红,低下头:“恩,你回来了,我就不想回去了。”
他的黑眸在灯光中闪亮起来,似是有了新的决定,他转身郑重看我:“我决定了,在崎打过来之前,我一直跟你一起,我的母后她……闭关修炼了。”
旻的目光沉重又失落,他的嘴角带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我们再见,我又要求你……放过我母后……”
他难言又沉重地看着我。
我也难言又沉默地看着他。
然后,我们似乎都默认决定回避这个话题转开了脸。
他母后的生死,真不是我能决定的。
见过这个世界的灵祖,又见到了创造这个世界的太古神族留下的“ai”,更见到了这个维度以外的神明。
我们,是何其地渺小。
我既决定不了他母后的生,也决定不了她的死。
但如果她不回头,她会和司煌天一样,离灭亡不会太远。
白骨和燎胥再次出现,他们一人站在飞船楼阁的廊檐上,一人半躺。
“小神女,到了。”燎胥说。
我看向他们沉沉点头:“按原计划行事。”
“是~”燎胥的黑骨面具像是对着司御旻。
他和白骨又在空气中消失。
旻又阴着脸看我:“你会让他一直在你身边吗?”
他问的是燎胥。
我单手叉腰郁闷看他:“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个缸?”
他目露疑惑:“你给我买缸做什么?”
“装你的醋啊。”
他的脸腾地红了,别开脸不甘心地鼓了鼓脸,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来。
我取下了湮灭之盘,旻的笑容也开始僵硬。
无论是他,还是已经陪我收过两次魂的白骨和燎胥,对湮灭之盘,依然心中带着畏惧。
在缥缈界享受上千年“长生”的灵族。
终于,还是迎来了他们的,终结。
几天后,我们的飞船驶入西海灵域西都境内。
西灵都更像是一座云海浮城,它居然拥有一片巨大的水域,像是大海漂浮在了云上。
很美,比元泱界的海还要美。
水被神秘的力量悬浮在云面上,庞大的水龙可以遨游在内。
我们在水下飞行的时候,一时间分不清上面是水,还是蓝天。
“这是我们西海灵域独有的天水。”白骨靠在扶手边,看着薄云上方的那片蓝水开始渐渐失神,很多回忆已经淹没了他的双眸。
在飞船上,他和燎胥都不再戴面具。
夭夭也整天跑来跑去,和诺一他们这群小狐狸玩闹。
夭夭和旻,还有容嫣也熟络起来。
我的新团队组成部分变得复杂。
曾经的敌人,现在全都成了伙伴。
白骨的疯,容嫣的癫,倒是让他们成了这个世界清醒的存在。
一路过来,一个摄魂怪入侵的传言开始蔓延开来。
我又多了个身份:神魂怪。
或许,这比女魔头复活,更让大家好接受一点。
一时间,西海灵域贵族宗门对自家灵塚的守护,也越来越严。
而帝君司御旻的“失踪”,却是没有半点消息。
似乎灵后那边的权贵集团全体缄默,不想让其他灵族知道,他们的帝君,失踪了。
巨大的水龙从上方的水域里游过,他的身后,跟着一排比他体型更小一点的水龙。
“那是灵都的第一道防线,水龙巡逻队。”白骨继续介绍着,“我们要穿过天水才能正式进入灵都。”
说着,他又直接钻了地板。
没多久,整艘飞船忽然灵光闪现,一个巨大的灵泡包裹住了整艘飞船。
“哇——”夭夭好玩地跑到船边,伸手摸向灵泡。
但是她太矮了,摸不到。
樨木抱起了她,让她能摸到灵泡。
司御旻站在旁边一直看着风夭夭,虽然他知道现在的风夭夭只是一个正常而普通的孩子,他还是无法适应。
诺一和罗耳他们也好奇地看着巨大的灵泡。
只有小胖继续肚皮朝天睡觉。
花脸倒是因为诺一他们的到来,忽然收起了顽皮的天性,一下子沉稳了不少。
燎胥始终斜靠在飞船楼阁的门边,却总是看着我身边的旻。
容嫣飞落他的身边,看看他,又看看旻,轻笑一声。
燎胥撇眸看她:“你笑什么?”
容嫣瞟他一眼,又看向我:“我笑我自己,喜欢一个永远都触摸不到的人~”
我和旻都看向容嫣,她说的,应该是侯湘庭。
我忽然有点想看侯湘懿变成怎样的屁娃子了。
这个风夭夭嘴里的男主,但长速却远远跟不上我。
侯湘懿现在应该有八岁了吧。
燎胥垂眸,嘴角微微扬起,又撇眸朝旻看来。
旻的神情已经在他的目光中沉下,也阴沉沉开始盯视燎胥,如同护食的狼在紧盯想要投食的豺狗。
我看着互盯的他们两个,若非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杀气,倒像是燎胥喜欢旻,因为触摸不到旻而偷偷远观。
“燎胥,缸买了吗?”我问。
“噗嗤。”一下子,抱着风夭夭的奶爸樨木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让旻已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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