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萨卡兹王庭的成员……不知道王庭是什么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他的辈分比莉莉恩更大。”锡人说道,“就算你不想尊重他,也应该像对待人一样对待他。”
苏里埃尔动了动她的小脑筋,说:“也没说不能给人做绝育手术啊?”
锡人:“危害人身安全,犯法。”
苏里埃尔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怎么的,你的道德观是跟着哥伦比亚法典走的?
希菲尔开始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这是心梗的感觉。看来他也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是堕天使也逃不开老年病啊。
但他还是要说出那句话。
希菲尔:“法律是你道德的下限,而不是上限。”
苏里埃尔:“可是那样我会抑郁的。”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为非作歹让别人抑郁吗?
锡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作为一个血魔,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太强求。”
讨论完猫咪的问题,苏里埃尔就将话题扯回了她一开始的目的上。
锡人可能是想让她早点走,亲自走到后厨去给她拿了一个档案袋,塞进她的手里,说:“就这些了。”
苏里埃尔打开来,还没有仔细看,随口问道:“说起来……贫民区里杀人犯法吗?”
希菲尔:“……”
锡人:“……”
锡人很确信自己的情报没有出错,关于苏里埃尔的部分全都是一些关于天才的赞美。至于品行的部分……她虽然品德堪忧,但也从来没做过伤财害命的事情。
但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已经是个熟练工了?
锡人:“犯法。”
苏里埃尔正在认真看资料,闻言随口答了一句,“真可惜。”
可惜什么……这姑娘怎么回事?
锡人:“我可以附赠一些建议……”
苏里埃尔已经看完了资料,将文件放回了文件袋里。她将文件袋还给锡人,然后礼貌地说道:“谢谢锡人叔叔,我已经有想法了。”
大城市的帮派很复杂,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活下来的,不是心狠手辣,就是背靠大财阀。而在特里蒙,因为这地方管控严格,警力充沛,本地大小帮派,只要想活下来,就得和研究所和科研机构合作。
用来输送实验体。
这里头有一条相当成熟的人口贩卖产业链,有特殊法术天赋的就卖到实验室里,没有的当作奴隶出口到卡西米尔,或者送给军队,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特里蒙的帮派基本都是干这个活儿的,而随着那种药物的开发,现在哥伦比亚的帮派里也开始尝试卖药,根据锡人的调查结果来看,冬丘帮已经在积极响应了。
也不知道是拐子比较恐怖还是毒贩比较恐怖,但在苏里埃尔看来,不能杀人简直是一种损失。
弗洛拉陷得还没有那么深,所以她还能享受一部分正常的生活。她还可以通过付钱赎买自己的未来,只是因为迫害她的帮派看重她的才能,希望她将来能为他们打工。
这可不行。
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能像弗洛拉那样一天只睡三小时剩下时间全都用来工作,但是每年学校体检仍然非常健康的天选打工人了。
错过了弗洛拉,苏里埃尔的商业帝国要塌掉一半,这一半她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补上啊!
苏里埃尔:“所以,锡人叔叔,你为啥要一起来啊?”
好问题。
锡人觉得自己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出了这个决定的。
苏里埃尔在明知道变形者可能和她母亲有关,或许是她母亲派来暗中保护她的前提下,说噶就噶了。可见此子脑回路清奇,道德观上限是多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没有下限的。
作为梅兰德基金会的特工,锡人也算得上半个秩序的维护者,他来主要是为了防止这个丫头失控。
城市里失控的血魔是很恐怖的。
锡人回答:“我来收集情报,顺便给你指个路。”
苏里埃尔:“你人还怪好的嘞。”
忽略她说话时的阴阳怪气,锡人面不改色地介绍道:“弗兰克团伙是个小帮派,主营的业务是敲诈勒索,高利贷,和色情产业,至于人口贩卖……他们的体量还吃不下那么大的蛋糕。特里蒙的暴利业务被冬丘帮垄断,剩下的帮会只能吃一点他们从手指里漏下来的东西。”
苏里埃尔安静地听着,等锡人停顿的时候,问道:“你和他们打交道吗?还是说,你的神秘主义让他们都察觉不到你的存在?”
锡人:“这是另外的价钱。”
苏里埃尔耸肩,不再问了。
锡人:“弗兰克的敲诈一般以赌博的形式进行,他们在贫民区开的赌场是本地的纳税大户,所以这地方一直没人来取缔……或许原本是有的,但你看,它现在还在这里。”
苏里埃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找到了一个有些破落的门面,没有赌城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倒是附近的流浪汉有不少。
特里蒙对于那种药物的管控还算严格,这里的产业链还没有发展起来,不然这里会更加乌烟瘴气。到了那个时候,苏里埃尔可能连走过来的心情都没有了。
苏里埃尔问:“所以那个弗兰克团伙的老大现在就在那里头?”
锡人说:“应该是的。”
苏里埃尔摸着下巴沉吟一会儿,问:“你们可不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苏里埃尔在末世里摸爬滚打生出的戾气在这几年间差不多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但那股气并没有消失,她只是花时间把它藏起来了。
此前的生活中遇到的成年人基本都是好人,她的不安感稍微被抚平了一些,但真要调动那些情绪,她发觉自己依旧手到擒来。
发疯嘛,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活动了。
苏里埃尔打开这个小赌场的玻璃门,里面坐了几圈男男女女,正围着赌桌玩牌。
“小孩儿?喂,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门口的保安拦住她,里头的笑闹声微微一滞,这群人嘻嘻哈哈地看向还站在门口的苏里埃尔,讨论道:“这丫头啥种族的?阿戈尔?”
“不知道,门口的,让她进来陪我们玩玩呗?”
“丫头,你是来借钱的?”发牌的荷官问,“家里有人要死了?”
苏里埃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们这里可以借钱吗?”
“当然可以!”荷官相当热情,“你要借多少?”
苏里埃尔猜他是觉得她这张脸能大卖。
哇啊,好肮脏的大人哦。
“十万……”
“没问题。”鲁珀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牌,“我们这里提供很多偿债方式,不知道你中意哪种呢?有利息比较低的,但是时限会比较紧张哦。”
这人的气势很强,苏里埃尔在资料上见过他的脸,大概率就是弗兰克团伙的头目了。
苏里埃尔问:“利息低有多低?”
“百分之二十五,怎么样,很划算吧?”
划算个鬼啦,这种程度的利息怪不得弗洛拉天天加班,几乎是卡着违法的上限定的标准。再高一点也不用问了,应该已经违法了。
违法贷款其实没有法律效应,完全可以拒绝偿债。不过帮派的水很深,他们讨起债来可不管人的死活……
“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我们不介意用更加有效率的方法。”
后面的话她不太想听。
于是她抬起头,问道:“所以我可以先在你们这里赌一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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