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埃尔对玛露莎交代了一下莱茵生命需要善后的事情,顺便还表示如果结构科那边需要她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不用讨价还价,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玛露莎从她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一点事情的真相。

    所以这人又去莱茵生命惹事了是吗……整个特里蒙只有莱茵生命被她盯上之后还能撑住吧。

    简直天降横祸,玛露莎为莱茵生命掬一把同情泪,就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牛马人生是这样的,同情只能藏在心底,日子还得继续过。

    与此同时,塞雷娅和赫默正在与罗德岛的医疗干员们讨论伊芙利特的情况,阿米娅则带着其他干员联络本舰,准备返航。

    赫默最初还是对罗德岛的医疗水平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但在见识到罗德岛就算是实习医生都有她难以企及的临床经验之后,意识到罗德岛接受的感染者数量之多。

    他们或许不是科技最多的,但一定是最有经验的。更何况这些医师将他们的主任和导师们吹得天花乱坠,拿出来的药伊芙利特一用上,虽说效果不能说立竿见影,但也能打败市面上百分之八十的药了……而且还便宜。

    赫默也是感染者,用了几天药之后就能明白罗德岛的药物与市面上的孰优孰劣。

    过了赫默这关,再加上塞雷娅的承认,罗德岛这才算是正式和莱茵生命开始合作——由阿特拉斯牵头,双方直接签了一个交流学习的协议。

    也不知道苏里埃尔是怎么说服克丽斯腾的……或者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去说服,只是把罗德岛这边拟的合同寄过去,然后克丽斯腾看也不看就直接签了字,递了回来。

    最后,除了赫默和塞雷娅之外,还有结构科的乔伊丝女士(白面鸮)以及工程科的梅尔女士等雇员一起过来交流学习,人数不是两辆越野车就能装下的,还需要本舰派飞行器过来接。

    为什么能跟来这么多人,主要还得归功于赫默女士的人脉。

    为了不耽误伊芙利特的治疗,准备好相关的仪器和行李之后,阿米娅就开始安排离开特里蒙的各种事项了。

    “所以……本舰的飞行器大概会在下周一到达特里蒙,因为准入许可还在办理,可能需要一到两周的时间就能前往罗德岛了。”

    苏里埃尔原本还埋头苦干,一听便抬起头来,说:“一到两周?”

    虽然时间很长,但这就像对航空公司要求开放一条私人航线一样,不仅费用昂贵,还需要办理不少手续,如果不加钱的话,办理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么长。

    赫默和塞雷娅一致认为最好不要让伊芙利特接触到荒原上恶劣的环境,不然的话罗德岛的私人飞行器停留在附近的荒原办理登机才是最方便的……

    怎么说呢,你不能指望一个在发达城市里接受良好教育的高材生接受那种垃圾桶一样的环境,更何况她们还带着孩子。

    这就好比让城市里的大学教授带着孩子出国,摆着市里的飞机场不用,而是先游到超过国境线之外的公海里等待飞机……这多少沾点。

    但理解归理解,苏里埃尔不能接受这么长的等待时间——再不走,等洛伦回来,阿特拉斯忙起来,她就走不了了。

    弗洛拉会带着其他高管像女鬼一样堵在她的办公室里,一个接一个地汇报工作,怨气冲天。她要是敢离开,可能会刺激他们发病。

    趁现在公司的氛围还比较松弛,她必须得走。

    于是苏里埃尔说:“时间太长了。我有私人飞行器,各项手续齐全,最多等待十二个小时就能起飞,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阿米娅:“啊?那,那再好不过了……”

    就是有点突然,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意识到苏里埃尔是个资本家……之前她钻下水道和通风管道过于熟练,导致到现在为止,阿米娅还是不能将“富有”这个词与她联系起来。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苏里埃尔说。

    一路金钱开道,苏里埃尔顺利在周六的上午坐上了前往罗德岛的飞行器。

    因为连续通宵两个晚上,苏里埃尔到了之后倒头就睡,希菲尔坐在她旁边,很自然地翻开一本书看起来。

    作为东道主的人根本不理客人,于是接待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到了随行的生活助理艾琳头上。

    艾琳嗓子受过伤,平时很少说话,基本都用肢体语言和手语以及写字来交流,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在阿米娅这个开了挂的兔子面前,她们交流起来很顺畅。

    资本家的私人飞行器和罗德岛的完全不一样,内部装潢简约大气,每四个座位为一组,两两并排,对着一个固定的碳纤维茶几,座位包含了加热,按摩,助眠,音乐等多种功能,一共十套,沿着设计师精心设计的弧线错落在舱体内部。

    除此之外还配备了冰箱和微波炉等安全合规的厨房电器,专门为这次航班设置的乘务人员,柔声细语,嘘寒问暖,简直是把人当婴儿一样精心呵护——然而需要被呵护的当事人沉沉睡去,艾琳见客人们对这些过于热情的服务感到不适,就让空乘们先去休息了。

    看看这里,再想想罗德岛只有铁皮内饰和两排墙壁上的固定铁皮座位的飞行器,感觉这压根就是两种交通工具。

    过惯了苦日子的罗德岛干员们格外拘谨——大部分人头一回知道原来飞行器上还能有这种服务,毕竟罗德岛的飞行器只是为了作战和任务准备的,只考虑过能飞的多快多高,舒适性被完全地放弃了。

    “这就是哥伦比亚有钱人过的日子吗?”干员们窃窃私语,“好奢侈啊……”

    猫坐在苏里埃尔面前的那个茶几上打了个哈欠,然后用后腿挠了挠耳朵。

    阿米娅一边和其他干员们聊天,一边不受控制地将视线移到猫的身上。不过现在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中,没有人在意她的东张西望。

    sut对阿米娅说:“很奇怪,那是什么东西?”

    阿米娅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苏里埃尔盖着报纸呼呼大睡的样子,决定先按下不表。

    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飞行器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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