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苏里埃尔刚刚离开的时候,希菲尔回到了下水道中的据点中。
瓦莱莉雅的双手绑在背后,整个人都靠在冰冷的地面上。
苏里埃尔捡回来的纸壳子自然不会便宜这个囚徒,就算摆在旁边吃灰也不给她用……不过希菲尔也不是很想用就是了。
希菲尔从大腿上的战术绑带上抽出一支匕首,走到瓦莱莉雅的面前。
他慢条斯理地在手里把玩匕首,黑色的皮质战术手套在他脑袋的光圈下隐隐反光,与刀刃的亮面一起,在他的掌心翻飞。
瓦莱莉雅笑了一声,“不是说拉特兰从不严刑逼供么?看样子,你很熟练?”
希菲尔说:“拉特兰确实从不严刑逼供,但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回去了。”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个人风格。”
瓦莱莉雅:“也是,和萨卡兹厮混在一起的萨科塔,倒是不能以常理来评判。”
希菲尔手上动作一顿,匕首在他的手里停了下来。
他的右手握着匕首,走到瓦莱莉雅的身边,蹲下。
他动作轻柔地伸出手,抚摸她的头顶,然后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向后扯,强迫她抬起头。
疼痛让瓦莱莉雅不得不仰起脑袋。
两双同样冷静,且了无生趣的眼睛对上了。
堕天使低着头,深蓝色的刘海原本遮住了半张脸,但现在,遮盖在刘海下面的那只眼睛也露了出来,才让人发现他的眉眼格外锋利。
刘海和平时几乎没有的存在感,让希菲尔的锋锐减少了很多。
但是现在,瓦莱莉雅觉得如芒在背。
希菲尔下巴微颔,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看向手中的女人,说道:“我无意……使用极端的方法。希望你能够配合。”
瓦莱莉雅就像一只引颈待戮的羽兽,仰着脖子,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希菲尔此刻将匕首放在她的喉咙上,冰凉的刀刃点在她的皮肤上,这一点点刺痛让她感到战栗——只要轻轻一割,就能打开她的喉管。
然后,她就会像一只漏气的气球,发出赫赫的声音。
黑蛇经历过许多死法。
那些死亡就像一种飘散的尘埃,在她狭窄的记忆夹缝中越堆越多。
心脏破碎,流弹,失血过多,脑部损伤,虐待,肢体残缺,窒息,溺亡……
每当瓦莱莉雅想到这些记忆,属于瓦莱莉雅的部分就更加清晰。她依靠这些回忆来将自己固定在如同粘稠的海洋一般的黑蛇当中。
只有这样,她才能意识到自己是作为瓦莱莉雅活着的。
希菲尔的杀意凝成了实质。
如果说苏里埃尔只是在过家家的话,那么希菲尔一上手,瓦莱莉雅就知道他是在动真格的。
瓦莱莉雅尽量放平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国家。”
希菲尔:“不会那么严重……几个小问题罢了。”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进入特里蒙的?”
“去年五月。”
希菲尔在等她自己将能说的东西说出来。
正如他所说,希菲尔并不想让这场对话最终导向暴力的结局。
“我与同事交接,负责监视冈察洛夫的往来交际,如果有异常,需要上报。”
“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会面。监视目标的死亡并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
希菲尔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笼在阴影里,但总归不是在笑的。
为了避免希菲尔不相信,瓦莱莉雅给出了更多解释。
“冈察洛夫的研究在全世界都属于顶尖,我们秘密监视的原因之一,就是寻找能够劝说他回国的机会。”
“那些秘密就算完全公开,都不能磨灭他做出的成就。”
希菲尔:“……”
希菲尔:“这些话,我会向苏里埃尔转述。”
“但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
瓦莱莉娅……或者说,黑蛇笑了。
“你想问的东西并不是秘密,你难道还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遮掩起来,以为没人会知道吗?”
“你的通缉令到现在还在生效,实在是太久了……简直是拉特兰历史上头一个。”
刚才那个女特工和现在这个说话的人,虽然语气和表情是一样的,但说话的方式却判若两人。
可希菲尔却不能将她们当作两个人,因为就算是现在,瓦莱莉雅的颤抖还能通过他的手中传递过来。
瓦莱莉雅并没有变成另一个人,她还是她自己,她的恐惧还在延续。
黑蛇:“他们通缉了你,但是却没有派遣更多的人来追捕……拉特兰的教宗甚至没有将你的通缉令广而告之。”
“以你的罪名,在拉特兰的律法中,可以获得一个死刑吗?”
这家伙……话好多。
希菲尔不想再听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了。
他抓住瓦莱莉雅头发的手一松,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柄捅进了她的胃部。
他丝毫没有留手。
黑蛇捂着腹部咳呛着,没有给她缓过来的时间,希菲尔按着她的脑袋,直接往墙上砸。
这样的暴力行为需要足够的技巧,才能让目标保持清醒。
很难想象会有一个萨科塔会这么行使暴力,这动作熟练得就好像他曾经干过成百上千次差不多的活计,又快又急,恰到好处。
瓦莱莉雅感觉疼痛从大脑的四面八方传来,只要一点动作就让她头晕眼花。
大概是脑震荡了。
希菲尔突兀地停下动作,他的每一个行为都没有预兆,无法预测。
希菲尔:“我想,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说话。”
黑蛇歪斜地依靠在墙上,血从脑袋上,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迷离的眼睛说明她现在的视线无法聚焦,但她还在笑。
“好吧,你对我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瓦莱莉雅说话的气息不稳,但她还是要说。
“你只是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
希菲尔:“你说的对。”
瓦莱莉雅:“如果我说,我知道全部……”
希菲尔:“那么只能请你永远留在这里了。”
地下狭窄的结构不方便用铳,但是对方废了一条手臂,现在还受了重伤,处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他将匕首收了回去,换了一把短刀。
他正准备把刀拔出来,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两个人,很熟悉。
希菲尔将刀放回去。
很快,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防水台的后面,苏里埃尔的声音传了进来。
“成年人的时间结束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
没等他回答,苏里埃尔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弗洛拉无语地紧随其后。
看到据点里的情况,苏里埃尔愣了一会儿,说:“只是这样吗?”
希菲尔:“……你以为呢?”
苏里埃尔不满,“不是说有那种只有二级片里才有的片段吗?”
希菲尔:“……”
弗洛拉:“你俩能别聊了吗?”
救一下啊。
那女的快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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