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情好客的本地人带路,原本需要一天才能去到的地方,现在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了。
苏里埃尔在车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老鲤表示已经到了。
弗洛拉拒绝了龙门本地人的盛情邀请,表示她们能自己找到落脚处,微笑着挥手说再见。等车子消失在车水马龙当中,弗洛拉揪住眯起眼睛的某人的衣领子,说:“你不解释一下那是怎么认识的朋友?”
苏里埃尔说:“就是炎国本地随处可见的那种,到了中年之后,人生的任务都完成了,只等着退休返聘,忙得要死但会挤出所有空闲时间完成兴趣爱好的大叔啦。”
弗洛拉:“听不懂,我是哥伦比亚人……昨天晚上发的邮件有消息了吗?”
苏里埃尔:“不知道,要问siri,它在龙门的城际网络里设置了一个虚拟地址,所有消息都由它来托管。我手边没有登录的条件……”
弗洛拉:“你那个人工智能到底有多大的权限?”
苏里埃尔没吭声,当着弗洛拉的面把系统从电脑的主板上抠了下来,握在手里,说:“在公共网络上还有什么权限不权限的,你想问什么?”
弗洛拉顿了顿,说:“没什么。”
这玩意是不是比起ai更像黑客一点?要多么庞大的指令库才能让siri完成那么多复杂的工作?
弗洛拉偷瞄了一眼苏里埃尔手上的东西,独自揣测那块石头到底是什么黑科技,是苏里埃尔自己做的集成晶体电路板?还是使用了萨卡兹巫术或者别的未公开古代技术的东西?
对于这些没有计划量产的东西,弗洛拉一般没有机会去过问,但实际上她也不是很感兴趣。
苏里埃尔身上的秘密还挺多,也不差这一个。
上班已经累够呛了,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些钱还得是老板去赚,她弗洛拉就是个臭打工的,知道得少点比较好。
弗洛拉没声了,苏里埃尔却趁着这个安静的空档和siri确认过虚拟邮箱中的回信,系统表示对方昨天晚上就看过邮箱里的恐吓信,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苏里埃尔:【等等,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你没问。】
苏里埃尔:【那对方现在的动向呢?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在城际网络里监视他的动向。】
系统:【我是你的辅助数据库,不是你的黑客同伙。如果你想知道,那么最起码,你得搞一台好点的设备。】
苏里埃尔:【给你设备你就能在城际网络里监控别人了?】
系统:【有设备你就能自己动手了。】
苏里埃尔:【我没钱买设备。】
系统:【没钱就去赚钱。】
苏里埃尔:【有设备了才能赚钱。】
系统:【那就去搞设备。】
苏里埃尔:【死循环了是吧?小心我给你关机。】
系统:【我没有关机键。】
苏里埃尔不想和系统继续说话了,把它彻底丢进了口袋里,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弗洛拉的身侧。
弗洛拉频频侧目,时刻提防苏里埃尔之后的动作——众所周知,孩子静悄悄,指定在作妖。
这家伙一旦开始思考,就准没好屁要放。
可是苏里埃尔没别的特长,就是想得多。
苏里埃尔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似有些无奈地说道:“要是咱们今明两天都没收到消息,你打算怎么办?”
弗洛拉想了想,说:“找份力气活打点零工。”
苏里埃尔:“你在能屈能伸这方面一直可以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体格和外貌没人会雇我?”
弗洛拉惊讶,“怎么会?有你这张脸,炎国话还说得这么流利,这条街上的商店谁不想雇你?”
苏里埃尔:“我们要低调。”
弗洛拉拍了拍苏里埃尔的肩膀,说:“你只是一个来龙门流浪的伊比利亚人,别太在意自己的身份,小鱼。”
苏里埃尔:“……”
话说得没错。
在哥伦比亚流浪是为了争取美好未来,在乌萨斯流浪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那么在龙门流浪是为了什么?
不能因为流浪久了就想不起怎么劳动了。当上了老板就忘记以前怎么打工,这就是忘了本啊!
要是有事做还好,没事做,简直让她这个卷王无所适从,浑身刺挠。
苏里埃尔打起精神来,把猫抱在怀里,说:“那我去找工作了。”
弗洛拉:“……等等,你认真的?”
苏里埃尔已经在往远处走了,边走边对猫说:“我记得之前在龙门的杂志上看过,好像有一条街专门做软○情产业来着……”
弗洛拉:“……”
知道你的道德底线灵活,没想到这么灵活。
创业十年走上人生巅峰,遇到困难了说下海就下海,这比游戏人生还游戏人生。
但是弗洛拉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作为一个月支出三分之一都贡献给会所的客人,她觉得就算“阿特拉斯清洁总裁下海”这句话作为特里蒙报纸的头版头条,也不会影响公司的股价。
不会影响公司股价就是什么都没影响。至于苏里埃尔的风评……由于这位从来没避讳过自己的种族,她身上的脏水都够攒一个人工湖的了。
弗洛拉权衡利弊的间隙,苏里埃尔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老鲤把两个陌生的旅客在市区最繁华的街道上放下,就驱车回到自家筒子楼,鲤氏侦探事务所的楼下。
他把车刚停在车位上,就听见事务所的小阳台上有人喊他。
槐琥那张毛绒绒的脸探了出来,喊:“鲤叔!吃过早饭了吗?”
老鲤把手伸出车窗户,说:“没吃呢,今天怎么没上学?”
槐琥:“我今天没课啊……不然我就住学校了。”
槐琥嘀咕着,也不等老鲤说话,拨开刚刚晾好的衣服,端着空盆子进了屋。
屋里正在准备早餐,吽在厨房里忙活,阿则一如既往地躺在沙发上打盹儿。槐琥把盆搁在洗手间里,就去把那只懒猫从沙发上薅起来。
槐琥按着阿的肩膀摇晃,“醒醒,鲤叔回来了,准备吃早饭了!”
她正说着,老鲤就已经把门打开,从事务所的正门走了进来。
老鲤顺手带上了门,嗅了嗅空气里属于米粥的香味,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吽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准备招呼所有人上桌吃饭,老鲤的感慨还没说完,槐琥和阿即将从单方面的肢体接触变成互相的肢体冲突。
在这一派和谐的普通早晨时分,事务所的大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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