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悲观情绪不能蔓延。
侯良生期待的就是我们失败。
这样我出去插旗计划就无疾而终了。
他和朱家兴就可以继续掌权了。
而许梦娇对我的希望也将破灭。
虽然她没直说,但她现在愿意拿钱出来支持我,答应帮我善后,很明显她肯定是希望我能成功的。
只有我成功了,她才能借我平衡朱家兴的势力。
我十分坚定的看着小胖:“必须要去!”
老三目光一凛,握了握拳头:“肯定要去的,这要是不去,以后就没法混了,得被道上人笑死,这回是刘麻子先动的手,那到时候就别怪我手黑了。”
看老三的神情,并没有丝毫惧怕,似乎还有点雀跃。
就好比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开始兴奋起来了。
坐在一旁的阿来眼光木讷的看着小胖:“鹏飞你别担心,他们是人多,但其实能打的不多。
很多小孩都是一窝蜂跟着老大上的。
只要我们出手的时候,先把大龙小龙两兄弟拿住,剩下那些小屁孩,没了领头羊一下就慌了。
上次我吃亏,是被他们先手了,我刚从厕所出来就被他们按住了。
就这样,还被我抢了把刀,砍伤他们好几个呢。
我是看细狗这老板没啥格局,所以没打算拼命,真拼起来,那场仗他们起码得死两个。”
阿来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跟那帮人有过战斗接触的。
他的话具有可信度,我们感觉阿来讲的不无道理。
根据这两天我们的踩点盯梢情况来看,云市来的那帮打手,大多数人呈现出的是一个自由散漫的状态。
他们下班的时候打打闹闹,跟在大龙小龙身后嘻嘻哈哈,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出来混的。
即便是3v15,或许我们也是有胜算。
小胖没再多言。
我给他找了护工后,跟老三他们回到了出租屋里。
对于后天的约架我们料想有几种可能:
第一种,刘麻子就带手下这15个打手来,那么我们可以搏一搏;
第二种,刘麻子会额外找帮手,那么我们的赢面就很小;
第三种,刘麻子甚至不会动用手下全部打手,或许只叫来一部分的人来,这种概率不大。
其中这第二种可能,是我们最忌惮的。
因为刘麻子找外援的话,我们势必是要输的。
我认为刘麻子叫外援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侯良生出卖的情报,是我跟小胖两人想搞刘麻子,所以刘麻子电话中只提到了我,并没有提到老三跟阿来。
同时,侯良生也会告诉刘麻子,金凤凰社会办的其他人,都没有请假,都没有参与到我们这次的行动中。
大概率是这样片面的情报,才让刘麻子不可一世,认为我们没大多能量,小胖伤了,他们可能觉得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刘麻子才那么嚣张。
因此,刘麻子不会去找外援了,他觉得没必要。
老三和阿来听完,觉得也有道理。
“你紧张吗二哥?”老三忽的问我。
我确实紧张,之前没跟人约过架。
但是我不会怕。
我手上沾了人血,我知道人都是有恐惧心理的。
那些出来混的是在求财,未必敢拼命。
我们只要敢拼,就有胜算。
见我没说话,老三和声劝我:“不用紧张,到时候我直接近秦大龙的身,你们去抓刘麻子,要是刘麻子不好弄,你们就去砍秦小龙。”
老三的方案是正确的,擒贼先擒王,我跟阿来没意见。
我们三人中,老三林云星是最能打的,他可是我师傅。
由他冲最前面把握最大。
老三又问起了侯良生的情况,意思是想教训一下他。
“不能这么做,侯良生现在是许总的人,我们不能直接动他。
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跟刘麻子串通在一起了。
等办完这单,我会把侯良生的事跟许总说,看她咋处理吧。”
一直不说话的阿来拧着眉头,犹犹豫豫好半天:“山哥,我说句不该说的。
你干嘛一定要在许梦娇手下?
你有这头脑胆识,完全可以自己干啊。
咱们把游戏厅抢了,你来做老板,我们自己发展,这不好吗?”
我惨淡的笑了笑,给他倒上杯刚泡好的单枞茶:“阿来,砍人不难,难的是后面平事儿。
这个社会不缺敢打的,也不缺有头脑的。
但是真正能做大的,都是会借力,会利用资源的人。”
阿来摸摸自己的光头,眼神空洞的望着老三。
老三毫不犹豫的说:“我们就听二哥的,准没错,其他的别想,想多了反而坏事。”
“诶!”阿来很踏实的点了点头,随着老三的认可,阿来再没有疑虑。
一转眼的功夫,到了第二天晚上。
老三和阿来在外头忙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两人拎着两个包回来了。
里头是几身新的牛仔衣,衣服裤子全套的。
还有纯牛皮做的背心,这牛皮闻着还有很重的腥味,应该是刚做好的,这玩意能扛住刀。
另外还有些长短不一的铝合金方管,老三说这个玩意绑在手臂上,小腿上,就是个极好的护甲,还轻便。
我算是开了眼界,这两个家伙比我想象中要专业。
看着他俩义无反顾的表情,我心里的压力很大。
何德何能,让他们跟着我涉险?
我不得不最后一次跟他们确定下他们的真实意愿。
此去惊险,我不想他们将来后悔。
“老三,阿来,今晚的行动的危险性,相信你们比我更新清楚。
成了我们鸟枪换炮,更上一层楼。
败了,那可能就是非死即残的后果。
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
老三检查着他的两把侧跳卡簧刀,试着刀口的锋利程度:“必须的啊,二哥你别有负担,干就完了,是生是死我认了。”
阿来正小心擦拭他那月牙形的尼泊尔军刀:“山哥你啥也别说了,不管结果咋样,我都不会后悔。”
我安心的点了点头,给他们散烟,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从哪搞的这些稀罕玩意。
尤其是阿来手上那把刀,做工非常精良,打眼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吃完夜宵后,就到了下半夜。
我们三人穿上牛皮背心,手脚绑上铝合金方管,外头再套上牛仔衣,坐上出租车就往好运游戏厅去。
我坐在副驾上,右手支在窗户上抽烟。
我抽烟的量不自觉的就增多了,已经开始自觉的去小卖铺买烟,一买就是一条。
朋城六月的风是那样的闷热,吹在身上感觉潮乎乎的。
我再一次想起了我的女人阿珍。
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会反对我今天这样干吧?
可惜她已经死了
从她死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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