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由一紧。
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谁知道,廖永贵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我明天就要到福永所里去报到了,就是个正式的执法队员了。”
原来是高升了。
他的理想就是这个。
治安队毕竟是执法队下属机构,没那么体面。
眼看兄弟事业有成,我真心为他高兴。
“卧槽嘞,那这事必须摆几桌啊。”
“低调,低调。”
“不行不行,必须庆贺一下。”
“那就咱俩吧,中午你到我茶楼来,咱们简单吃点,刚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聊。”
贵人茶楼有自己的厨师。
可以提供一些相对正规饭店而言比较简单的餐食。
客人们在茶楼待到饭点,又不想出去吃饭的时候,就会选择在茶楼吃点东西。
但提供的东西比较有限。
菜品就那几样,都是些清淡健康的东西。
我和廖永贵还是坐思无邪的包房。
两人三菜一汤。
凉拌豆腐、清炒蚕豆、虾仁炒百合、猪心汤。
分量都很小,盛菜的盘子只有梦娇家一半那么大。
廖永贵说,他和陈所两人吃饭,都是只吃个六七分饱。
“哥,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得喊廖所?”
“没有,就是在所里负责治安管理的副大队长,还是以前一样,廖副队。”
这个廖副队,跟之前刚认识那会儿的福永治安队的廖副队,可是天壤之别。
他现在是有正规编制的人员了。
是正儿八经的执法队员了。
服饰装备都上了台阶,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可以配备手枪等家伙的。
之前工作的治安队,不过是福永街道执法队下面的下设机构。
说白了就是合同工,手里的家伙就是防爆盾和橡胶棍之类的,辅助执法队办事儿的而已,也可以理解为临时工或者辅警一类的。
他的关系陈所,也荣升了,现在调到区执法队去了,当成了刑事科的科长。
用廖永贵的话说,他熬出来了。
只要不犯错误被抓,这就是铁饭碗。
从廖永贵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他的春风得意。
他一向稳重,在我面前都很少这样。
“恭喜你哥。”
“我们上去了,以后你也方便点,这里也有你的功劳,我跟陈所疏通关系花了不少钱,我也要谢谢你和许总。”
“咱们之间就没必要客气了,诶对了,你说找我有事聊,什么事啊?”
廖永贵脸色一变,放低声调:“上午陈所不对,现在该叫陈科了。
陈科在区执法队开会,局领导说,福永一带出现了危险爆炸物品。
领导让陈科长负责抓一下这个事,因为陈科是从福永上来的,对福永熟悉。
陈科刚上去就遇到这么个事,他也很难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局里的意思,让陈科领导指导我们所,发起一个专项行动,好好查查福永的各个娱乐场所。
最好是能有点结果出来。
这事你们集团肯定是要被查一下的了,不然说不过去。
不单止你们,其他场所也要查,爆炸物品可不是小事,比枪支还严重。”
还真是麻烦不断。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大先生在背后下的命令。
对于那晚的事,大先生还是反击了。
那晚老三身上绑着炸药呢,大先生被吓得够呛。
他用这样的手段,我也不好说,大先生是为了针对我。
这种手段光明正大、理由充分,谁也不敢反对,也挑不出毛病来。
只是这结果怎么拿出来?
我不总不能把山炮叔和老三交出去吧?
不拿结果出来又不行。
因为大先生知道那晚上的炸药,是我和老三安排的,陈科只要去查就一定会有结果。
要是查半天最后没有结果,大先生肯定不满意,认为有人包庇我们。
这样就把陈科和廖副队给坑了。
这相当于摆明了,陈科和廖副队在包庇我。
这样一来,刚上去的陈科和廖队,就会很被动。
然而目前,陈科和廖队,是不知道那晚上我们用炸药逼大先生的事的。
他们此时被一个阳谋困住了,我和他们都正在大先生的局中。
思来想去。
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将那晚上的事,跟廖永贵坦白,虽然我已经承诺大先生那晚的事不会对外说。
这样的话,才能集合众人之力,度过眼前的危机。
“哥,之前咱们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就是查爆炸物品这样的专项行动?”
“没有,我和陈所干了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
由此,我更确定,这是大先生的反击,或者说敲打更为合适。
大先生并不是想灭了我,而是想警示我克制点、规矩点,告诉我他只要稍微一出手,就可以让我十分难受。
如果大先生要是想灭了我,他完全可以直接派人来抓我,然后抄我场子,一抄一个准。
就这样的判断,我稍稍安心一些。
我只要给个面子给大先生,让他知道,我已经在克制了、变得听话合作了,就可以了。
或许我找个替罪羊送上去,这事就能过去。
这相当于向大先生暗示,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绑炸弹威胁他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我就下定决心要把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哥,这背后,可能并不单纯。”
“怎么说?”
我把那晚上,大先生把我叫过去训话,要砍我姑父的事,全盘托出。
听完之后,16度空调房里坐着的廖永贵,居然额头冒出了冷汗。
我第一次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他似乎不认识我了一样,紧紧盯着我看了十几秒。
“远山,你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不,你不是捅马蜂窝,你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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