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时候龙叔讲过。
所有有本事的人,都不好管。
因为他本事大,靠自己就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依附谁。
之所以愿意依附,一定是那个大佬有强于他的一面。
他在这个大佬手下能发展的更好,这样人家有本事的人,才愿意依附。
一个大佬的成就能做到做大,就看他身边有多少有本事的人。
如果能人不多,那这个大佬绝对没什么料,很快就会倒台的。
想到这,我就压下了心中不满。
我得忍,现在沙井那么多场子,都得靠魏金鹏才能盈利。
将来只能盼着阿秋能发挥作用,能怀上孩子最好,这样魏金鹏才能有所忌惮。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我的原始班底各自有事在忙,老三又还在医院。
梦娇已经决定不管事了,除了分红基本不愿意来公司。
也就酒吧的事梦娇还会上上心,老跟她那北方来的美女同学苏苡落聊天,沟通酒吧运营的事。
梦娇打算把酒吧名字改回深浅酒吧,她当个情怀在经营。
按她说的,我们集团得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响当当的项目。
而大型嗨场,是最符合这个要求的。
环视一圈我这副总办公室,豪华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孤身一人。
一切都得靠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感觉担子真的很重。
我坐在办公桌边,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看完刀郎的姑父回来了。
他告诉我,刀郎想退隐了,从此封刀,不打算再干下去了。
闻言,我大为震惊。
这是我上位来,第一次遇到有人想走的。
“就因为这次失败?”
我感觉心里堵得慌。
眼下公司新项目越来越多,总的向好,但是人才紧缺。
为了笼络稳住人才,我可是忍气吞声。
这个节骨眼,刀郎竟然想着要退隐离开公司。
姑父说,不完全是因为这次的失败。
刀郎其实已经厌倦了这样见不得光的生活。
他的老婆,整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刀郎自己也认为,自己你年纪大了,反应等都不如从前了,怕以后再失败,给公司造成多大麻烦。
“就是怂了,怕了,他不是怕死,是怕刀郎的名声毁了。”我骂道,接着放缓语速:“亦或许,我对他太好了,他已经赚饱了,就萌生了退意,想丢下我们自己逍遥快活去。”
“你怎么想,放不放他走?”姑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有没有可能劝回来?”
姑父叹气摇头:“能劝的我都劝了。”
“他打算去哪里?”
姑父迟疑着开口:“你是怕他以后出卖你?”
“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如果他以后跟白道或者我们对手合作,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姑父眼角肌肉一抽抽,两手握紧,好半天没接话。
不是我心狠。
黑道是一条不归路。
过去的江湖前辈们,有的逃到别的地方去了、有的洗白上岸了、有的死了、有的还在道上走
这一行,没有半路下船这一说。
尤其是刀手这个位置。
那是核心位置,知道我们很多重要机密,更得是跟着我们一条道走到底。
我要是允许刀郎半路下船,那其他兄弟也学他怎么办?
大家在这混几年,然后捞的盆满钵满了,就说要离开,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
集团可不是什么慈善福利机构。
刀郎这时候提这样的要求,那是自绝于集团。
我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大意,更不能有一点点心软。
刀郎这时候这么讲,就已经把兄弟们放在较低的位置了,已经抛弃我们了。
这会儿,我也不会跟他讲过去的兄弟情谊,因为他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
那就让他死。
“阿山呐,没得缓了吗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你身上这杀气,是越来越重了。”姑父轻声道。
我呆了几秒,是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没得选呐姑父。
“我知道你跟刀郎叔认识了多年,你不好办,我去吧姑父。”
来到阿俊诊所,我把阿俊医生叫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冷面不爱笑的大夫,我好半天才开口。
“有没有什么针,打进去就会把人打死,事后看起来还像病死的?”
刀郎的老婆,我没去,叫林雄文去办的这事。
这个问题解决了,张成豪的问题还在。
当天傍晚,赌场要准备营业的时候,魏金鹏又给我打电话。
他说他接到了张成豪的威胁电话,张成豪一口咬定,放箭的杀手就是魏金鹏派去的,说要派人来朋城弄死魏金鹏。
“山哥,这几天我就不去场子里了吧,就在家待着,你多安排两个兄弟保护我,什么时候你处理了张成豪,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语气中听起来更多是在给我压力。
事后,梦娇问了阿秋,魏金鹏根本没有接到张成豪的电话。
魏金鹏说,张成豪都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怎么会打给他么?
那晚上,我在办公室待到8点,在公司吃的晚饭。
李响坐在我办公室里,看着一脸愁容的我问道:“山哥,这点还不回家,晚上是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就想在这待会。”
“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怕这样子被许总看见担心?”
“嗯,张成豪的事”
“要不,我给你推荐个人,或许他可以办成。”
李响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平时话不多。
他已经看出来了,刀郎不是正常死亡,但是他不说。
他也看出来了,我在为失去刀郎,手上无人可用而烦恼。
于是,他推荐了他的班长,接替刀郎的位置。
澳城赌钱那晚,我给李响塞过几万块钱。
那时候,李响就提过一嘴他的班长,据说收入拮据。
他班长叫黄雷,是贵省那边的人。
现在黄雷就在朋城一家餐馆里做厨师。
这还是队伍里学的手艺。
李响跟黄雷的感情一直很好,有了钱后,李响也常去看黄雷。
厨师工作很辛苦,尤其是夏天,那厨房根本没法待。
李响曾多次跟黄雷说,实在不行就像他一样,去帮老板们开车做保镖吧,钱多还轻松。
黄雷却说,自己懒得伺候人。
“那他,能干得了刀郎那份差事吗?”
我不禁担心。
要知道,刀郎干的可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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