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已经回附近住处休息了。
我等不及叫他来。
自己打开车门,上车朝机场方向开去。
心里暗暗祈祷:
梦娇的航班不要太早。
希望我能赶上。
为了以防万一。
刚开出去没多久,我就给老三打了电话。
“马上带人去各个火车站,汽车站,多派点人,快!”
“咋了哥?”
“你嫂子不见了,快叫人去找。”我对着电话吼道。
“好,你别急,我亲自带人去阿来你个几把,别玩了”
老三马那头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车子开到机场。
我随意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快步跑到值机大厅,找了一圈,没找到
我来到服务台求助,谎称家里人走丢了,名叫许梦娇,叫他们帮我播报。
广播喊了好几遍,也没见梦娇出现。
我想去候机大厅找。
然后没票过不了安检。
于是我花了一千多,随便买了张票。
进了候机大厅后,看着超级无敌大的国际机场候机厅,我心情无比压抑。
按着登机口的序号。
我从1号登机口开始,顺着一个个登机口边的椅子查找着。
我像个疯子,神色慌张,脚步紊乱。
我急的不行。
我最怕的,就是身边人离开我。
还是那么重要的人。
知道原因还倒罢了。
现在原因不明,我更是焦虑。
我在候机大厅里,转了一个多小时。
一口水没喝,又渴又累。
手机电量也不多了,打了好多梦娇电话,一直关机。
实在走不动了,就在玻璃墙边坐了下来,看着远处跑道上正准备起飞的飞机。
老三电话来了,火车站汽车站都去找了,没见到梦娇。
跑道上的飞机开始加速,很快离开了地面,仰着头朝天空飞去。
我心如死灰。
决意要躲你的人,你是找不到的。
只好离开机场。
脚步异常沉重。
不知道怎么开回别墅区的。
我没回家,直接去了龙叔别墅。
我想,梦娇要走,肯定会跟龙叔说的吧。
拍了拍龙叔别墅的门,好半天没人回应。
老头睡觉可轻了,怎么这么半天也不来开门?
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我在门外花盆地下,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别墅客厅的门。
里头一样是黑漆漆的。
打开灯,就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我找遍了每一个房间。
依旧没看见龙叔。
龙叔也走了。
“啊!”
我一拳头砸烂了墙边的花瓶。
没多会李响跑过来了。
“咋了山哥?”
“跑了”
“谁跑了?”
“都跑了”
我感觉浑身无力,没有方向感,没有目标感,失魂落魄的往屋外走去。
“山哥!”李响指了指电视柜上的一个信封。
我的眼睛渐渐聚焦,心里又泛起一丝丝希望。
李响把信交给我。
我坐在沙发上,小心的拆开。
是师父的亲笔信。
“远山。
见字如面。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跟你道别。
我心里也苦。
有些事,已经到了该跟你讲的时候了。
其实,我出狱,不单单是为了帮你打理拆迁公司。
梦娇在你之前,就找过我了。
她劝我早点出来,帮你打理集团,大家协力帮许爷报仇。
一开始,我是有些不同意的。
因为我感觉,你还不够成熟,还需要锻炼。
我太早出来,对你的成长是不利的。
一些东西,必须要你独自去经历和面对,你才能顿悟,才能成长。
但是后来,梦娇跟我讲了一件事,我就立马答应出狱了。
她告诉我,她得了卵巢癌。
这辈子都不会有小孩了。
而且。
她也没多少时间了
已经是晚期了。
她找到我的时候,腹部就已经时不时的有痛感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都碎了。
我这个老不死的,留在这世上也没多大用处。
我多想把我余下的寿命转给娇儿啊。
狗日的老天呐,专挑苦命的娇儿下手。
娇儿跟我讲,她希望自己死之前,能看到许爷的大仇得报,能看到你成长,能看到集团上一个台阶。
所以我这才提前出狱了。
还记得子君那件事吗?
之前我一直压着你,不让你那么早跟张大虎梭哈,因为我们还没准备好。
但是曲子君被杀的时候,我同意了。
因为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黄雷那帮人的仇恨被激发出来了,我们这边的人也压抑够了。
是时候拼一把了。
另外,当时梦娇跟你躲在李响老家。
那时候梦娇的病情已经恶化,我担心梦娇等不及了。
所以我那次支持了你的想法。
支持你的同时,我早就为你和梦娇准备好了逃往国外的通道。
就预着张大虎死后,我们会遭到疯狂的报复。
万幸,你福大命大。
没想到背后有大人物帮你收场。
姓郭的被你斗下去了。
楚江云、林文静等人帮你度过了这一劫。
咱们集团,最后还是平稳落地了。
关于梦娇的病,你别怪她,也别怪师父。
娇儿不想让你知道。
她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快乐的。
她不愿意看你伤心。
阿山呐,娇儿真的很爱你。
你别怨她。
她也想治好。
只是,没办法
后面就要切除了,接下来就是放化疗
那是个异常痛苦的过程。
娇儿将日渐枯瘦,头发也会掉
娇儿不想叫你看见。
她想给你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集团就交给你了,娇儿名下的股权统统转给你。
转让合同在电视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
娇儿已经签好字了。
你签上字,以后凤鸣集团就完全属于你了。
我知道你脾气,别不签字。
你不签字,娇儿心里不踏实的,你就别为难她了。
还有最后一个事,别来找我们。
我会全程陪着娇儿,照顾好她。
你找也找不到。
把心思放在集团的事业上,这是对娇儿最好的报答了。
你我师徒一场。
我为你感到骄傲。
爷们儿,站直咯。
给我挺住咯。
——龙慕庸 2004年1月26日。”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眼泪啪啪往下掉,打湿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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