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客厅一看。
老三坐在客厅一侧的木沙发上。
那司机已经转了个向,面对着门。
郭姓司机的左手,五根手指血淋淋的,左手指甲全部被拔掉了。
此人皮肤黝黑,五官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眼神里满是阴冷,估计不止一条人命。
所以廖永贵等人问不出什么来的。
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说得多了,就是死路一条。
他只能硬扛。
但是现在,他到了我手里。
那就由不得他了,只要他有人性,就能弄得了他。
衣袖上沾着许多血的石万旭,见我进来,就更是卖力了。
张开钳子夹住郭姓司机的左手位置,用力往上一翻,微微一声响,掰断了他的尾指。
“嗯——
嗯!
来
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
郭姓司机咬着牙怒视着我,一脸无畏,毫不屈服。
好啊,牛啊。
我没搭理他,坐在了老三身边。
老三给我点上支烟,然后丢给石万旭一根,哎了一声道:“阿旭,你用那把破钳子,搞了那么久了。
那有什么意思,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啊。
你就不能换个工具?”
石万旭尴尬的笑笑:“诶,我再找一个。”
说罢就在抽屉里找着,翻了好一阵,找到一个锤子,握在手里,用不把握的眼神看看老三。
老三摇摇头。
石万旭又找出一个一字螺刀,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螺丝刀,朝着郭姓司机比划了一下,意思要凿掉人家的牙。
老三无奈叹气,起身朝石万旭走去。
“草,你这是干装修呢。
又是螺丝刀,又是锤子的。
就不能找点正经玩意,嗯?”
老三来到柜子前翻找着抽屉。
石万旭挠挠头憨笑,他只会干活,和人交流差点,许是他刚上位的原因。
老三翻找了好一阵,找出一把手锯,握在手里左右看看。
“这不挺好就是有些生锈了,但不碍事,能用。”
此时,郭姓司机是背对着老三他们的,听了老三这话,眼皮一跳紧张起来,甚至忘了手上的疼痛。
手锯长四十多公分的样子。
锯齿看着还算锋利,就是有些生锈。
石万旭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把锯子,两手端着锯子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太敢用这玩意。
叫他砍人他敢,拿着锯子锯去锯人,他可能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老三扫视了他一眼:“怎么,不会用啊,这个简单,来我教你。”
老三拉着石万旭,来到了郭姓司机身边。
司机一看是把锯子吓得脸色一变:“草你们妈,你们想干嘛,你们这帮畜生!”
老三的一只手被扎穿了,没完全好,用好的那只手,握住了石万旭的手,引导他把锯子放在司机的腿上。
“呐,很简单的,只要这么来回拖就可以了。
慢点拖,快了骨头锯不进去,会打滑。
锯到骨头的时候,要用力压着拖,这样锯齿才能咬住骨头。
来,试试看。”
石万旭干咳一声,点点头,一脸的不自然:“诶,好好。”
说罢他动了动锯子,把锯子往下挪了挪,挪到膝盖关节那。
轻轻拖动,牛仔裤防护着,没锯到。
“用点劲啊。”老三催促。
石万旭再次吐口水,脸色一沉,咬了咬牙,两手抓住手锯的把手,把锯子推前一点。
“呀!”
石万旭大叫一声,给自己打气,接着用力一拉。
当即把牛仔裤拉开,锯齿还锯开了膝关节的皮肤和肉。
那肉红褐色的,粘在锯齿上,就好像切好的猪肉丝一样。
“啊!”郭姓司机大喊起来。
石万旭跟着大叫,用力开始拉动锯子,锯齿跟骨头摩擦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连我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呼吸不畅。
“说,你说啊,你快说啊!”
石万旭用力锯着,嘴里大声喊着。
郭姓司机疼的满头汗,眼泪都出来了,紧咬着牙,嘴唇狰狞的张开,身子前后快速晃动。
这吊毛。
居然能忍住不求饶?
居然还不肯说?
锯片都吃进去一半了,他这膝盖算是废了。
石万旭看对方不肯说,就继续锯,锯着锯着,石万旭都流眼泪了。
我手一抬。
石万旭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茫然的看着我:“我可以的山哥。”
“我知道,你先歇会。”
我摆摆手,叫他去一旁歇着,自己搬个凳子,坐到了郭姓司机面前。
“郭师傅是吧?”
他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没出声。
“我和你没仇吧,为什么要害我家里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有为什么。你也是道上混的人,怎么,别人死的,你家里人死不的?”
“拿谁的钱财?”
“别做梦了,我不会说的,来,接着锯。”
我淡笑,吸了一大口烟,烟雾喷到他脸上。
“没事,不怕你嘴硬。
我兄弟已经去接你家里人了。
很快,你就能和你家里人团聚了。”
郭姓司机脸色一动:“什么意思?”
我耸肩摊手,还能有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咯。
对方一看我这姿态,目露杀气,大叫一声,身子死命挣扎,试图用身子撞我。
石万旭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肩膀:“老实点,你也有怕的时候?呵呵。”
郭姓司机脸色一松:“不对,不可能,你踏马的骗我的。”
我嘴一撇,眉头一挑,嘲讽道:“你真的那么相信,找你办事的人啊?
他们是不是说,你家里人的安全,他们会保证的?
说你要是被抓了,会帮你把你家里人接出来,转移到安全地方?
我告诉你吧,我们的兄弟去到你家里,把人带走,一路没遇到任何阻碍。
根本没人帮你。
你已经被抛弃了。”
郭姓司机愣神摇头,全然不顾腿上流血的伤口,嘴里喃喃自语:“忽悠人的,不可能。”
我在想,是什么让他这执着,这么坚强。
这么折磨他,都不开口。
一定是有某种信念在支撑他。
如今看来,是他怕自己说出来了,后面的人会搞他家里人。
所以自己什么都忍了,抱着打死不说的决心。
楼下传来声响。
小院的门被打开。
刑泽龙和一众兄弟,带着郭姓司机的家里人到了。
那几个人都蒙着眼睛,嘴里塞着布,看着很惊慌。
老爹,老婆,儿子,都来了。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看着叫人羡慕呵。
石万旭把司机身上的绳子解开。
两个兄弟上前,把司机架了起来,拖出客厅,来的二楼走廊。
司机朝楼下院子一看。
“呜”
看到被绑着手,蒙着眼的家人,郭姓司机当时嘴里一声怪响,哗哗流眼泪。
他开始面露悔意,哭出声来,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哼了一声:“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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