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的残垣处跳下,我很快便与路易斯会合了。但一瞧见他那苍白的脸,我心中就顿时暗道不好——
自己忘给他带食物了!
对方看我表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苦笑道:“还是到监狱外找东西吃吧,我已经没力气再顶你上去了”
“抱歉”我惭愧地看了他一眼,对方却摆摆手示意无妨。
两人一路互相搀扶着,就走到了监狱大厅。刚才的我跳二楼时摔麻了脚,路易斯则是被肚子给饿得头昏眼花此时要是再出现个怪物,那我们俩可都得完蛋!
但运气还算好,直到走出监狱为止我们也没有碰上任何怪物。此刻,狱外天色昏暗,也不知是黄昏还是黎明
“先去附近的商店里找点食物来吃,然后我们就得分别了”我搀着路易斯的手说道:“我得去救我的未婚妻”
可没想到对方却摇了摇头:“别急着赶我走啊,让我帮帮你”
他看向暗黄色的天空沉思片刻,接着又说道:“等肚子填饱后我就有力气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打过仗的人,能帮得上忙”
“”
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我懂他意思——这个好家伙是想向我报恩呢。
但我已经不想再害任何人为我去死了
于是我便摇了摇头,打算开口拒绝掉他。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从身后传来紧接着,路易斯就被一个黑影给扑倒在地。
“咳啊、什么鬼?”
倒地的路易斯没有太多力气反抗,他只能死死钳住黑影的双手,转头向我呼救道:“老兄,帮个忙!”
“啊、啊,坚持住!”
我这才反应过来,接着便举起手枪
可现在正逢天色昏暗,眼前只能看见两个漆黑的人影在互相缠斗着,我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对了,可以用手电筒!
我赶忙将肩上的电筒打开,一束白光当即便照了过去。可面前的两个人,却让我身体彻底陷入了僵直
此刻,路易斯正被一个老人给死死压在身下,紧掐着脖子。
而那个老人竟然是罗蒂奶奶!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赶忙上前拉住了老人的手臂,想要将她从路易斯身上拽开。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却大得惊人,让我怎么拽也拽不动。
“你疯了吗奶奶?快放手,你会把他掐死的!”
我焦急地对老太太喊道。
可对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脸上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慈祥她带着令人胆寒的恶意,愤怒喊道:
“敌人!杀了我儿子的敌国军人!”
说着,便更凶狠地掐起了路易斯喉咙。
我用力锤了两次老人的肩膀,期间甚至还把枪口给抵了上去。然而这些尝试却都没能使她把手松开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倒在地上的路易斯却突然发力,将罗蒂奶奶的手顶开了一点:
“伙、伙计”
“开枪杀她救我”
!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这句话,迪班也曾对我说过。
心中悔恨了数年的场景,此刻竟然重新演绎在了我的眼前。
要对疼爱我长大的邻居老奶奶开枪吗?
路易斯的体力,此刻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他死死抵着罗蒂奶奶那干枯的双手,却防不住它们再次逼近自己的喉咙
砰——!
刺耳的枪声响起,它在我的心中震出了回音。
看着那位曾经慈祥的老奶奶倒在地上,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凉了下去自己终究还是开枪了。
会开枪的原因倒也很简单——在她的背后,我又一次看见了那丑陋的寄生脑。此刻终于是想明白了:这东西,它能放大宿主们心中的愿望:
海莉她一直牵挂着我,所以在死后,寄生脑便能克服那份陌生感,将我给认出来;
而罗蒂奶奶她可能在死亡前的那一刻,都还记恨着所谓的“敌人”吧。因此这份仇恨也被寄生脑给无限放大,使其化作了仇恨的恶鬼,诞生于人间
“咳咳,咳——”
路易斯的咳嗽声将我的心思拉回现实。
“你没事吧?”我赶忙上前扶起了他。
而他却只是摆摆手,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对不起啊,刚才让你开枪杀死一个大活人这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了。”
“不,不用道歉”
我有些心酸,低头看了眼罗蒂奶奶的尸体,随后说道:“这只是在为她完成葬礼而已”
其实还有句话我没能说得出口:这一枪,我早就该打了,却让它迟了整整7年
!
正当路易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防空警报就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顿时一凉——怪物们要出来活动了!随后赶忙搭起路易斯的肩就往湖边跑去
当我们跑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身旁的路易斯就已经开始吃不消了——豆大的汗珠正不断从他头顶上滴落这是体内电解质正在流失的信号。
与此同时,怪物的悲鸣声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它们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某种履带般的轰隆隆声最后竟齐刷刷地走出浓雾,将我们二人围在了中间!
完蛋,这下是真没地方跑了
看着四周不断抽搐着的人型怪物,我有些颤抖地将手枪递了过去:“你还开得动枪吗?”
“别提了”路易斯虚弱地回答我:
“一个两天没有吃饭、又被疯老太婆给掐走半条命的人能站直身子都是奇迹了好吗?”
“那你就负责对它们竖中指吧,这能让我们俩死得帅一点”我和他背靠背地开口说道。呵,也不知是心里麻木了还是怎么的,我竟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周围的怪物们此时离我约有二十多米远。这距离我应该是打不中目标的。
但又不得不打———有个三角头正在朝这里猛冲!
砰、砰、砰——!
我慌乱地扣动扳机,将一个弹匣清空才在它头罩上打出了点火花。
而路易斯则是坐在一旁的地面上为我喊加油,同时还朝对方竖起了中指。这家伙可真够乐观的啊!
将最后一个弹匣装上。这次,我瞄准了它的裆
一枪,它惨叫了一声;
两枪,它放慢了速度;
三枪,它“轰”的一下爆炸了。
?
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我与路易斯——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三角头,竟在顷刻间就失去了上半身,只剩双腿还跪在原地,不再动弹。
我正开口想问路易斯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彼此间都听不见对方的讲话——耳鸣了!
随着耳鸣声逐渐减弱,先前听到的“履带声”这才再度响起。我赶忙转头看向了侧方,就发现一台巨大的坦克开了出来。
钢铁底盘,将那些滑稽的人型怪物给无情碾到了身下。同时,一台胖胖的步战车也开了出来,它将炮口对向北侧的那群怪物就“铿、铿、铿”开起了火。
这两台车,我以前在西线做采访时有见过,它们的名字好像是
1a2主战坦克,布莱德利步兵战车。
轰!
坦克对准远处的怪物又打了一炮,当即就炸出了满天残肢。
与此同时,布莱德利战车也停到了我们两人的跟前。后舱门与炮塔顶盖几乎被同时打开,随后我就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埃伦!”许滨的头从炮塔上探了出来: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07_107281/233956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