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内再次“热闹”了起来。
突击队员们才刚消灭完二楼里的残敌,就要继续往上跑,追杀那个看起来像是头子的米勒上尉。
而后者,现在倒也没了再大声嚷嚷的勇气。
只能带着十余名残兵败将往高处疯跑。一边跑,一边还要回身开枪,以阻滞对方的追击脚步……
嗯?联邦鬼子们为什么不就近找一个楼层钻进去,和敌人拼命?
好极了,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到米勒的心坎上了。他也想啊!
米勒正是想找出一个地形复杂、房间多的楼层来,与敌人打上一场“最终决战”,才一直这样向上疯跑的。
但是呢楼层越高,他就会发现其内部的环境越是空旷。这大楼的布局就是这样的,再往上的楼层里都没几个房间,他躲进去后就只有吃手榴弹的份儿。
于是米勒心想着:继续往上爬吧!也许下一个楼层会更好?
抱着这样的“赌徒心理”,他就继续往上爬
结果发现:上面的楼层越来越宽敞,下面被自己放弃、被红军所占领的楼层也越来越多…
——米勒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个揪客。
“啊…! fk fk fk!”
“fk—!”
连续往上爬了十几层楼…终于,他在第二十层的“员工活动中心”大门前破防了。
这里是宽敞的游戏室与体操房,里面连一个房间都没有!还不如第十八层楼适合战斗!
紧接着,脚底下就传来了红军青年兵的叫骂声:
“第十八层安全!没有敌人”
“继续往上追,保护好自己”
“打倒联邦帝国主义!”
好吧,这下他更像个joker了。
米勒的眼神这时突然变阴狠了几分:
“各位,都过来下,我现在有一个主意…”
他把周围的青年兵们叫到身前,低声诉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
【19点21分,“冥王星”行动开始后的第24个小时】
【合作社大楼,天台】
“嘭—!”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红军士兵一脚踹开,紧接着,他们就一个个涌上了楼顶
此刻天色已然全黑,但周围有消防应急灯的照明,再加上战士们步枪上的军用手电,搜索起残敌来倒也没费多大功夫。
在护栏边上,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群举手投降的联邦士兵……
“不许动!把手举高!跪下!”
几名战士声嘶力竭地怒喝对方,命令道。
被围住的,正是包括米勒在内的所有人!
而此刻,后者心里却暗暗发笑。
他心想:这是哪门子的突入战术啊!瞧瞧,这群土着兵他们切角也不会?探身也不会?简直就像一群拿着猎枪的农民!
是的,阿克斯坦红军是18个月的义务兵役制,训练水平非常差,与联邦军队完全没得比。被米勒这样在心中嘲笑,倒也很难去反驳些什么。
但是呢,他们却拥有着某些联邦军队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靠着那些“东西”,他们才能守住三角森林、打下接合部、包围卡拉梅、来到这合作社大楼的房顶。
“你们没地方跑了!狗杂碎!”
此时,别力克也喘着气走上了天台。
他手里攥着支马卡洛夫手枪,指向敌人狠狠说道:
“弗拉特内雄青年团,我知道你们诈降的花招多!所以别乱动。否则,就全部给我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听完这句话后,米勒上尉却不怒反笑:“wow~,我好怕啊…!”
他的神情十分嚣张,就好像要投降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高举着双手继续嘲讽道:
“阿克斯坦红军要开枪射杀俘虏了吗?我还以为,你们会有点‘人道主义精神’的。不愧是没被自由世界开化过的国家啊!虐杀俘虏,野蛮至极”
这家伙…!
别力克的牙齿颤了颤——他猜得到,眼前的这群人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也猜得到对方的脑子里,此刻正酝酿着花招!
既然如此,那就开火吧!所有后果都由自己这个指挥员来承担……
想到这,别力克就示意战士们后退拉开距离,做好了射击准备。
可就在这时…
“轰—、轰—、轰—”
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闷雷般的发炮声。
循声望去,只见在远处的漆黑楼群之间,有几道火光突然闪了起来…
——是敌人,敌人部署在城内的自行火炮开火了!
火光照亮了炮兵部署点那里的夜空,
随后,就是炮弹飞行时的“嗖嗖”声向此处传来。
“是炮袭!卧倒—!射击—!”
别力克撕扯着嗓子朝战士们大喊道,随后就卧地并抬起右手,一枪打爆了那个米勒上尉的脑门……
他可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敌人的花招会有这么多啊!
原本以为,这帮疯子身上藏点爆炸物就顶天了。除了“万碎”,应该也搞不出多少花样来……
可没想到,他们竟直接呼叫友军炮兵向此处开火!?
该死的!自己就不该把他们给当人看。
“轰隆、轰隆—”
“哒哒哒哒哒—”
战士们赶忙卧倒在地,朝那群疯子开火;同时,凶猛的炮弹也落了下来……
呼喊声与爆炸声、开枪声与敌人的惨叫声,此刻全都回荡在了天台上,不绝于耳。
炮弹打得很准,别力克猜:这轮炮击应该是由激光制导来完成的。
其理由很简单——敌人的绝大多数炮弹,都落在了建筑物顶部“靠近敌方炮兵的那一侧”。这么想来,应该就是在那个方向的城区里,有他们的观察员正躲在低处犯贱!
观察员无法将激光照射到自己的这一侧来所以此刻,炮弹的落点都离己方人员较远。
还好啊,真是命大!
别力克趴在地上暗自庆幸着,就举起手枪往眼前的敌人尸体上又补了几枪……
…
这轮炮击前后炸了有七八分钟。
诈降的那群联邦士兵,已被子弹给打得不能再死了——总共十人,全被打成了血窟窿。
红军突击队员这边倒也有伤亡。别力克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对身旁的阿米尔喊道:
“检查伤亡,汇报给我,然后滚楼下去呆着!”
“您说什么?上尉同志”阿米尔的耳朵被冲击波给震伤了,便侧脸凑近了别力克再次问道。
后者则换了个人,把指令重复了遍。
最后的汇报让他松了半口气:3连的多数人员,刚才还在楼下检查残敌,没有上来挨炸。
上了楼顶的人就只有自己与一个排,共十九人。在刚才的炮击中,只有五名战士牺牲……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总之连长现在的表情就是非常复杂。
“噢!对了…”
别力克这时才想起了正事,朝周围大喊道:“电台兵!观察员!快到我这边来!”
随后他就拖着受伤的右腿,往护栏边上走,准备上报敌方的炮兵位置给友军炮指。
“轰隆—、轰隆—、轰隆—!”
敌人的自行火炮还是没有消停。它们此刻已经转移了炮击目标,开始打城西方向的第55师了。
观察员赶忙跑上来架设炮队镜,生怕自己动作慢上半分,会多害死个友军战士。
没过多久,他就配置完毕并将目光凑了上去
“上尉同志,我看见敌自走炮的架设场所了!”观察员火急火燎地汇报道,“在城北体育场旁边的公路上!妈的一字长蛇,起码摆了十几台车!”
“立刻呼叫炮火覆盖!”
别力克嫌他啰嗦,直接就抢来电台兵身后的通话器递给了他。
那名观察员也接过通讯器,用代号呼道:
“战士呼叫喀秋莎!战士呼叫喀秋莎!”
“我们发现了敌人的自行火炮分队,共计十三台自行榴弹炮,与大量的运输卡车。请求火炮打击!”
“坐标:62,47;以此为,向6272,4769延伸。高爆弹药。急袭。完毕!”
“……喀秋莎?战士呼叫喀秋莎!”
观察员的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别力克不解地问道。
对方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拿通讯器的手忽然抖了抖,随后就惊恐跑到了电台兵的背后……
“糟糕!”
观察员绝望地叫了一声:“电台刚才被什么东西给打坏了!上尉同志”
“什么?!”
别力克听完也是面色一惊,赶忙跑到电台兵身后去看了看,果然如此!
那名战士背上的电台似乎是被砖砾给砸中了,此刻,正往外面“滋滋”地冒着火花。
“对不起,连长同志,我刚才没注意到!”
电台兵这时在黑夜中悄悄流出了眼泪:
“我现在就去找对讲机!联系其他连队,让他们用电台上报坐标给后方炮指”
“来不及了!该死的!”那名观察员把脸贴在了炮队镜上,不甘地说:
“敌人的自行火炮已经开始机动了他们现在想离开公路,咱立即重报一次坐标都来不及!”
“!”
听到这,电台兵就无力地蹲下了。
他的心中很是懊恼。都是因为自己没保护好电台,才让敌方炮兵跑掉的。
不把那帮家伙消灭掉,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又得牺牲多少友军战士呢?
痛苦地看了一眼别力克的方向,电台兵便凑上去,颤抖着嗓子说道:
“上尉同志,请让我”
嗖、嗖、嗖、嗖、嗖——!
不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天空中,突然就飞过了几十支快速运动的“光柱”,照亮了他那哭哭啼啼的黑脸。
众人警惕地抬起头来向上望去…
只见在那夜空当中,竟有几十支红亮的“箭”!掠过了一行人的头顶。
——它们是从城市东边的夜幕下飞出来的。
“那个、好像是我们的火箭弹!”
士兵们惊呼了一声。
轰、轰、轰、轰、轰——!
还没等他们诧异完,密集的爆炸声就从敌方炮兵的那一侧传过来了。别力克想也没想,就凑到了炮队镜前去查看情况。
果然,
敌人的自行火炮阵地那里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几台正打算转移位置的炮车,突然就被火箭弹给炸了个正着!
嗖嗖嗖嗖嗖嗖——
又是一簇“光箭”飞过了众人的头顶。
这回别力克抬头看了看
起码有四五十发吧?这轮齐射它们在夜空中稳定飞行着,尾焰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一批接着一批红光驱散着城市上空的黑暗。
“报告!连长同志”
副官突然就从楼下跑了上来…
他手上提着只对讲机,面庞在夜空中那火箭弹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振奋:
“是第50师友军的增援到了!”
“他们在城市东侧部署了火箭炮,炮兵雷达已开机——那是我们的‘冰雹’!我们友军的反击炮火!”
嗖嗖嗖嗖嗖嗖——
就仿佛是要佐证那名副官所说的话一样,又是几十支“红光”飞过了他们的头顶,以稳定的轨迹,向敌人狠狠砸了过去……
轰、轰轰轰—!
他们的弹药车、自行火炮也再次发生了殉爆。
用炮队镜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已是一片火海
“冰雹”的弹幕,也沿着公路开始了延伸。
阿米尔瘫坐在地上,怀中抱着“留学生”的尸体。
仰望那划破夜空的红光,他心里清楚:
城里的敌人已经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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