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湄不喜欢皑皑,也对,有谁能够喜欢一个抢走自己人生的人呢?哪怕皑皑也是无辜的。
只不过,皑皑的长相实在是太过美丽,孟忆湄的长相也是美丽的,她记得姐姐有一次到了一棵黑色的玫瑰花,第一次开花的,姐姐说过,她的长相就像这玫瑰花一样,像极了一位外国女演员,叫什么?赫本?她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大概是不怎么出名吧。
而皑皑的长相呢?有点像雪莲花,看上去很柔弱,但是气质却很冰冷,是一种很矛盾的美,即便是她很少主动和孟忆湄说话,孟忆湄也实在是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然而就在这一天,当她像往常一样路过皑皑那间充满艺术氛围的房间门口时,一幅画作犹如一道闪电般瞬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那是一幅描绘着广袤平原、高耸石峰以及如血落日的风景画,整个画面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沉浸其中。
正当她全神贯注欣赏这幅画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浑身一颤。回头一看,原来是皑皑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我之前看到你房间里的那张画了,非常喜欢它所营造出来的那种气氛,既荒凉又雄浑,所以就自己画了一幅。 皑皑说道。
孟忆湄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相似的画,是由江绣琳年轻时亲手绘制而成的。江绣琳不仅拥有一张好看的面容,其绘画方面的才华更是不容小觑。想当年,她与罗教授一见钟情,如果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恐怕很难得以进入罗家大门,并最终成为他的妻子。毕竟他们二人的家庭背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不得不说,这幅画画得真的挺好的。孟忆湄看着眼前的作品由衷赞叹道,尽管这只是对江绣琳原作的模仿,但皑皑在其中融入了属于自己独特的风格——灵动、活泼,与江绣琳的版本相比别有一番韵味。
“不是自己构思的,有什么好?”皑皑的声音有些冷淡。
孟忆湄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因为这幅画他才不想跟皑皑多说几句话呢。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皑皑这样的说话方式,于是,她默默地转过身去,准备悄然离去。然而就在此时,她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在不知不觉间随着两人的交谈而走进了这间皑皑如雪的房间,并径直来到了那幅画前。此刻,身旁又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使得空间显得愈发局促。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动一小步,但就是这么轻微的动作,却还是不慎碰到了桌子上摆放的一个本子。
孟忆湄下意识地弯下腰,迅速将那个本子拾起。与此同时,几朵早已干枯成标本模样的蓝色小花从本子里飘落而出。她连忙伸出手,轻轻地将这些花儿一一捡起,心中想着要赶紧把它们放回原位。可当她仔细端详手中这本速写簿时,好奇心不由自主地驱使着她轻轻翻动起书页来。
只见第一页上赫然画着罗教授的肖像,其浓黑如墨的眉毛和根根竖起的胡须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形神兼备;再翻到第二页,则展现出一幅美丽如画的花园景致,繁花似锦、绿树成荫,让人仿佛能嗅到那清新怡人的花香;而当她翻至第三页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子形象——没错,此人正是徐中枬!
正当孟忆湄看得入神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的?”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眸,顿时觉得有些心虚气短。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刚才不小心把它撞到地上了,所以只是想捡起来而已。只是随便翻一翻而已。”说着,便匆匆忙忙地将书放回桌上,并把那些干花也整齐地摆放在书本上方。
这时,其中一朵干花再度滑落下来,她赶忙伸手去接住,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哎呀,这干花怎么老是掉出来呢。”
“不用你捡,我自己会弄。”大概是这个画册里面藏了自己的秘密,皑皑不喜欢别人来碰,赶紧自己拿了过去。“你母亲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也在你门口看了这幅画。要不是你跟我说话走到里面来。”孟忆湄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更何况这又关我母亲什么事情。”
她盯着皑皑的脸,仿佛看到了她的母亲——罗太太,“我母亲告诉我,如果你微笑着对待别人,别人对你板着脸。如果你真诚待人,别人就不会以怨报德。 当然你也要学会看人 ,有一种人他们是没有心的。”
“呵,你倒是有一个好母亲。不过,你这话是在说谁呢?别忘了你只是我们罗家收养的一个孤儿,我们够对得起你。”罗皑皑的语气带着一高高在上的骄矜。
“不欠?”孟忆湄心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你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罗皑皑看不懂孟忆湄的神色,只觉得她的眼神让自己觉得很不舒服,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赶她离开。
孟忆湄也不想再跟她多聊些什,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徐中枬,他似乎看出了孟忆湄的神色并不是很好,于是关怀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出去逛逛,看看电影什么的,我早就想给你买几件衣服了,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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