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昱青和水沅沅在公孙老宅住了三天,期间公孙无虑求见过好几次都被袁昱青拒见。
林霜儿因为林氏面馆一案低调了好一阵,不敢再跟花娴捣乱,大厨房也难得的没再克扣花娴的伙食。
花娴和大黄狗吃得顺心,也就没再去松竹轩借用小厨房。
继栖梧山寻宝失败归来后,花娴想重振旗鼓再去一次栖梧山麓。主要是,花娴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试一试自己的神格究竟觉醒了几层。
大黄狗在花娴的好一番“画狗粮”中,答应午饭后驮着花娴再上一次栖梧山。
于是,一人一狗悄悄的顺着狗洞爬出了老宅。
花娴不知道的是,待她和大黄狗蹑手蹑脚的爬出老宅后,明月和细雨对视一眼,轻轻一跃翻过围墙,悄悄的尾随在花娴身后保护她。
明月和细雨本就是公孙暗卫营“双子营”出身,虽然她们以大丫鬟的身份被安排到了花娴身边,但是此番做回暗卫的日常工作对二人来说游刃有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海棠苑内,林雨珊守着一桌快要冷却的饭菜,焦急的等待这公孙无虑的到来。
自从前几日宣扶使袁昱青大人把状告林氏面馆为弟弟申冤的张大山收监后便再无动静,这对于林氏面馆的涉案人来说,简直像是刀架在脖子上悬而不落,让人在等候的过程中被无边的恐惧折磨着。
林雨珊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公孙无虑爱吃的菜肴,着人去书房请公孙无虑。
林雨珊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求老爷保住自家二哥。
林雨珊的陪嫁大丫鬟秀珠亲自去请公孙无虑了,另一个陪嫁丫鬟秀禾留在海棠苑伺候着。
眼见饭菜的热气全无,秀禾开口道:“主母,奴婢着人把饭菜再热一热如何?”
林雨珊木然的点头,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公孙无虑被各种事务绊住脚的画面。
在林雨珊的想象里,公孙无虑要么是在书房里与幕僚商议生意而没空过来;要么是去松竹轩求见宣扶使大人被耽误了;更或者,公孙无虑被柳韵兰那个贱人请去了兰花苑;甚至,林雨珊连公孙无虑在花园偶遇曹翠翠,被曹姨娘请去紫藤苑,然后那个昔日的“豆腐西施”用一碗豆腐脑唤醒了公孙无虑对她的旧情,于是公孙无虑顺势答应今晚留宿紫藤苑也想到了……
就在林雨珊胡思乱想的时候秀珠回来了。
林雨珊期期艾艾的看向秀珠的身后,见并无公孙无虑的身影,脸瞬息就耷拉了下来。
“主母,老爷他并不在府里,门房说,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出门了啊……”林雨珊见自己瞎想的那几种可能性都没有出现,心里反而有了一丝退而求其次的舒爽。
“那主母,这饭菜……”
“把西湖醋鱼、剁椒鱼头、荷塘月色和红烧狮子头拿去热了,其他的菜,倒了喂狗吧。”
林雨珊留下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让倒了喂狗的都是公孙无虑爱吃的菜。
这个男人并不把自己当回事,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他,那么,她也不会把这个狼心狗肺的薄情男放在心上!
自打成亲第二日,公孙无虑逼迫自己喝下柳韵兰和曹翠翠的妾室茶的时候起,公孙无虑这个男人在林雨珊的心里就已经死了。
她讨好他,假装在意他,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嫡子公孙焱谋求一份嫡子应得的尊贵!
公孙无虑的确是一大早就出门了。他是被气得出门的。
一大早,公孙无虑难得亲自吩咐柳韵兰让大厨房做上一桌丰盛的早餐,然后他带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端着装了各色早点的食盒去了安顿宣扶使大人的客院。
然而,就在一众仆人面前,公孙无虑被宣扶使大人拒见了!
不管怎样,他现在好歹是公孙老宅的“代家主”,宣扶使大人下榻公孙老宅,居然忽略他这个公孙世家的实际话事人!
叔可忍婶不可忍!
公孙无虑让丫鬟小厮把为宣扶使大人精心准备的早餐全部倒了喂狗!
于是,在公孙无虑和林雨珊这对小公孙府的家主和主母的交待下,大黄狗从早饭到午饭吃了个撑。
公孙无虑吩咐套车,他准备去衙门拜访一下知州大人季淮安。
就在公孙无虑的马车即将驶入主街的时候,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摔在了公孙无虑的马车前。
车夫慌忙勒住了马的缰绳,好险,差一点就从这个男人身上碾过去了。
“怎么走路的!找死啊!”车夫怒骂道。
倒在马车前的男人也吓坏了,当男人抬头与车夫打个照面的时候,车夫惊呆了,指着这个男人的脸:“你,你你,居然是你……”
男人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跑……
车夫结结巴巴的跟公孙无虑汇报:“老,老爷,张大壮!是张大壮啊!这个人是张大壮!”
“什么?张大壮?追!”
张大壮都快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从城西破庙里掠走,然后被关押在一个小黑屋里好几日,再然后就没人搭理他了。
这些日子张大壮虽没受什么折磨,可是那种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日子实在是折磨人。
尤其是这两个看守每日只给张大壮提供粗粮饼和清水,自己却天天在门口吃烧鸡呀大肘子之类的,那肉香味都快把张大壮馋哭了。
这日张大壮好不容易趁看守吃坏了肚子抢茅房的时候偷跑了出来。
那两个看守在着急上茅房解衣服的时候还从身上落下了一个金钗和一只金镯子,张大壮逃跑时就顺手也捡走了。
张大壮本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了,却不料在大街上被人绊了一跤摔到了一辆马车前。
而这辆马车里坐着的好巧不巧就是他栽赃陷害的林氏面馆老板的姻亲!
张大壮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马车,不一会儿就被抓住了。
车夫和家丁把张大壮捆得结结实实,堵了嘴丢到马车里。
“去小公孙府!”公孙无虑狠狠地踢了张大壮一脚,嫌弃的挪到马车一边,尽量离这个衣衫褴褛的臭烘烘的男人远一些。
街边窄巷里,清风抱着膀子斜倚在墙上,见载着张大壮的马车掉头朝着小公孙府的方向驶远了,清风冷笑一声也回去给公孙白复命了。
兰花苑,梅香正在给柳韵兰的手指上换药,公孙无虑一脚踢开了房门。
柳韵兰吃了一惊,然后就娇嗔的瞪了公孙无虑一眼:“老爷这是在哪儿吃了邪火,没见妾身的手受伤了吗,老爷不安抚人家,还在这里吓唬人家。”
“都下去!”
见公孙无虑脸色不虞,梅香和其他小丫头都吓得赶紧退出去,还贴心的关紧了房门。
“老爷——”柳韵兰拖长音的立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公孙无虑身边:“老爷把丫鬟们都赶出去了,是要亲自给妾身上药吗?”
公孙无虑见柳韵兰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的往自己身边蹭,却没有如往日那般被她哄了去。
公孙无虑想起张大壮在小公孙府地牢里的交代,再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怒上心头,抬手就给了柳韵兰一个大嘴巴。
柳韵兰冷不迭的挨了一巴掌,本就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公孙无虑这一巴掌打得着实狠,柳韵兰整个身子都被掀翻在地,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柳韵兰跌在地上扶着脸颊,眼角含泪,不可置信抬头望向公孙无虑:“你,你居然打我?”
“啪嗒”一声,有东西扔在了柳韵兰脚边。赫然是“张大壮”从柳韵兰身上强行撸走的金钗和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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