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的言论让枣红大公鸡沉默了,罢了,人各有志,那就放她走吧。
“你可别忘了,你答应了北冥上神的。”
“你放心,待我学会制作那道小食后,就会回到山谷完成北冥上神的心愿。”
枣红公鸡让花娴和大黄狗跟自己走,大公鸡踱着四方步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引着路,居然不是去往屋后的竹林,他们去的方向是——深潭!
原来,阵眼在瀑布下面的那口深潭!难怪在竹林中花娴丝毫看不出解阵的生门之处。
枣红大公鸡绕着深潭来回行走,错综复杂的迷步让大黄狗觉得被晃瞎了狗眼。饶是大公鸡步法飞快,花娴还是看清了其中的解法,只见那一道道路线由大公鸡的脚幻化成了手诀,花娴在心里跟着打了一遍手诀,等大公鸡用爪子划完最后一道咒语,花娴也在脑海中打完了最后一道手诀。
枣红大公鸡见花娴眼神清明,便了然的笑了:“小孩,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很多,这样吧,我送你一套心法,可助你在凡间吃得开一些。”
枣红大公鸡不等花娴回答,就飞掠到花娴的头顶,在她脑门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哎呀娴主子快跑!这个老妖鸡坏得很!呃……”大黄狗见枣红大公鸡去啄花娴,吓得大喊大叫。
大黄狗话音刚落,枣红大公鸡就飞落到它的狗鼻子前。大黄狗只“呃”了一声,就夹紧了尾巴躲到花娴身后去了。
“好了,你们走吧。”枣红大公鸡用翅膀指了指深潭的水面。
“走?咋走?娴主子你会游泳吗?这水底下有漩涡吗……”
花娴双手交握在胸前,给枣红大公鸡行了个仙界的礼节,便举步踏上了湖面。
果然如她所料,湖面已经被枣红大公鸡施以了术法“流光浮影”,此时,她和大黄狗的脚踩踏之处如同凝胶会托住他们。
大黄狗惊奇的用脚在湖面上来回尝试,还流出了可耻的哈喇子。
“天狗,咬住我的衣摆。”
“啊?哦!”大黄狗学乖了,迅速咬住花娴的衣摆,死死的再不敢松开。
枣红大公鸡见她们准备妥当,便潇洒地挥了一下翅膀,正如同修仙者挥了一下衣袖那般,花娴和大黄狗被一股吸力吸进了时光缝隙。
枣红大公鸡直到一人一狗消失在湖面,才反应过来,适才花娴给它行的礼大有来头,那是,标准的仙界朋友之间致谢或问候的礼仪!
这个人界小女孩,她居然给自己行了个标准正宗的仙界礼仪!
时光缝隙中,花娴防止大黄狗会惊呼撒嘴,便死死地搂住了大黄狗的狗头。
不过大黄狗这次有了经验,不管时光缝隙中的失重挤压有多么难受,它都没有松开咬住花娴衣摆的狗嘴。
待到花娴和大黄狗被甩得一屁股落到地面上的时候,花娴这才发现,她被枣红大公鸡摆了一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
是那种很深很密很高的竹林,和北冥上神的残念山谷茅屋后面的那片竹林不同,这片竹海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不是栖梧山!
花娴可以肯定,枣红大公鸡没有把她们送到进残念山谷的石林阵法那个入口处!栖梧山上树木很多,但是,栖梧山没有竹林!
果然如大黄狗所言,这个老妖鸡坏得很!
“娴主子,这地界儿,好像有点不太对……”
“是的,这里不是栖梧山……”
“我就说这个老妖鸡肯定不会这么好心放我们走,娴主子,莫不是老妖鸡又用了另一个阵法困住了我们?”
大黄狗见到竹林,就以为还在北冥上神的残念山谷的竹林阵中。
“那倒没有,这片竹海是人界的,不是某个阵法结界里的。”
“哦。”
大黄狗也没有多想花娴口中的“人界”一词,其说话立场是把她自己摘出来的。
“走吧,我们去探探路,总不能困在这里。”
花娴拍拍屁股站起来,大黄狗站起来的时候花娴扶了它一下,还没等它感动,才发现花娴是把它身上驮的食物口袋扶正了一些。
大黄狗:“……”
北冥上神的残念山谷内,枣红大公鸡还在对着花娴和大黄狗消失的湖面发愣。
枣红大公鸡一时间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给她们解开的禁制上使了点小手段,但愿这个不似一般人族的女孩子日后不要来找它的麻烦……
不过,枣红大公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女孩早点变得更强好能完成北冥上神交待的任务,这样想着,枣红大公鸡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
毕竟,它给她们指的路,是很适合这个女孩子修行的地方!
枣红大公鸡已经感知到花娴身上具有天生的植物感应能力和与动物的沟通能力,作为临行赠礼,它还给她开启了一定的驾驭植物和动物的能力……那么,自己自作主张的把她放到整个人界奇珍异草最最繁茂之地,她,应该感谢它吧……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
在确定自己被枣红大公鸡给放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后,花娴咬牙切齿的“问候”了枣红大公鸡的整个神鸡群。
“娴主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办法,先弄清楚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吧。我们先想办法找个人问问路。”
仿佛是为了回应花娴的话,竹林深处适时地传来了如诉如泣竹笛声。
花娴虽不通音律,但也能听出此人音乐造诣不低,因为花娴能够从此人的笛音中听出情绪,那笛音忽而如恋人之间的耳边细语,忽而又如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离别,继而又如同秋夜萧索江边的孤寂……
花娴带着大黄狗循着笛声往前走,待到转过了几圈青石板铺就的林间小路,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只见入眼是一个竹篱笆围绕的小院子,院子门是敞开的,院子里有一个宽阔的二层竹楼,竹楼侧面是一个小偏屋,偏屋对面有一口井,井台旁边是一个石桌子,院子里还种了一棵桂花树,眼下正是秋季,满树金桂飘香,整个院子都浸满了沁人的馨香。
桂花树下有一个青衣公子正斜躺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侧对着院门吹奏竹笛,那绿衣公子的侧颜生得很美,高鼻深目,消瘦的下巴配上薄薄的薄唇。那公子的皮肤很白,手执竹笛微微扬起的衣袖露出消瘦的手臂,因为皮肤过于白皙,能隐隐看见青色的血管。
竹林、竹楼、井台、石桌、桂花、躺椅、青衫、公子……
这一幕落在花娴的眼中实在是一幅构图优美的人间画卷。
花娴欣赏着优美的音乐与躺椅上的青衣公子,不由得在心里赞叹懂音律的人衣品也很好,瞧着公子多懂搭配,外衫是青色长袍,交领中衣则是浅绿色的素衣,再配以浅绿色宽腰带,腰带中间的细带则是与外衫同色系的青色。
不得不说,青衣公子这一身打扮与这竹林相得益彰。
青衣公子觉察到花娴的存在,便缓缓停止了吹奏,转头看向花娴,见来者是一个脏兮兮的五六岁的小女孩和一条大黄狗,不由得轻扯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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