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原本是想用医治好木少轴为自己换取点实在的好处的,但是因着木少轴那个妖孽般的笑容,她就忘记提条件了。如今缓过神来,着实有点懊恼。
不过,既然她已经允出诺言便会兑现,作为桃花神,她可是最讲神德的!
花娴让侍书去准备药浴用的大浴桶,以及止痛用的冰块。侍书对此发出疑问,浴桶他可以理解,但是冰块,他实在是不知为何。不过既然木少轴让他全力配合花娴,他便照做,但是他发誓,如果花娴胆敢伤害木少轴,他一定会让她后悔生在这世上!
花娴准备为木少轴重新梳理经脉,也就是相当于把一粒种子种到木少轴的身体内,随着这粒种子的发芽生长,木少轴原本的经脉会被这颗种子当做养料吸收完毕,然后生长出新的经脉。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非常人的毅力可以忍耐。
花娴原本也想过要不要给木少轴开一副止痛的汤药,可是她没有学过医术,她只会给植物治病……而木少轴此刻的治疗方式,正是花娴把治疗植物僵死病的方法变通一下来给他治疗。
不知道如果木少轴知道花娴把他当做植物来治疗的话有何想法。
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后,太阳已经快日落西山了。侍书除了带来花娴要的东西以外,还给木少轴带来了一封信。木少轴看完后抿着嘴半天不语。
“公子,京城来信说了些什么?”侍书一边给木少轴梳头一边问道。
花娴让侍书把木少轴的头发尽数盘上去,尽量不要留下发丝浸泡到浴桶内。
“木家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木少轴淡淡的说,语气淡漠的似乎是在谈别人的事。
侍书梳头的手指一顿,扯住了木少轴的几根头发,木少轴“嘶”地一声,侍书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公子恕罪,属下手笨,扯痛了公子。”
“无妨,继续梳吧,快些吧,免得冰块化了耽误了娴姑娘的药效。”
木少轴这边准备的时候,花娴带着大黄狗在厨房里忙着煮药浴的草药,口服的药花娴没有准备,实在也是因为,她不会!
大黄狗嘴里叼着一杆小秤,花娴动作娴熟的称量她最近带着两只动物从山里采回来的的各种草药。
花娴在天界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司膳仙君和司酿仙君称着各种药草做吃食和酿造酒水,所以,此刻她也恍然有了一种在仙桃林里混吃等死的悠闲日子的错觉。
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已经皓月当空。花娴让木少轴从中午时刻起就断食,她没有告诉木少轴的是,此举是怕他在疼痛中会呕吐。
药浴用的浴桶就放在一楼的堂屋正中间,木少轴只着一身中衣被侍书抱到浴桶中坐好。侍书正准备把药浴的浴汤倒进浴桶,花娴制止了侍书的动作。
“木四公子,”花娴一脸复杂的看向浴桶中面色苍白的羸弱美男子,犹犹豫豫地开口:“你的忍痛能力还可以吧?”
“你什么意思?”木少轴尚未开口,侍书闻言急了:“你的意思是这个药浴有凶险?”
“起身,凶险倒算不上,但是……”
“娴姑娘单说无妨,”木少轴温和的对花娴笑了笑:“在下本就命不久矣,姑娘本就是出于好意才出手相助。倘若姑娘能帮助在下延续些时日那也是在下赚着的,倘若,真有什么不好,在下也绝不会怪着姑娘。”
木少轴此言之意是告诉花娴尽管放手去尝试,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赖着她的。
花娴这些时日带着两只动物进山挖草药,为木少轴准备治疗方案,这些木少轴都是看在眼里的。按说,花娴突然出现在临风小筑,还怀有能与动物沟通的异能,这样奇怪的人物是万万不能轻易相信的,但是木少轴不知为什么,对花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就好像,他以前就认识她似的……
对于木少轴的信任,花娴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同样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的侍卫侍书对木少轴虽然忠心耿耿,却也不是任何事情都会听从的,花娴敢打赌,一旦她治死了木少轴,侍书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她给弄死。
不过,在得到夜凌花之后,花娴对这个治疗方案是绝对有信心的。木少轴绝不会被她给治死。
顶多,被疼死。
花娴从袖子里掏出提前切好的又大又厚的人参片塞到木少轴的嘴里,并吩咐道:“一但觉得疼痛难忍,你就咬住参片,万不可误伤了舌头。”
木少轴本想拒绝,但又怕自己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侍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小姑娘,于是便乖乖听从了花娴的安排。
随着浴桶慢慢被加满浴汤,木少轴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被封印住,一股又酥又麻的穿透感顺着脚底往上慢慢的攀爬着。这种攀爬是在身体内部的,顺着经脉穿透血肉,一点一点的撑开关节,所到之处像结起了一张网似的往外撑开。
木少轴似乎能听到体内经脉被蚕食的咀嚼声,紧随而来的是全身经脉被同时咬断的痛楚感。木少轴忍不住痛呼出来。花娴一把托住木少轴嘴边掉下来的参片又给塞了回去,果然,若不是花娴塞得及时,木少轴恐怕即使不咬到自己的舌头也会咬伤嘴唇。
“公子!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侍书急的几乎想把木少轴从浴桶中抱出来。
木少轴的皮肤开始变成红色了,他咬着参片的嘴角渗出血迹,估计还是咬伤了嘴唇。
木少轴紧闭着双眼,身体越是僵硬动不了,感官越是被放大,他只觉得随着噬咬经脉的痛楚过去,接踵而来的是全身被火烧的灼痛感,随着燎原般的灼痛,一些细丝般的东西从他的脚底钻进来,慢慢的在他的体内生长。那些细丝的触须所到之处都被霸道地撑满,骨肉被搅开撕裂般。
侍书家木少轴如此痛苦,他的眼睛急得充血了。侍书眼睛通红的看着木少轴,拳头捏的死死的,恨不能替木少轴去承受这些痛苦。
“加冰块!”
花娴冷静的指挥侍书。侍书不敢怠慢,急忙在花娴的指挥下,把一桶冰倒进了浴汤里。
随着冰块的加入,木少轴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了一座冰床上,四肢被牢牢地焊在上面,动也不能动。木少轴躺在冰床上,他全身能动的只有眼睛。
突然,体内灼热的痛感传来,禁锢住手脚的冰镣铐在慢慢融化。“吧嗒”一声,木少轴手腕上的镣铐化开了。他试着坐了起来,发现脚上的冰镣铐非常厚重,虽然也在融化,却速度很慢。
木少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自己置身于一座很大很大的冰窖里,冰窖很大,远处是被冰封住的瀑布,还有一些被冰封住的动物和植物。这座冰窖就像是一个被诅咒了的蛮荒之地。
“可惜了……”
一声叹息传来。
“谁?”
木少轴四处寻找声音的所在,却不见任何人影。
“真可惜啊,你居然在这一世就这么逃脱了天道神罚……”
“谁?是谁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翼火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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