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接近尾声的时候,谢晟请求公孙白为城主谢衡卜上一卦。合王见终于提到他最关心的话题,便目光灼灼的盯着公孙白。
公孙白行至宴厅中央,对谢晟与合王拱手一礼,温和的道:“二公子既然开口,按道理吾不应推脱,但今日实在是不适合为城主大人占卜。”
“哦?莫非先生占卜还需要择良辰吉日方可行事?”合王淡淡的道。
公孙白微微一笑:“非也,只不过,咱们的宴会很快就要散场了,接下来想必这厅中的各位爷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什么卜筮之术了。”
公孙白话音刚落,就见有小厮匆匆闯进宴厅中,也顾不得礼数,一路嘶吼着:“不好了,二公子不好了……”
谢晟脸色一沉:“何事如此慌张,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管家达叔跟在后面快步追进来,一边匆匆行礼一边呵斥那小厮:“住口!二公子何时不好了,连话都不会说!”
达叔又对谢晟请罪道:“请二公子恕罪,是小的疏忽了,才让这起子没规矩的奴才闯进来冲撞了主子和贵人们。”
“无妨,”谢晟看向那小厮:“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那小厮似乎惊惧过度,使劲呼吸了好几口才稍稍顺过气儿来,结结巴巴的道:“回二公子,是,是大公子,大公子他,他……出事了……”
合王心里暗暗的惊诧,这城主府还真是变天了!谢琰已然是少城主了,可是这谢晟一回来,府中人却全都改口称谢琰为“大公子”,却没人敢喊一句“少城主”,可见这谢晟在城主府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大哥如何了,你不要着急,一句句说。来人,给他端一杯茶水来先润一润嗓子。”
谢晟一听是谢琰那边出事了,便不着急了,坐了回去,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边饮茶边等着小厮回话。
那小厮牛饮了一杯茶水,舒缓下来后,这才继续说道:“回二公子,大公子他,他出事儿了,小的想去请府医,可是府医有事情出府了。小的去找少夫人牌拿子去请大夫,可是少夫人院子里的人不放小的进去,说是少夫人歇下了,有事让明天再去。小的只好大着胆子求到二公子跟前,请二公子开恩准许小的出府去为大公子请大夫。”
“哦?大哥病了,得的什么病啊这么突然的就要找大夫?”谢晟慢条斯理的说道。
合王倒是看了公孙白一眼,如果谢琰那边出事不是公孙白的设计,那么就只能说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在卜筮之术上还真有一些真本事的。
“大,大公子他……”那小厮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大胆奴才,有什么事在主子面前还敢隐瞒?还不如实说来!”管家达叔怒斥道!
达叔原本是夫人季氏的人,这倒是个滑不溜的的角色,如今看他表现,看来是分清了大小王了。
谢晟微微扯了扯唇角,像达叔这等小人,自己自然是不会重用,可他现在没有动他,就是因为想用季氏亲手提拔上来的人来狠狠地扎季氏一刀。
那奴才被达叔一顿呵斥,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道:“小,小人不敢,实在是大公子这,这病……这病实在是……”
“有什么你只管直说就行!再磨蹭下去耽误了大公子的救治,你担待得起吗?”达叔也看出了大公子得的自然是不光彩的病,他也知道这小厮若是当场说出来,于大公子而言定是很大的打击。达叔清楚自己此时促成此事就等于背刺了季氏,不过他愿意拿此事作为投名状向二公子投诚。
他看得很清,自从二公子谢晟回来后,夫人和大公子相继被禁足,少夫人许氏虽说名义上担着掌管府中中馈的权力,可少夫人却是半点不敢行使自己的权力,时不时的就去夏荷居请张小娘示下。而且,城主的静远居如今只有二公子谢晟可以自由出入,就连三公子谢安的每日请安也被挡在院子外面,只让他在门口跪下磕个头就算请安过了。
城主府如此明朗的形势,达叔要是再看不清,他就白在府中钻营了这三四十年了!
那小厮原本只想含含糊糊的说大公子身体不适,就这么把大夫给请了,没想到二公子必须让他当众说清楚大公子的症状,只得眼睛一闭豁出去了,道:“大,大公子,大公子和少夫人送去的两个丫鬟在内室的床上,沾,沾在一起,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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