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主府主院静远居这边忙着为城主疗毒的时候,合王歇息的客院临水阁传出了骚动。
起因是小丫鬟早间去问是否需要伺候早餐,却发现合王的房间内空无一人,而屏风旁边的暖榻上却躺着一具尸体——红鸾的尸体!
当得知合王真的闹出人命的时候,谢晟的脸色很不好,他对红鸾的恨来自于那个幻境,他心里很清楚在实际发生过的事情的中红鸾并没有真的迫害过青柠,他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基于人性的角度下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红鸾被谢晟设计给了合王,谁成想合王此人如此没有人性,也就一晚上就把一个好端端的娇滴滴的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给折腾死了!
“赵爷去哪里了?”谢晟沉声问道。
合王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对外宣布,是以谢晟只得喊他一声“赵爷”。
小丫鬟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回道:“奴婢不知,奴婢早上去赵爷客居的临水阁问赵爷是否需要传早饭,就发现临水阁的院门敞开着,里面一个护卫都没有,奴婢进门的时候喊了几嗓子也没有人应声,奴婢就大着胆子往屋里头瞧了瞧,第一眼没瞧见人,可是一转身,就发现,发现……”
小丫鬟抖得更狠了,谢晟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合王能去哪里呢?合王昨晚之所以留宿城主府,是因为想接近公孙白,合王向来不是个无功而返的性子,能让他一大早就悄无声息的溜走的原因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谢晟打算先把此事放下,父亲这会儿正在疗毒的关键时刻,任何事都没有父亲的身体重要。另外,他派出去打探的人已经有了消息传回来,这种“月见草”在丽水城各大药铺都找不到,唯有合王的人有可能从北境得来这种东西。
这种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早些年传出来合王的生母瑛太妃身体不大好,合王就托人去北境寻找月见草给瑛太妃入药,毕竟月见草若不是跟那种梅花的香气合在一起产生毒素,就月见草本身来说是一种药效极好的续命神药。
谢晟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这个府中能从合王手中得到月见草,然后悄无声息的下到谢衡惯常使用的香料中的,只有那对母子能够做得到!
“谢琰!你好样的!”谢晟咬牙切齿道。
静远居内室,花娴让谢衡披上外衣重新坐到浴桶的药水中,她拿出银针打算为谢衡刺穴。
花娴举着一根最长的银针犹豫了片刻,针灸之术她是几个月前刚刚从一个游方大夫那儿学来的一个皮毛,她还从来没有在人的身上试过,不过,她的针灸之法倒不是像人界寻常医者那样完全依照人体穴位来下针,她是依照自己的神识能够探测的经脉淤堵之处来下针疏通的。
花娴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城主我要下针了啊,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啊。”
谢衡颔首道:“娴姑娘只管放心下针,本城主为习武之人,莫说这点疼痛了,就是有再大的伤口,本城主也是能够忍受的。”
花娴见他说的认真,便放心的点了点头。
花娴把左手放到谢衡的后背上,闭上眼睛放出神识去探测他体内的淤堵之处,待得她看见了之后,便把右手那根长长的银针照着经脉插了进去。
寻常医者下针要讲究第一下没入的尺寸,然后再慢慢行针,而花娴倒好,她是直接把这根长长的针整根没入了经脉的淤堵之处,还不忘了用针尖去挑动经脉中那些顽固之处。
谢衡只觉得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后背传来,这种疼痛犹如一根烧红了的铁丝直接从他的后背刺透了皮肉,钻进筋骨,甚至穿透骨髓般的剧痛。
花娴自然不会拿银针去刺穿谢衡的骨髓,但是这痛感度却是相似的。谢衡忍不住嗷呜一嗓子大声呼痛。
谢晟在门外听到父亲的嘶吼,吓了一跳,立马准备推门进去查看。公孙白就守在屏风外面,见谢晟打帘进来,他淡定的拉了谢晟一把,道:“二公子稍安勿躁,娴儿正在帮城主疗毒,二公子还是不要进去打扰。”
谢晟不放心的往屏风后面的盥洗间探头,道:“我听到父亲刚刚喊叫的十分痛苦,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公孙白故意装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道:“二公子这是什么话?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公子莫不是信不过在下未婚妻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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