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母女俩还在继续说着,院外却传来叫门声。
“来了来了,谁呀!这大晌午的还串门子。”张父趿拉着鞋就往大门口走。
田宝儿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还以为家中无人,刚准备转身离开,大门吱嘎一声从内被打开。
“是宝儿来了,我还当谁呢!快进来,刚好你婶子在做午饭,我再去杀只鸡。”看到院外是田宝儿,张父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热情的招呼道。
“大叔,有啥吃啥,鸡就不用杀了。”听到老丈人要去杀鸡,田宝儿连忙叫住了他。
一只鸡能卖十几文,老丈人家也不富裕,田宝儿又怎么忍心让他们破费。
“好好,这孩子,来就来呗!咋又买礼物?你赚点钱也不容易。”张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女婿是自己选的,就算空手过来,他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此懂礼的女婿,试问哪个老丈人不高兴。
“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您上次不是念叨桃花酿好喝嘛!就给您买了一坛,这糕点是给弟弟妹妹买的。”田宝儿笑道。
张父接过礼物的同时,突然看到了停在院外的驴车,“宝儿,这驴车是谁家的?”
“忘了和您说,这驴车是我前些时日买的。”田宝儿回到驴车旁,把小毛驴牵到老丈人近前。
“孩子他娘,再炒俩菜,宝儿来了。”得知驴车是女婿买的,张父激动的不行,转过身就对院中喊了两嗓子。
可能是声音太大,吵到了邻居家正在午睡的大黑狗,只听它“汪汪汪”狂叫了好几声,才停下来。
“买驴车好啊!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也能轻松不少。”张父一脸欣慰的点点头,女婿家的条件他心知肚明,听说就连做买卖的本钱,还是他大姐夫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买了驴车。
这么能干的女婿去哪找,庄稼汉又怎么了,最起码勤快能干,比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强的多。
找个有钱的婆家,也就名堂好听,还不如嫁个庄稼汉,过得踏实。
听到喊声,张母带着一儿一女,从厨房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是宝儿来了,快进屋去坐,饭菜马上就好,大丫去把昨天炒的南瓜子装一盘。”
听到心上人来的那刻,大丫内心是雀跃的,她已经有段时日没有看到田宝儿了。
但碍于爹娘还有弟弟都在,连看都没有看田宝儿一眼,就去杂物间取南瓜子了。
田宝儿,就喜欢看大丫害羞的模样,甚至还觉得特别可爱。
“宝儿,这毛驴是?”刚刚只顾着说话,张母都没有留意田宝儿身后,此时看到膘肥体壮的小毛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还用问嘛!肯定是买的了,这是女婿前几日刚买的,以后做买就轻松了。”还没等田宝儿开口,张父就把话茬接了过去。
“是嘛!那太好了,大丫也不用再每日心疼宝儿了……”此话一出口,张母就后悔了,她担心女婿会因此看轻大女儿,立马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张父也给了张母一个白眼,嫌她那张嘴没个把门的。
“嗯!以后大丫都不用担心了,我再也不会受伤了。”田宝儿点点头,自从上次大丫看到他肩膀处渗出的血迹后,就心疼的不行,还说两人成亲以后便买头小毛驴。
“大姐夫,你能不能带我去山上打麻雀。”张家小儿子一脸期待的看向田宝儿。
“今天有些晚了吧!改日姐夫早点过来,到时在带你上山好不好?”
田宝儿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已经晌午,吃过午饭,他还要回村去和爹娘商量收红果的事,就拒绝了小舅子的提议。
大丫刚迈过杂物间的门槛,就听到弟弟在喊田宝儿姐夫,羞得立马红了脸,心中忍不住责怪弟弟,这还没成亲呢!咋就喊上姐夫了,爹娘也真是的,都不说纠正一下。
“文瑾,大姐不是告诉过你,要叫宝儿哥哥嘛!”大丫一脸无奈的说道。
“可我觉得,叫大姐夫更亲切。”张文瑾嬉皮笑脸的说:“大姐夫,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这么叫?”
一面是心上人恶狠狠地眼神,另一面是满眼期待的小舅子,两人,哪个都得罪不起,田宝儿一时犯了难,只好向老丈人求救。
“文瑾喊的也没错,如今离开春也没多久了,他只不过是提前了几个月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田宝儿这个女婿,张父那是相当满意,自然得站在他这边。
还有一个原因,他觉得自己现在对田宝儿好,等两人成亲以后,他也能善待自己的宝贝女儿。
“爹,您怎么也赞同文瑾这样叫呢!”被张父这么一说,大丫的脸更红了,一跺脚,就跑里屋去了。
“这孩子,咋还害羞上了,哪个女人不成亲生子,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望着女儿逃跑的背影,张母摇头笑道。
“大姐夫,这是啥东西啊!上面怎么都是刺?”
张文瑾知道上山打鸟无望,就围着驴车转了两圈,当他看到篮中的刺梨时,眼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田宝儿拍了下额头,“文瑾不说,我差点忘了,叔婶,这是我在山上发现的刺梨,味道特别好,就给你们带过来一些。”
说完,田宝儿就把一篮刺梨递给了张母。
“刺梨?还是头一次听说,只不过就像文瑾说的,这东西浑身都是刺,真的可以吃吗?不会有毒吧!”琇書蛧
张母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这刺梨的颜色,看起来倒是很漂亮,主体呈黄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像个刺猬一样,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张父听人说过,自然界中,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不免有些担心。
张文瑾在听到刺梨可以吃时,眼睛瞬间睁得老大,立马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刺梨,仔细地观察起来,打算瞧瞧从哪里下嘴。
“我可以尝尝吗?”张文瑾抬起头,看向田宝儿。
田宝儿笑眯眯地,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要削了皮在吃,不然很容易被扎伤。”
张文瑾也是个小吃货,听说得打皮后才能吃,立马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递给田宝儿。
张父见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屋,就牵着小毛驴的缰绳,把它拴在了东房山阴凉处。
虽然田宝儿也没比小舅子大几岁,但却特别有姐夫的样子,不但给削了皮,还特意给切成了小块,放在盘中。
张文瑾轻轻地咬了一口刺梨。他感觉到一股清甜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哇,真好吃!”张文瑾忍不住惊叹道。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觉得这刺梨的味道,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水果都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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