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老掌柜花钱雇来的小混混,只要给钱除了杀人放火,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他也不想在继续造孽,但这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去市井之中找了二人,并应允事成之后,可以给他们二十两银子,不过,事情得办得漂漂亮亮,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否则银子减半。
为了不被认出他是方家古董羹的掌柜,去找两个小混混时,老掌柜特意穿了件连帽大敞,还在脖子上围了个围脖,把自己的面部捂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精明的眼睛露在外面。
两个小混混一听,就是简单的搞破坏,这还不容易,当下就答应了。
做这种事情,肯定不能青天白日去干,自然是夜黑风高的时候最合适。
收了二两定金的小混混先是找了家小酒馆饱餐一顿,又回家睡了一觉,直到夜幕降临,整个小镇在无几家灯火,这才穿上厚袄子,朝镇外走去,直奔竹溪村的方向。
驴车那是不可能的,主要是担心留下印记,对方顺着车辙找到他们的踪迹。
“大哥,没想到这次的活如此简单,你说来人为啥不自己做呢!岂不是还能省下一笔银子。”
个子较矮的男子拎着灯笼,往前又凑了凑。
“当然是怕被别人认出来了,没事多动动脑子,还有离我远点,大蒜味太难闻。”
灰衣男子用手捂着鼻子,大步流星朝前面走去,试图与后面的同伴拉开距离。
“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吃面条不吃大蒜,就仿佛这人少了灵魂,不信下次你也试试,味道特别好。”
矮个子知道,大哥嫌弃他说话时口中那股子大蒜味,便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不敢上前。
“你还真是个奇才,吃个面都能吃出哲学来。”
“大哥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是想让你也尝尝吗?”
“算了吧!我可没你那么重的口味。”
“你这是不懂得享受,等你吃了,肯定会爱上这个味道的。”
“我看你是吃大蒜吃傻了,我才不会爱上这个味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以后就试试嘛!”
“我不试,我讨厌大蒜的味道。”
听到同伴的话,灰衣男子走的更快了,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追赶一样。
“大哥,你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跟不上了,等等我吗?”
此时矮个男子不禁怨恨起爹娘来,干嘛给他生了个小短腿,别人迈一步,他却要走两步,如果下辈子投胎,一定要生得人高马大,他再也不想做小矮子了。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黑暗继续向前行走,若是换成白日,从镇上到竹溪村,少说也得花费半个时辰左右,更何况是漆黑的深夜,再加上路面太滑,两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村外。
“大哥,是哪条街来着,我给忘了,你还记得吗?”矮个子看了眼一旁的灰衣男子。
“你那猪脑子,也就数银子时管用。”灰衣男子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说:“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道东这条街,最里面,把头的那户。”
随后又借着微弱的光亮瞧了眼小山村的布局,忍不住嘀咕道:“这村子可真穷,竟然没有几家砖瓦房。”
“大哥,你在嘀咕什么?确定是这条街吗?”
由于风向问题,矮个子并没有听清男子说的话。
灰衣男子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也好早去早回,一会儿说话尽量小声点,听到没?若是让主家发现,你我双腿怕是就保不住了。”
矮个子闻言连连点头,“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绝不多嘴。”
此时已是戌时末,接近亥时,村民早已经进入梦乡,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北风,以及偶尔传来的一声猫叫狗吠。
二人一前一后拐进巷子,径直往前走,直到最后一家,这才停下脚步。
“大哥,院墙这么高,我们要如何爬上去啊!”矮个子望着高大的院墙,不禁犯起了难,这不是难为他吗?本来个子就矮,还要爬这么高……
灰衣男子可不知道同伴内心的悲伤,拎着灯笼围着院墙打量一圈,发现除了爬墙似乎只剩下撬门这条路。
他宁愿选择后者也不想爬墙,主要是,他发现院墙上埋了很多削尖的竹子,及打碎的瓷片,这要是一不小心按上,必会受伤,到时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想还是算了吧!只能想办法撬门,他刚刚拉了下木门,里面用铁链锁上了,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从门上爬进去。
灰衣男子压低声音说:“把灯笼熄了,先挂在门上,我们从这里爬进去,院墙肯定行不通。”
矮个子闻言不禁瞧了眼一人高的木门,这个似乎很难,因为木门外面并没有一处,可供脚踩的地方,这要如何爬上去吗?
寒风呼啸,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在咆哮,矮个子望着高大的院墙,心中不禁犯起了难,这不是难为他吗?本来个子就矮,还要爬这么高,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此时他真想说一句,这主人怕不是有病吧!不然,为何,别人家的大门或是院墙都那么矮,就连他这个小矮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跨过去。
“大哥,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我的身高你也知道,才刚刚到你腋下。”
灰衣男子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不想去也可以,银子到手,我只会分你一两,其余全归我一人所有,你看如何?”
“别呀!我爬还不行吗?”一听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矮个子瞬间不干了,他还指望干完这一票,娶个婆娘好好过日子呢!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他豁出去了。
说着就去街边的树沟里寻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到一个可以辅助他爬门的神器,就是半截已经变成朽木的木桩。
因为是朽木,所以看着不小,实则并没有多少重量,很轻松地就抱了起来。
然后贴着木门放下,便站了上去,好巧不巧,刚好可以将巴够到门顶。
手扒着木门就往上爬,结果却因为没有落脚点,几次凳秃,直接摔在了地上,还好这会北风越刮越大,犹如一个暴躁的大汉,不断地发着脾气,就连两人站得如此之近说话也听不清,不然,附近几家村民一定可以听到,一声声痛呼。
“哎呦!痛死我了,大哥,你先让我缓缓,再继续爬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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