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胆大的婉宁,已经将小手伸进了木桶中。
小溪担心老鳖会伤到自己的心肝宝贝,便要出言阻止,只可惜说时迟那时快,小家伙已经如一个笨拙的渔夫般将老鳖从桶中捞了出来。
还好这只老鳖性子温顺,并没有伤害婉宁,只是歪着脖子好奇地扫了眼四周,便再次将头缩回了龟壳中。
这下婉宁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了,竟然伸出小手,就要将老鳖的脖子给拽出来。
“闺女,你这样会弄疼它的。娘亲是不是告诉过你,要爱护小动物。”小溪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满脸温柔地哄道。
小家伙听了娘亲的话,便如一个乖巧的小绵羊般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蹲在身旁的大白及小花。
“娘亲的宝贝真聪明,只有自己像对待朋友一样善待小动物,它们才愿意和你玩,就像大白和小花一样。
说来也怪,小花明明是小宝救回来的,结果反倒与他不怎么亲,除去外出抓老鼠,其它时间几乎形影不离地守在两个孩子身边。
婉宁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听了娘亲的话,便小心翼翼地将老鳖放回了桶中。
陈家旺担心若是让闺女与老鳖接触久了,明天把它卖掉,孩子会哭闹不休,便示意白芷先将老鳖拎回了房间里。
两人陪孩子们在院中一直玩到夜幕降临,这才回屋洗手吃饭。
饭桌上,小宝看了眼吃得欢快的堂弟堂妹,突然有些想念那个自己每次回家,就伸出小手求抱抱的弟弟了。
“小宝,怎么不吃菜啊!是不合胃口吗?那婶婶在让厨房给你炒点别的菜。”说完,小溪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小宝连忙解释道:“小婶,今晚的饭菜很好吃,是我许久没回村,有些想念盼妹了,也不知道爹啥时才能忙完。”
以往都是父亲来镇上接他回家,但从春耕开始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回去过,仔细想来,他已经月余没有回家了,心中不禁泛起思念的涟漪。
“是这事啊!我还当啥事呢!庄子上再有两日便忙完了,到时让你小叔送你回去一趟便是。”小溪还当小宝有心事,得知是想家了,顿时就笑了,心里想着,虽然已经九岁了,但终究还是个孩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小叔小婶。”想到那个圆滚滚的弟弟,小宝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陈家旺也随声附和,“当然,你小婶何时骗过你,那可是比珍珠还真啊!”
原本自己也打算过去看望爹娘,带侄儿回去不过是顺路的事。
“好,那我跟小叔一起回村。”得知过几日就可以回家,小宝瞬间胃口大开,竟然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而小宝不知道的是,远在竹溪村的祖父祖母还有母亲也正在念叨着他。
“娘,你说我们这么久没去看小宝,他会不会生气啊!”
要说最想儿子的莫过于张氏这个母亲,春耕之后,家里就忙着建房的事,男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去接儿子回家啊!
想着妯娌也不会亏待儿子,一直也没有过去,此刻想起,张氏不禁有些担心。
“是啊!忙了这么久,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去看我大孙子,等过两日垒完院墙,老头子你带我去镇上瞧瞧小宝。”陈母听了大儿媳的话,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自从四月末开始,家里就忙得像个陀螺,不得空闲。
明知小儿子夫妻俩不会亏待大孙子,但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能不想吗?
“我估摸后天再干半日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咱就接大孙子去新家瞧瞧。”陈父放下手中的碗筷,对两人的提议表示赞同,他何尝不想念大孙子,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连在一旁玩耍的盼妹,似乎也听懂了祖父祖母所议论之事,嘴里喊着哥哥两个字,虽然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但也不难听出叫的就是哥哥。
“哟!我们的盼妹这是想哥哥了呀!等过几日忙完,咱们搬了新家,就能看到哥哥了。”
陈母将小家伙紧紧地抱入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可爱的盼妹立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码头这边,陈家兴正拎着灯笼房前屋后地转着,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拥有这么大一个院子。
后院的四间青砖瓦房,宽敞明亮,靠西墙处,还修了两间竹屋,一间用来放置杂物,另一间则是他雕刻的地方。东边还接了间不小的厨房。
往前院走,原本破败的四间正房,早已被修葺一新,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重焕青春。
在陈家旺的提议下,全部打通,隔出了六个小单间,供有需求的贵客用。
东西厢房则是大通铺,男女分开居住,东边住男客,西边住女客。互不干扰。
开客舍自然少不了提供吃食,所以东厢房旁边还建了两个小房间,一间用来给客人登记入住,另外一间则是厨房。
陈家兴望着即将完工的厢房,心中感慨万千,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码头买地建房,总感觉不真实,仿佛做梦一般。
最近这两日,他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一件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去集市摆摊。
说实话,与开店做生意相比,他更喜欢雕刻,尤其是当自己的作品得到别人赞美时,心中便会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再次睁开双眸时,已然是次日清晨。
由于今日要去卖鳖,或许会稍晚些去庄子那头,为了不耽搁干活,便将黑娃留在了庄子上。
用过早饭,陈家旺亲自驾车,带上老鳖直奔富人街。
虽说已有两年未曾来过此地,但他还是很轻松地找到了刘员外家。
将驴车停靠在路边的大树下,陈家旺手提桶中的老鳖,上前轻轻叩了两下门栓,随后退至一旁,静候来人开门。
“谁呀!这大清早的。”院内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那语气,似乎说话之人颇为不悦。
但陈家旺却不以为意,反正自己只是前来卖东西的,并未打算深交。别说是被抱怨几句了,哪怕是被骂上两句,只要价钱给得够高,又有何妨?又不会让自己掉一块肉。
因此,当门房将那沉重的木门从内缓缓拉开时,陈家旺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方才是你在叫门?”门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先是将陈家旺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发问。
“正是在下。听闻刘员外喜食美味珍馐,我昨日偶然得一物,不知您家老爷是否喜爱?”陈家旺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给人一种儒雅之感。
门房瞥了陈家旺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我家老爷可不是什么都吃的,若是野鸡兔子之类的,那还是免了吧。”
陈家旺赶忙笑着摆了摆手,“这位大哥说笑了,若是那般普通之物,我又怎会拿来,乃是一只老鳖。”
“哦!是吗?快让我看看,老鳖可是稀罕之物。”门房一听是老鳖,立刻从院门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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