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旺,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想到小儿子家被扒开的田埂,陈父就气愤不已。

    对此陈家旺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每日不是在家中忙碌,就是去镇上摆摊,很少与村里人往来,又是谁这么恨他,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

    “爹,我有多忙您是知道的,就连来老宅看望您和娘的间隙都没有,又怎么会有时间去得罪人呢!”陈家旺把最近一段时日做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是啊!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把好不容易叠好的田埂给撅了,除非不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然绝不放过他。”

    想到弟弟辛辛苦苦叠起来的田埂,就这么被人毁掉了,陈家兴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既然猜不到是谁,这次咱就自认倒霉,把田埂重新修好,别耽误了插秧。”

    刚收拾完兔子回来的陈母,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对,再一看父子三人如出一辙的脸色,就知因何如此,连忙出言安慰。

    “娘,您说的对,这次我就暗中观察,一定把那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陈家旺觉得与其费力去猜那个是谁,不如静观其变。

    撅田埂之人无非就是两种心态,第一,见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第二,彼此之间有过节,对方恨透了自己。

    他感觉还是有过节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更好办,有了第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到时就给它来个瓮中捉鳖。

    “那你打算怎么做?”看到小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陈满堂夫妇外加大哥陈家兴好奇不已,纷纷把目光投向陈家旺。

    陈家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什么也不用做,静观其变,坐等鱼儿上钩。”

    “小弟,你这是在打什么哑谜?”陈家兴挠挠头表示很不解。

    “哎呀!道理很简单,对方扒我田埂,无非就是不想让我种植水稻,既然是这样,那你说我把田埂修好后,他会怎么做?”

    看了眼不断挠头的大哥,陈家旺真担心,再不说,下一刻他就把头发薅光。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还是小弟你聪明。”陈家兴闻言瞬间恍然大悟,毫不吝啬的夸起了弟弟。

    陈父特别骄傲的讲,“嗯!家旺从小就聪明。”

    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并不新颖,可以说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但从目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状况来看,守株待兔其实也不错。

    话分两头,再说另一头。

    陈家旺走后,小溪就进了菜园,扒开池子上覆盖的稻草,绿油油的稻苗就映入眼帘,看样子再有七八日就可以起秧了。

    她与相公也是第一次育苗,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而且长势喜人。

    只等着泡好田就插秧,没想到事事难料,辛苦叠好的田埂却被人给撅了。

    本以为这场大雨省了往稻田引水的麻烦,没想到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到头来还得重新引水泡田。

    想到这些小溪就气得发疯,恨不得立马把那人揪出来碎尸万段,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这半日,她把村中所有与自家有过过节的人,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还真有发现。

    嫌疑最大的两个人,分别是杜氏与二赖子。

    虽然与二妮她娘也吵过,但吵的并不凶,重要的是,自从上次被打了两个耳光后,张氏每次在路上遇到小溪都躲着走。

    这样的人,小溪感觉她还做不出那么缺德的事来。

    至于吵过几次的杨氏,就更不可能了,她如今嫁去的村子,离竹溪村有十几里的路程,她不可能费劲巴力走这么远,来搞破坏。

    还有听说她如今嫁的男人把她看得很紧,没事几乎都不让她出家门,不然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那就只剩下杜氏与二赖子的嫌疑最大了,但很快二赖子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自从上次摔断腿后,二赖子果然如他当初在门外说的那样,彻底幡然醒悟。

    腿伤养好后,就去镇上粮铺找了份伙计的活,因为担心家中爹娘,并未住在粮铺后院,而是每日天刚蒙蒙亮就往镇上赶,晚上在顶着星星归。

    每月的工钱也都交给爹娘来保管,用他的话说就是留着将来娶婆娘。

    对于儿子的改变,贾老汉夫妇也是喜极而泣,他们万万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宝贝儿子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如今村中谁看到二赖子不夸上两句,听说老两口已经在给他张罗亲事了。

    那就只剩下一人了,那就是杜氏,说起来他们之间的恩怨确实挺多。

    第一,老宅与杜氏几十年来一直是相看两相厌,就连两家的孩子也没有任何来往。

    第二,杜氏当初想抢卤肉生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是从这刻起彻底结下了梁子。

    第三,为了还清陈文林欠下的印子钱,杜氏不得不变卖田产,最后相公让二林出面买下了四亩田,随后转给了公婆。

    杜氏得知真相后气得跳脚,每次看到他们夫妻俩都没有好脸色。

    最后一次,她派相公的祖父祖母来家中讨要杀猪菜,不但空手而归,还被羞辱了一番。

    这几件事加在一起,就足够杜氏恨上她与相公了,挖田埂这种事,她也不是干不出来。

    既然有了头绪,接下来就好办了,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杜氏露出狐狸尾巴!

    这个仇不报,她田小溪就改姓,等相公回来,就商量一下,看怎么让杜氏自投罗网。

    小溪掸了下身上的土,把稻草重新盖好,就起身回了房间,昨晚收拾出来的竹笋还没有洗。

    她要去把竹笋洗出来腌上,然后再把相公上午挖回来的竹笋都剥出来。

    刚迈过门槛,就见明轩与婉凝已经从炕上爬了起来,看到娘亲立马扑了上来。

    两个小家伙甜甜的叫道:“娘亲……抱抱。”

    小溪伸开双臂把一双儿女搂在了怀中,在那如剥了皮鸡蛋般滑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两个小家伙也分别回了娘亲一个大大的吻,唯一的不同就是口水有点多,谁让孩子们正在长牙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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