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的食客们,在离开前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明日一定要再来听。
陈家旺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喜悦,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他对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充满了信心,觉得这百分百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娘子向来是个财迷,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大力支持他的。
一下午,陈家旺走路都带风,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就算身体已经累得像狗一样,心情却依旧格外愉悦。
几个伙计也是第一次听到东家唱戏,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家旺竟然能唱得这么好,心中不由得感叹,他们的东家真是深藏不露啊!
如果陈家旺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肯定会谦虚地说:“你们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也只是会唱那么一两段而已,和戏园里的师傅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在来福三人的心中,他们的东家就是最厉害的人。东家不仅年纪轻轻就打下了一片家业,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无所不能,连木工活都会做,而且手艺还相当不错。
而后院的主仆二人,此刻正坐在门口避风处扎鸡毛掸子,两个孩子则在院中欢快地奔跑,手中的风车呼呼作响。
“夫人,您歇歇吧!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东家说了,她的职责就是照顾好两个孩子和夫人。若是让东家发现夫人又在帮自己干活,那她恐怕又要挨训了。
上次被训的情景,桃红仍历历在目,东家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无妨,你家夫人我可没那么娇气,怀个孕就成废物了,啥也做不了。”
小溪摇了摇头,她钟爱这种宁静的感觉,若啥也不让做,那她不就成了个无用之人。
“可是,东家……”桃红欲言又止。
“别担心,你们东家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以前我怀明轩和婉凝的时候,也照样做农活,孩子们不也都好好的。”
小溪当然明白男人的好意,他体贴自己怀孕辛苦,所以才让她安心养胎,什么都不用做。但她认为生命在于运动,每天吃饱就睡,睡醒就吃,那和乡下养的猪有何区别?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不然东家看到又该发怒了。”
桃红轻轻地拿走小溪手中扎了一半的鸡毛掸子,满脸惊恐,仿佛东家就站在她面前。
这时,小溪才想起上次陈家旺的火气着实有些大,把桃红吓得头都不敢抬。
心中不禁埋怨起男人来,不就是扎个鸡毛掸子嘛!又不累,怎就不行了。女子未出嫁时,都幻想能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的好郎君,可现实却告诉小溪,找个过于在乎自己的男人未必是件好事。
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如今条件不允许,铺子里离不开人,不然,她敢肯定男人必会如影随形地守在自己身旁。
“做任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废,这就像攀山,已经爬到半山腰,怎能放弃?还是让我把它扎完吧!”说着,小溪就如获至宝般将那个鸡毛掸子重新夺回自己手中。
桃红一脸惊恐,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赶忙扫视了一眼大门口,生怕下一秒东家就如幽灵般出现在她们面前。
“放心吧!今天铺子里忙得不可开交,你们东家估计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来这里了,我们还是赶紧做吧!早点做完,也好早点拿去集市换钱。”
小溪心灵手巧,悟性极高,桃红不过教了她两次,她就学会了如何扎鸡毛掸子,如今的速度已和桃红并驾齐驱。
果然不出小溪所料,直到铺子关门,陈家旺才拖着仿佛被抽去了骨头般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后院。
“累坏了吧!我去给你打洗澡水。”
小溪刚刚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就看到陈家旺无精打采地从院外走进来。
“为了你和孩子们,哪怕再辛苦我也心甘情愿。”
本已累得像一滩烂泥,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陈家旺,在看到妻儿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你快坐下歇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去给你打水。”说着,小溪转身就要回屋去打水。
她刚迈出一只脚,就被陈家旺一把拉了回来,“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现在身怀六甲,我怎么能让你来伺候我。”
不等小溪出言反对,陈家旺就大步走进了屋子,身后的小溪不禁感叹道:“他的大长腿可真好,一步能顶我两步。”然后紧跟着走了进去。
平日里,主仆二人和三个孩子都在后院用餐,每天晚饭后,桃红都会细心地烧上一锅热水,供一家人洗漱用。
如果家中没有女眷,就算光着膀子在院中擦拭身体也无妨,但如今家里有五位女性,实在不方便在人前洗漱。
于是,陈家旺就和来福在院中角落搭了个澡棚,四周用篷布围起来,这样洗澡就方便多了。
不一会儿,陈家旺就顶着一头湿漉漉还在滴水的长发回到了房间。
虽然现在刚刚入秋,但早晚的温差还是很大的,小溪担心他着凉,赶忙拿来布巾帮他擦拭头发。
只是擦了没几下,一双带着体温的大手就盖在了自己手上,同时传来一道低沉且温柔的声音,“娘子,还是我自己来擦吧!别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说完,他轻轻地拿过小溪手中的布巾,仔细地擦拭起来。一边擦,一边和小溪闲聊着铺子里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陈家旺想在铺子里摆个桌子讲评书或是唱戏时,小溪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的亮光。
她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心中暗自欢喜,这样不但可以额外赚一份钱,为家里增添一些收入,同时还能吸引更多客人走进店铺,增加铺子的人气,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然而,喜悦之情很快被一丝担忧所取代。她觉得这个分成似乎有点不对等,毕竟卖力气唱戏的是人家,自己只是提供了一个场地,就要对半分,她担心对方可能不会同意这样的分成方式。
小溪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思索着如何与对方协商,才能让这个计划顺利进行。
同时,她也意识到铺子的空间实在有限,要在有限的地方安排说书或是唱戏的人,确实是一个问题。
她开始在心中琢磨着,该把他们安排在哪个位置才最合适呢?想到这些问题,小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娘子,你怎么了?可是我这个想法行不通?”
陈家旺说完好一会,也不见小溪有任何回应。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
他注意到小溪紧皱的眉头,那里面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烦恼,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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