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撒娇的妹妹,大丫面露无奈,只得点头道:“好啦,别再摇了,我的头都要被你晃晕了。”

    二丫闻言,瞬间喜笑颜开,迅速摘下墙上的短袄,往身上套去。姐妹俩穿戴好,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房间。

    “娘,我和妹妹要去布庄,您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每次出门前,大丫都会向母亲禀报一声,这次也不例外。

    “娘什么都不缺,你们去吧!外面天冷,记得多穿点。”张母一边飞针走线地纳着鞋底,一边不放心地叮嘱着两个女儿。

    大丫点点头,应道:“知道了,娘。那我们先走了。”说罢,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望着两个女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张母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女儿都要出嫁了,我也快要做外祖母了……”

    二丫性格豪放洒脱,不拘小节,一路上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甚至还在路上欢快地溜起了冰,仿佛一只顽皮的小猴子,丝毫不担心摔倒。

    看着上蹿下跳、没有一刻消停的妹妹,大丫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俗话说:“娶妻当娶贤。”妹妹虽然心地善良,但过于贪玩。大丫着实担心将来妹妹会遭婆母嫌弃。

    “二丫,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该谈婚论嫁了。这性子也该收敛一些,要有个女孩子家的文静样儿。”大丫忍不住劝道。

    “人活一世,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啦!真正爱我的人会包容我的一切。不爱我的人,就算我再优秀,他也总能挑出毛病。况且这路上又没别人。”

    二丫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她早已想好,如果遇不到那个对的人,宁愿一辈子不嫁。

    “你呀!总有一堆歪理。”大丫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妹妹才会有如此想法。

    “本来就是嘛!我说的又没有错。”二丫小声嘟囔道。

    “快些走吧!时辰不早了,还有块喜帕没绣完呢!”大丫催促着。

    前些日子,大丫在绣房接了个绣嫁衣的活儿,只要一个月内绣完,就能得二两银子工钱。

    为此,她最近除了吃饭上茅房,几乎没有踏出房门半步。要不是妹妹非要她陪着去布庄,她才不愿意出门呢,现在就差一个喜帕,她便能交绣活了。

    而且爹娘说了,绣嫁衣赚的银子都给她,让她出嫁时压箱底。

    “大姐,你现在都快掉钱眼里了,每天就想着怎么赚更多钱,都不顾及自己身体。要不是我硬拉你出来,你现在肯定还在房间里埋头穿针引线呢!”

    原来二丫把姐姐骗出来,就是想让她休息休息,怕她把眼睛熬坏了。

    “你不是说小衣紧了吗?”大丫这才反应过来,妹妹为什么非要拉她上街。

    “当然是骗你的啦,不然姐姐怎么会舍得踏出房门半步。”二丫一脸诡计得逞的模样。

    “好啊!你居然骗我,看我不打你……”说着,一向稳重的大丫,抬腿就去追前面的妹妹,姐妹俩你追我赶,好不开心。

    直到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站在路边大口喘气。

    “大姐,没想到你跑得这么快。”二丫从来不知道大姐这么厉害,才跑了三圈就被抓住了。

    “下次还骗我不?”大丫轻轻点了下妹妹的额头,威胁道。

    “早知道大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说啥也不骗你了。求大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为了逗大姐开心,二丫故意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丫满心宠溺地说:“真拿你没办法。”

    别看二丫平素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心思最为细腻,家中每个人的生辰,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大丫不禁懊恼万分,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自己还不如小几岁的妹妹。

    “好吧!”大丫点点头,反正每次接绣活赚到的钱,娘都会给她们留一成,这些年也攒了一些,足够买布料做件新袄子了。

    两姐妹不紧不慢地朝布庄走去,而陈家旺和小溪已经比她们先一步到了布庄。

    夫妻二人刚跨过门槛,热情的伙计就迎了上来:“不知二位想买些什么?咱家铺子里不仅有做工精巧的成衣,还有当下最流行的各色面料……”

    不得不说,伙计的口才着实厉害,只片刻工夫,就把铺子里的所有面料及产地都介绍了个遍。

    陈家旺和小溪向来不喜欢有陌生人跟在身边,那样会让他们觉得很不自在。

    便挥了挥手,说道:“我们先看看,若是有需要再叫小二哥可好?”

    见陈家旺如此客气,伙计立刻心领神会,陪着笑说:“客官您慢慢看,若是有喜欢的,喊我便是。”

    陈家旺嘴角微微一扬:“好,那就有劳小二哥了。”

    “这是小人的分内之事,当不得客官的谢。”小二哥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嘴巴很甜。话落,他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别看此时已进入寒冬,但来铺子买东西的人却是不少,几乎每人手中都拿有布料或是棉花。

    夏冬两季也是布庄生意最好的时候,目测铺子里此时少说也有五六波客人。

    其它布庄却门可罗雀,鲜少有人问津,只因蓝氏布庄几代人经营了上百年,而且质优价廉,口碑极好,积累了不少回头客。

    陈家旺和小溪无论走到哪里,都如磁铁一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这不单是因为他们二人出众的容貌,更多的是,在这种只有女人会来的地方,极少能看到有男人愿意陪伴妻子一同前来。

    两人还没走几步,旁边就传来了窃窃私语,而大多数人嫉妒的对象,正是小溪。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何她有如此疼爱她的相公。

    同样身为女人,自己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男人除了指使自己伺候一家老小,还时常埋怨自己不懂情调,远不如勾栏瓦舍的女子有趣……

    “依我看,她肯定是会施狐媚之术,不然怎能让男人对她言听计从。”

    “你这么说倒也有可能,听说西域的女子最擅长蛊惑男人,她莫不是外族人吧!”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07_107613/31826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