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饭就不要做了,还是先让两个孩子去找房子吧!”

    田大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大概辰时左右,芙蓉镇不比村中,谁家有闲房不问便知。

    想要在镇上找到合适的宅子,估计并不容易,他担心走的太晚,明天还得跑一趟。

    张母闻言一拍额头,“瞧我这脑子,咋把这事给忘了呢!”说完就去了隔壁房间。

    “娘,您怎么进来了?我马上就好了。”

    母亲的突然出现,把只穿了件肚兜的大丫给吓了一跳,赶忙用手捂住了胸口处。

    “你是娘生的,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有啥好害羞的。”张母看到女儿的举动,不禁笑出了声。

    “哎呀!娘。”大丫害羞地跺了跺脚。

    张母笑呵呵地说:“好了,好了,娘走还不成吗?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不用换衣裳了,还是先和宝儿去看宅子吧!”

    接着说道:“记得不要离咱家太远,不然到时带孩子不方便。”

    大丫没想到她娘竟然这么直接,瞬间红了脸,“哎呀娘,人家还没成亲呢!这咋就扯到孩子身上了。”

    “这不马上就要成亲了吗?生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有时张母都想不明白,为啥同是一母所生,小女儿的性子却截然相反,如今她倒希望大女儿能泼辣一些,也免得日后受欺负。

    “好了,娘这就走,你快点把衣裳穿好。”说完张母就推门走了出去。

    “宝哥,我们走吧!”大丫重新穿好衣裳来到堂屋,与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脖子上多了条棕色的兔毛围脖。

    田宝儿眼前瞬间一亮,在看大丫,竟有种富贵人家大小姐的气质,煞是好看。

    “宝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见田宝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大丫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田宝儿回过神,有些尴尬地说:“这围脖你戴上可真好看,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件皮袄就更漂亮了。”

    此话一出,不光张家夫妇高兴,就连大丫也觉心中甜滋滋的,仿佛喝蜜一般甜。

    这话若是被王氏听到,定会气得吐血,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有钱了,第一时间不想着孝敬老娘,竟要给媳妇买皮袄,还不得伤心死啊!

    田大福看到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禁轻“咳“一声,以示提醒,仿佛再说正事要紧,若是再磨磨蹭蹭下去,天就要黑了。

    “叔婶,那我就先和大丫去寻宅子了。”田宝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袄子,就和大丫一前一后往外走。

    “好,一定要讨价还价,不能人家要多少,你们便给多少,记住了吗?”张母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大丫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娘,您放心吧!有宝哥在,我们绝不会吃亏的。”

    见大丫对他如此有信心,田宝儿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二人很快便赶着驴车驶出了院子。

    芙蓉镇的布局特别像一块四四方方的稻田,被人从东至西一分为二,然后纵向又来一刀,刚好呈十字状,往南走即是入口,也是出口,朝北,便是通往县城的官道。

    而张家的小院,则坐落在镇北,道东的巷子里,与陈家小铺也只隔了四条巷子。

    刚走出巷子口,大丫就开口问道:“宝哥,我娘想让咱们找个离家近点的院子,要不,咱先在附近这几条巷子,转转吧!”

    田宝儿满眼宠溺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到时你回娘家也方便。”

    岳父岳母不嫌弃他穷,肯把大丫许配给他,这点小要求,他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走了一条街,也没发现有张贴出租院子的告示,大丫不禁有些失望,看来只能去下一条街了。

    田宝儿看到大丫失落的神色安慰道:“这才只是走了一条街,急啥,我就不相信偌大个芙蓉镇,没有一户,对外出租的院子。”

    大丫闻言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宝哥你说的对,道东没有咱就去道西,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的事。”

    二人把道东的所有巷子都走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家空房。

    看来只能去路西了,还别说,真让他们碰到一户张贴告示的院子。

    从大门口向里张望,三间土坯房,屋顶则盖着瓦片,看着还算结实,住个五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

    估计用不了那么久,他便能攒够买宅子的钱,到时就买个宽敞的院子,两头老人都过来住,也住得下的那种。

    “我去叫门,你在这里等我。”田宝儿回到驴车旁对大丫说道。

    大丫微微一笑,“好的,你去吧!不过,小毛驴似乎跟我熟悉了,已经不再抗拒我的触摸。”

    记得之前几次想摸小毛驴,这家伙都会发出警告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尥蹶子一般。

    今天它却格外温顺,不但没有“嗯昂嗯昂”的叫唤,反而还用脑袋蹭了下自己的手,这可把大丫开心坏了。

    “或许它知道,你即将成为它的主人吧!所以才对你这般友好。”

    看到大丫脸上开心的笑容,田宝儿摇了摇头,低声嘀咕着,“到底是年龄小,还像个孩子一样。”

    然后便再次朝那户人家走去,“有人在家吗?……”

    一连喊了好几声,小院里终于传来了动静,没一会儿,大门便从内被打开,一个年约四旬的婶子走了出来。

    “小伙子,刚刚是你在叫门吗?”

    田宝儿连忙点了点头,“是的婶子,我见你这门上贴着告示,想把房子租出去对吗?不知一年多少银子?”

    得知眼前的小伙子有意租房,大婶瞬间喜上眉梢,“对,我儿媳就要生了,儿子让我们把这房子卖了,搬去县城养老,顺便照顾孙子,俗话说得好,落叶归根,如果我们老了,肯定还是得回芙蓉镇,所以就想把它先租出去,这样万一将来发生什么不愉快,也能有个住的地方,房租也不贵,每年三两银子。”

    难得来个看房的,大婶喜出望外,就把为何卖房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三两在镇上倒是不算贵,毕竟这里交通方便,什么东西都买得到。

    田宝儿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大婶,我能进院瞧瞧吗?”

    捡的东西还得看一看,更何况花钱租的了,外面瞧着是不错,内部还不知道咋样呢!

    大婶连连点头,“行,当然行了,现在就可以进去瞧,如果觉得可以,咱们可以立马立字据。”

    告示都贴出半个月了,但却一直没有人过来看房,儿子那头又催的急,她和男人都上火了,一夜间,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

    可下有人过来问了,大婶能不积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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