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神秘一笑,卖了一个关子。
只说让秦怀道再等几天,到时候一切准备妥当后,自然会告知于他。
从翼国公府里出来之后,魏叔玉身边多了四个人,是秦叔宝送给他的那几个老兵。
魏叔玉从怀里拿出一袋铜钱,递给了他们,笑道:
“几位好汉先去盩厔那边待上几日,容我安排好家中事宜,再接你们回去。”
一下子给家里带回来四个大汉,确实挺吓人的。
还是先让他们在金铲铲那边待着,顺带也让四喜瞧瞧这些人的底细再说。
“一切但凭家主吩咐!”
那几人说罢,便按照魏叔玉的吩咐,前往盩厔了。
回头看了眼,门庭冷清的翼国公府,魏叔玉轻轻一笑。
他知道,自此之后,这个沉静许久的翼国公秦叔宝,终究还是摆脱了郁郁而终的命运。
而自己也给魏家又拉来了一大助力。
办完了这边的事情,魏叔玉循着方向,朝着褚遂良府上找了过来。
接下来,诸多事情,能不能办妥,可全要看这位大唐的新任起居郎了。
来到了褚府,没过多久,褚遂良便走了出来。
看到魏叔玉,褚遂良神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贤侄啊,弘文馆那边的事情,老夫听说了,没想到老夫走后,那边居然会是这般模样,实在是对不住你啊……”
眼见褚遂良唉声叹气,魏叔玉反倒心中一喜,表面上故作大度道:
“褚叔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咱们俩谁跟谁啊,小侄又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说着,话锋一转道:
“小侄这次过来,实际上是有事相求呢!”
“哦?”褚遂良微微一愣,示意魏叔玉坐下慢慢说。
魏叔玉用唾沫摸了摸眼角,苦兮兮叹气道:
“想必褚叔您也听说了,小侄如今被人排挤,只能在乡下教书,小侄那边有几个不成器的学生,这一次也想在科举上,碰碰运气,褚叔在弘文馆那么久,想必对历届科举考题,早已谙熟于心了吧?”
听到这话,褚遂良一下子警惕起来,狐疑地看着魏叔玉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让老夫给你打探本次考试题目吧?”
“瞧您这话说的,小侄是那样的人吗……”魏叔玉小脸一红。
“不是吗?”褚遂良微微一愣。
魏叔玉缓缓摇头道:
“非也!非也!小侄只是想让褚叔帮忙将历届真题以及考卷弄出来一份便可以了。”
“历届真题?”
听到这个,褚遂良一下疑惑了。
“那些不过是旧题而已,都已作废,看那些还有何用?”
何用?
呵呵,用处大着呢!
魏叔玉心里一阵暗笑。
这位褚叔可不知道,后世那鼎鼎大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威名。
看到了真题,便可以反推出题之人的思路,将考试的要点与范围,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而看到了高分答案,那作用可就更大了。
可以针对性地学习破题思路,解题方法。
有了这两个基础,再加上所谓的题海战术,便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不过此时,魏叔玉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打着哈哈道:
“哎,小侄要来这些东西,只是想让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兄弟开开眼界罢了,毕竟科举之难,难于上青天,看了高手的文章,他们也就可以死心了。”
闻言,褚遂良脸色不由缓和了几分。
身为李世民的起居郎,褚遂良自然知道,魏叔玉口中的那几位兄弟是何方人物。
长孙家的长孙冲,房家的房遗爱,以及程知节家的程处默,听说最近唐俭家的唐善识也和这几人厮混在了一起。
这几位爷要是能考上科举,恐怕这半个大唐的人,都能考上了。
不过想要上进,终究要比去勾栏听曲强得多,褚遂良笑道:
“好吧,就当老夫欠你的吧,这件事情,老夫答应了,不过提前说好,这东西,乃是朝廷所有,老夫只是借阅于你,三日之后,你务必要原模原样的送回来,不得有半点损伤!”
魏叔玉连忙称谢道:
“明白明白,如此便多谢褚叔了!”
褚遂良点了点头,便让魏叔玉在家里稍等一下,自己则派管家出去走了一趟。
管家走后,褚遂良回头便看着魏叔玉在那边盯着桌上的水珠,仿佛要看出个花来,不禁皱眉道:
“怎么,今日你上老夫这里来,还有别的事情?”
魏叔玉嘿嘿一笑,直接给褚遂良比了个手指,拍马道:
“不愧是能侍奉在咱们陛下身边的人啊!啥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魏叔玉笑了笑,接着说道:
“听说褚叔您模仿起王右军来,就连行家都难辨真伪,小侄这次过来,是想请您帮忙写一副《兰亭帖》,要求不高,只要和王右军一模一样就好,怎么样,这个不难吧?”
“什么!你居然要老夫伪造王右军的《兰亭帖》,还要一模一样?”
褚遂良嘴角一抽,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那个……贤侄啊,王右军的作品,可没那么好仿,何况是那巅峰之作《兰亭帖》,那就更不是一般人能触及的,你这个忙,老夫怕是爱莫能助啊……”
褚遂良苦笑地摇了摇头。
他平日里,是喜欢没事临摹一些王羲之的作品,可说到底,那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何况在因为仿得太好,以至于以假乱真,扰乱了长安物价,被李世民严重警告之后,褚遂良早就洗手不干了。
现如今,谁知道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家伙,拿这东西想做什么。
万一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他这个起居郎还做不做了!
看着褚遂良一脸犹豫的模样,魏叔玉只好拿出了大杀器。
“褚叔,您不会只想当一个小小的起居郎吧……正所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魏叔玉直勾勾地看着褚遂良,笑嘻嘻道:
“褚叔,难道您就不想替朝廷,立点功劳吗?”
魏叔玉说完,不信褚遂良不心动。
毕竟以他这个人的了解,此人可是妥妥地想往权臣的方向上发展的。
然而,他等了半天,却不见对方有一点反应。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褚遂良一头雾水。
“贤……贤侄啊,你这诗倒是不错,可是咱们大唐不过区区三十几州,哪来的五十州啊,还有那凌烟阁,陛下是有建立的意思,不过可从没告诉过其他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卧槽!又嘴贱了!”
看到褚遂良的反应,魏叔玉不由苦笑一声。
他这才想起,李世民建立凌烟阁乃是在贞观十几年左右的事情,离现在还早着呢。
“褚叔眼界窄了啊,以咱们陛下之胸襟,又岂会满足区区三十几州,开疆拓土是必然的事情!您就说您要不要这份功劳吧!”
魏叔玉说得直截了当道。
褚遂良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好吧,老夫便帮你一次,但愿你莫要让老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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