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心善,不过就这些产业也值不了几个银子,他想送就送吧。”顾南殇懒洋洋地坐着,身体完全放松地倚靠,看起来十分闲适自在,他轻轻端起面前的一盏茶,稍稍抿了一小口之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简大人心软,不忍逼的太紧。”周康默默看着自家主子那副满是纵容与宠爱的神态,还能说什么,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若是简大人这般良善之人能时时劝着点主子,倒也算是个好的。只是……让一个男子成为雍王妃?怕不止他觉得极难,恐怕皇上和二殿下也是不会同意的。
当然这话,他自然是万万不敢当着主子的面直接说出口的。
“他就是太心软了,总是会吃亏,不过有本王在他身后,以后自然不会让他吃亏的,这段时间你帮本王护着点,别真让人给算计了去。”一念及此,顾南殇不禁心生烦闷,只因自己即将启程离开锦越,无法继续陪伴在简直身旁保护周全,心中着实难以割舍。
“殿下尽管宽心便是,明晴与明朗跟在简大人身侧侍奉左右,必定能够确保公子安然无恙。”周康暗自思忖道:都把那一对双生子送给简大人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他不敢说就是了。
“他们毕竟还年轻,一时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顾南殇仍是不甚放心的嘱咐道。
闻言的周康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担心过度了。
就简大人这些年的表现哪里看得出来是被人欺负的主,也就他家主子的眼里觉得简大人是需要他时刻护的
“殿下说的是,是属下思虑不周。”周康低头认错,虽然心里并不这么认为,但嘴上还是顺着顾南殇的话说了下去,“您离开锦越的这段时间,您留下的暗影卫会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护在简大人的府上,确保简大人的平安。”
顾南殇微微颔首,算是应允了周康的提议。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锦越,无法亲自守护简直,只能寄希望于周康和那对双生子能够用心了。
“至于郡主,你也帮本王看这些,别让她去找习之的麻烦。”顾南殇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算了本王让人把她送回池乐,她也出来疯的够久了。”
“殿下英明!”周康低头偷笑道。
“河伯,简氏的宗祠是不是很久没有修缮了?”简直转身背对着简河,开口问道。
“公子?”简河一愣不解,简氏宗祠确实是有些年头未曾修缮了,但公子突然提及此事,他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河伯,我记得父亲在世时,曾提到过宗祠的修缮问题,他老人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亲自操办此事。”简直转身,眼神深邃地看着简河,“如今,父亲已经不在,这个责任,就由我来担起吧。”
简河闻言,眼眶微红,连忙低头掩饰情绪,他清楚,公子这是在完成老爷的遗愿。
只是……刚提了分家,公子现在又说要修缮宗祠,饶是他再反应慢也能品出些许的不同来。
“公子,此事重大,恐怕需要与族老商议。”简河慎重地说道。
“这是自然。”简直点头,“我会派人去通知他们的,想来这应当不会有人反对。”简直则站在原地,目光远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后才有又缓缓开口道,“母亲和阿横他们先不用接回府中了,送去宗祠,阿横年纪也不小了,该让他承担些责任了,就从修缮宗祠开始吧 。”
“公子……”简河闻言心中一惊,公子似乎是在安排什么一般,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你尽管问吧。”简直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他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所有人的,但是……至少这样母亲和阿横他们不会被卷入其中,退也可有逃脱的机会。
只希望顾南谨看在自己跟着他的时候,还算听话的份上,不要对母亲他们赶尽杀绝。
至于西院的那些人,既然已经分家了,就应该不会被牵连了,明日就让人把那道联通东西两院的门给封了,算是彻底了结了这事。
简家至少不会因他而绝,也算未曾辜负爹爹的希望,也算没有对不起简氏的列祖列宗
“后日我入朝后,若是子时未归。河伯,母亲他们就交给你了。”简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千钧之力。
简河听后,心中一震,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公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简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开口:“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会平安,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保护好母亲和阿横,星落,就足够了。”
简河心中一沉,他知道公子这样说,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他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点头答应。
简直见状,轻轻拍了拍简河的肩膀:“河伯,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作亲人。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让他们远离这是非之地。”
简河眼眶一热,他知道公子这是在交代后事,但是他不敢想象那种结果。他用力点了点头:“公子……公子放心,老奴定会用生命护住他们的。”
“谢谢你,河伯。”简直轻声说道。他知道河伯心里肯定是有许多疑问要问他的,但是因为是他,所以河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答应他护着母亲和弟妹。
后日他无论如何都要入宫见皇上一面,不管如何,都要把顾南谨的真实身份告诉皇上,或许还有机会救回南宁。
当晚,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彻夜未眠,撰写奏折,希望能说服宁仁帝,哪怕最后宁仁帝因为顾南谨的事情记恨于他,哪怕顾南谨知道后会对他出手,他也不在意,为了南宁,他绝不愿意看到顾南谨继续出现在南宁的朝堂。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白天经历了分家这件事情之后太过疲倦不堪,简直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趴在桌案之上沉沉睡去了。
而就在简直进入梦乡之后没多久,突然有两道黑影从窗外飞身而入,并一前一后稳稳地落在了简直的面前。
“三爷,还是让属下来吧!”雷哲看着眼前一幕,只见自家主子正小心翼翼地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抱着已经熟睡的简直。他忍不住轻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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