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高高挂起,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地面,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这是一队兵马,前方奔腾着数千骑,而在后方还跟着几千气喘吁吁的步兵,人人神色慌张,仓皇至极。
这时,军队前方一名骑兵欣喜道:
“李将军,安阳郡就在前方,咱们快到了!”
李海抬眼向前看去,但见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城楼矗立在前,虽是夜间,但依旧灯火通明。
火光中,能看到城楼上不少士兵正在站岗。
看到前方景象,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李海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自从数天前通威城被攻破后,没隔几天,那临近的怀遥城便被攻破。
而李海所在的竹城距离那怀遥城并不远,李海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些兵马绝对难以抵挡秦泽的攻势。
因而赶在秦泽未来竹城之前,他便早早带着兵马出了城。
而此刻,李海带着兵马又行进了片刻后,终于接近了安阳郡。
“止步!来者何人?”
这时,城外十多米高的望楼上有士兵呼喝道。
“竹城统军,李海!”
“先前已经传过信了!”
李海大声回道。
随即,那两座望楼中下来两队士兵,他们举着火把而来。
为首的一名士兵看到李海当即躬身抱拳:“李将军!后方的,全都是你的兵马?”
李海眉头一皱,沉声道:“当然!不是我的兵马我带过来干嘛!”
那士兵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是!连将军命我等注意防范,这才多问了一句,还请不要怪罪。”
李海知道这位老丈人一向谨慎,听罢此言也不以为意,只点了点头。
“将军,请随我来。”
当即,那士兵引领着李海与身后的大军徐徐向前,经过了望楼后,走了百米,这才到了瓮城。
那士兵让李海稍作停留,去瓮城门口与守城士兵说明情况后,他这才又回头带着李海继续前进。
抵达了瓮城,那士兵带着人回了望楼,换做瓮城的士兵继续接引。
李海所带来的兵马不过万人,分别从翁城的两座城门进去,那城门宽广,不多时便全部进了瓮城。
待进了瓮城,李海身边一名年轻参将看着这曲折的道路,不由小声的问李海道:
“将军,这与咱们竹城的城防倒是有很大差别啊,这左拐右拐的,恁多弯弯绕绕。”
李海微微颔首,淡淡道:
“自然不同,竹城虽以竹闻名,但与这安阳郡比起来,那是差的远了。”
“这安阳郡乃是一座重镇,防卫严密,你看那望楼架设在城外是为了了望敌情,而这瓮城道路设计复杂,也是为了防止望楼被攻破后,敌军一时之间难以从瓮城出去。”
“虽然现在我们已经进了瓮城,但出了瓮城后还有一段路要走。”
“你还年轻,也没出过竹城,这次好好看看这城防,待日后蛮族大军前来镇压了秦泽,与我回竹城后,得加固城防了!”
那参将当即点头。“是,将军!”
如此,又走了一段时间后,大军这才出了瓮城。
一出瓮城,前方百米处,一条宽阔的护城河便映入众人眼帘中。
李海扭头对着那参将道:“如我刚刚所言,出瓮城后,是这护城河,你看河上的那两座吊桥。”
李海手指前方,接着道:“过了吊桥后,才能抵达外城。”
“而那外城内乃是一片无人居住之区,内置大股兵马,战时要么出城,要么攀上城楼迎敌。”
“那城墙有十多米高,城楼上又有十多米高的塔楼,还有那”
正说到这,前方传来吊桥落下的声音。
“走吧,进城再说。”
李海带人过了吊桥,又行进了百米,这才到了外城,又验明了一次身份后,换做外城士兵接应着入了城。
如此,一直到了深夜,这才在外城池内安置了下来。
安置好了手下,李海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统军府。
统军府内。
李海被管家带着去了大堂,一进大堂,李海便见主位上端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那人身材微胖,脸色红润,一双眼眸如同深潭之水。
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乾三品大将,安南将军连孝儒。
一见到他,李海心中一跳,当即跪倒在地。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李海前来拜见。”
话音落下,连孝儒眯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拜见?说错了吧?”
“这是逃到我安阳郡来了。”
李海面色臊红,低着头道:“逆贼秦泽此番谋反,简直是横扫之势。”
“竹城太小,城防不行,小婿手中兵马也不够,固守竹城,无异于等死。”
“将竹城相让,可保存兵力,我带兵马前来安阳郡,也好助岳父大人一臂之力。”
一席话说完,连孝儒嗤笑一声:“横扫之势?”
“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横扫之势?”
李海将头埋的更低了,沉声道:“金大人抽调通威城周边兵力,前前后后累计兵马有十多万人,他们出城前去攻打北凉关口,无一人归来。”
“而那通威城,更有传言是被十余骑攻破。”
“这般打法,小婿是没见过的。”
听到这话,连孝儒下巴微抬,冷声道:
“不就是调虎离山,这有什么没见过的。”
李海摇摇头,低声道:“通威城内尚有数百守军,而金大人身边的也都是亲兵,战力不俗,若真是十余骑攻破通威城,这确实有些不一般。”
“而且通威城破后,那怀遥城不日也被攻破,这秦泽,他来势凶猛啊,此人”
话未说完,连孝儒猛地一拍桌子,怒斥一声道:
“行了!”
“别在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弃守竹城,凭此一项便是重罪!李海!你可明白!”
李海身子一颤,额头渗出了冷汗。
“小婿明白。”
“还请岳飞大人您帮小婿”
连孝儒冷哼一声,打断道:“真不知我女儿怎么就看上了你!”
李海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再说。
连孝儒站起身,冷冷道:
“也罢,秦泽小儿夺了那几座城就夺了吧。”
“我这安阳郡,固若金汤!”
“他若是敢来攻城,哼!来多少我杀多少!”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接着道:
“想那秦颢天倒也勉强算是一个忠义之人,怎会生了秦泽这样一个逆子!”
“哼,秦颢天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也死不瞑目!好不容易得来的英名都被这逆子给毁了!”
说到这里,连孝儒表情愈发狠厉了起来。
“这不忠不孝之人,须得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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