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陶陶看着那棵在杂草中间依旧硕果累累的梨树,不禁感叹道,生命的强大。
她抬手指了指那棵梨树,说:“这里。”
赵无忧看着被杂草掩盖的院子,除了那棵梨树,根本看不出里面原本的模样,疑惑道:“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是靠那棵梨树?”
岳陶陶知道这有点离谱,但事实就是如此。
院子的草长了十多年,浓密和高大的程度超乎想象,赵无忧让岳陶陶站在一旁,他和万楼开始拿剑砍草。
万楼可心疼了,自己的剑可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啊,竟然用来砍草,真是暴殄天物啊!
好在两人常年习武,院子也不大,很快就把院子清了出来。
常年无人居住的木屋早已坍塌,两人尝试清理一些碎片,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东西。
岳陶陶则在被清理过的院子中刨树搜根,忽然岳陶陶被一个金色的东西晃了晃眼,她循着光线找到了一个被残垣埋着的金色令牌,上面只有一个宁字。
十几年了,这个令牌都没有锈迹或者腐烂,可见这是个纯金做的。她们家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定是那帮胡人不小心落下的。上面用的是汉语,可见是大周的东西。大周的令牌在一帮胡人身上,这就很值得考究。
她走到赵子安身边,默不作声把令牌递给他。
赵子安一低头,只见少女细密长睫颤着,红唇微抿,有些气恼的样子。
他不明所以,接过那块令牌,上面一个宁字。
他默了默,沉着声音道:“原来是你啊!”
岳陶陶猜到他通过他的令牌知道了什么,她还在踌躇要不要问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院中三人朝外面看过去,是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三个要来探鬼村的少年。
“哇,你们够猛的啊,连草都除干净了。”
走在最前面那个白衣少年以为她们也是来探鬼的,觉得她们探个鬼爷太大阵仗了。
“不过这弄得这么干净,鬼都不敢出来了吧。”
“就是就是,不过这梨好像不错。”随后那蓝衣少年走到梨树下伸手一跳,就摘下来了一个。
他拿着半熟不熟的梨往身上擦了擦,随后一口咬下去,汁水喷了出来,他吧唧了一下,就吐了出来,“呸呸呸,怎么这么酸啊。”
白衣少年哈哈耻笑道:“林城东你是不是傻,这梨一看就没熟。”
岳陶陶和赵无忧对望了一眼,本来心里有些难受的两人,原本皱着眉头渐渐舒展。
“我们不是来探鬼的。”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少年郎,岳陶陶声音中带着灵动,听起来也更年轻。
院中三个少年闻言,都看向了说话的岳陶陶。
“不是来探鬼的?那你们……这是做什么?”白衣少年问道。
“看不出来吗?我们在重建旧房子啊!”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少年,岳陶陶总会想到阿方师父,那个单纯又可爱的小道长,她忍不住对他们开起了玩笑。
这话说的,赵子安都有些忍俊不禁。
几个少年郎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岳陶陶和赵子安见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便打算打道回府。
三位少年郎白天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天一黑,岳师村越发的恐怖,三人也敢再多逗留,便与他们一起结伴回城。
白衣少年叫张万驰,是锦州临江仙酒馆家的儿子,另一个叫林城东的蓝衣少年则是锦州通判家的,还有一个灰色衣袍的少年周明则是锦州周氏漕运家的。
三人是锦州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爱照猫遛狗,虽然顽劣,但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齐姐姐,你和赵大哥来锦州是做什么的呀?”
张万驰是三人的头头,并不是因为他身份高,仅仅因为他嘴上功夫最好,会来事,脑子最灵活。
“海珠,我们是做海珠生意的,这不是锦州临海嘛,欸,你们要是有门路,也可以给我介绍介绍啊,要是介绍成功我定重重有赏。”
自从进了锦州,岳陶陶那是演技炸裂,非常入戏,经常胡说八道,赵子安已经习惯了。
张万驰一听便问周明,“周明,你家漕运不是也做海珠的生意吗?给岳姐姐介绍介绍呗。”
周明闻言挠了挠头,“你知道的,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是清楚。”他略带歉意地看着岳陶陶说,“抱歉了哈,齐姐姐。”
“没事,没事。不过你们家生意做得那么大,盘踞在锦州很久了吧。”
本来就不是为了做生意,岳陶陶一点也不在意。
“林城东是这几年才来锦州的,我和周明两家都是锦州人。”
岳陶陶闻言和赵子安对视了一眼,随后亲切地问道:“我们才来锦州,也不知道锦州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你们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张万驰想,这不是撞他的命门了吗?
“我家就是做酒馆的啊,临江仙,听过没,要不等下回到城里,我请你们去吃吧。”
几人一拍即合,直奔临江仙。
岳陶陶原本想着城门已关,将就在城外待一晚,第二日一早再进城的。
没想到突然出来了个通判儿子,可以买通城门守将,把人放进去,怎么不算是意外之喜呢。
酒菜上桌,大家酒宴正酣,因为包厢颇大,边上还有丝竹表演,两个蒙着面纱的亲女素手拨弹,咿咿呀呀浅唱低吟。
岳陶陶则闷头吃菜,朝她而来的敬酒一应全被赵无忧挡了。
他在应酬方面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什么样的来话,都能体面又让人舒适地回应过去,端起酒杯又喝得比谁都痛快。
岳陶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赵无忧的酒量,他来者不拒,还帮她挡酒,推杯换盏间,近百杯下肚,赵无忧神色丝毫未变。
她欣赏了一会赵无忧的表演,凑近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喝真的没问题?”
赵无忧低声回她:“你关心的有点早,我这才刚喝了几杯,连开场都算不上。”
岳陶陶给他鼓劲:“那你努力。”
赵无忧举着酒杯道:“……你就不多关心两句了?”
岳陶陶斟酌道:“回去给你熬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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