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却不觉得尴尬,她吃着赵子安带来的芙蓉糕,眼都不眨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她心想,老爷和夫人真是恩爱。
她想到了她的父母,好像大多数时候都在互怼。
几人回来院子的时候,天将将擦黑。
岳陶陶一进门,便瞧见了宝芳斋的点心匣子,做得精巧无比,像个首饰盒,放在桌案上,十分显眼。
自从两人那日互诉衷肠之后,赵子安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些东西,多数时候带的都是锦州城里有名的吃食。
岳陶陶心中好笑,倒是会讨巧,知道她喜欢吃。
赵子安见她看着那盒点心瞧得仔细,“顺手带的……”
他话音未落,突然感觉颊边一抹柔软飘过,他一转头,就看见岳陶陶撤离开的脸,他怔了怔,意识到岳陶陶刚才时在偷亲他。
是在补刚刚马车那一吻吗?
岳陶陶一脸坦荡,她只是觉得刚才他说要教自己骑马和说顺手的那一刻,格外好看。
赵子安动了动唇,竟一时间也忘了要说什么。
反倒岳陶陶,亲完后,便转身去掀那桌上的匣子,就像刚刚举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今日回来得晚,小青煮好了晚膳,岳陶陶便让她先回家了。
“那你们吃完了把碗放着,我明日再洗。”
岳陶陶一边吃,一边告知赵子安自己在香山寺得来的消息,“十六年前那些胡人果真是住在香山寺。”
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你闻,我在那里半日,也染上了桂花香。”说着还把袖子凑近了他。
赵子安本就沉浸在刚刚岳陶陶偷亲他的感受中,此时又被对方的袖子甩在脸上。岳陶陶穿的是锦州的丝绸锦,丝绸锦布料柔软,甩在赵子安的脸上一点也不疼,反而像羽毛一样扫在他心上。
鼻中传来淡淡地桂花香,让他心弦紧绷了一瞬。
岳陶陶见他愣住,以为他是累了,便说自己也累了,丢下了碗筷,便推着他去洗漱。
她洗漱完躺在榻上思考着香山寺的事情,几乎在她要睡过去时,感觉到一个黑影从外面回来,她瞬间又清醒过来。
卧室里没有燃灯,赵子安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动作极轻地径直走向卧榻。
岳陶陶突然开口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的声音里含着困意,在黑暗中分外清晰。
赵子安正要上榻的脚步一顿,半响,他才声音微滞道:“你怎么还没睡?”
岳陶陶正要回答,一只微湿的掌心遮住她的双眸,清润的音色沙哑得不成样子:“岳陶陶,我不是圣人,不要再撩拨我了。”
岳陶陶察觉到赵无忧声音低哑,抬起头慢慢覆盖上赵无忧的手背,将他手拿开。
不知为何,她的语调好像也黏糊了起来:“……没人让你当圣人。”
听在赵子安的耳里,很轻,像梦里的声音。
赵子安感受到她手掌柔软的紧贴,与他手背相贴,带了些微微的热度。
赵子安定定看她,窗外聆听的月光洒在她皎洁美丽的面庞上。
她当真是个漂亮至极的姑娘,她的美在不同环境下都各有风姿,但此刻看去,因为熠亮而坚韧明澈的眸光,竟有了几分惊心动魄,像画卷上的美人被点精之后,生出精魄,活了过来。
赵子安和她就这么静静对峙了好一会,他的唇无法抑制地堵上了她的嘴。
辗转间,两人的寝衣也松松垮垮地散开了许多。
夜似乎已经更深了,只有绵绵不断地虫鸣还在发出声响,扰人清梦,但屋内倒很温暖滚烫,甚至有些气息粘稠。
不知不觉间,岳陶陶已经面红耳赤,羞赧不已。
她抬眼看面前的赵子安桃花眸半垂着,眼睫覆盖眼睑,遮掩住转深的眸色,眉心微拧,整个人绷得很紧。
上次,两人都因药物作用,岳陶陶意识不清醒,只记得一星半点的片段。而现在,她清醒地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岳陶陶忍不住抓住赵子安的胳膊,眸中都有些模糊了。
在岳陶陶神思乱飞之际,屋外下起了大雨,雨滴砸在屋顶上,仿佛承受不了一般,轻颤着发出沥沥簌簌可怜巴巴的声响。
岳陶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知道,做这些事会这么累。
她声音沙哑道:“你……你让我歇会。”
她推开还在自己身上的赵子安,捞过被子给自己盖上,把脸闷进软枕。
“要不……起来擦拭一下。”
赵子安声音远不像平时清润干净,风度翩翩,那双桃花眼透着蛊惑,似乎还带着些细碎的笑意。
岳陶陶实在没有力气了,她闷声道:“……我、我没力气了。”
话音未落,岳陶陶只感觉一盏灯被点了起来。
“你睡吧,我给你擦擦。”
刚才在黑暗中还好,被灯光照耀下,满床狼藉无所遁形,赵子安伸手来拉她的被子,她吓了一跳。
随后把脸闷在枕头上,眼不见为净,任由赵子安伺候。
几经收拾,赵子安又吹灭了灯,他躺进来抱住昏昏入睡的岳陶陶,语调温柔道:“睡吧。”
第二日,岳陶陶是被光亮灼醒的,天光明亮,昨晚的雨早已停歇。
她想要爬起来,感觉到些许不适,“嘶”了一声。
随后床帘被掀开,赵子安坐在了床边轻声道:“醒了?”
岳陶陶微微一惊:“你今天没出去?”
赵子安早已没了昨晚的妖异,体贴道:“嗯,我想在这陪陪你。”
岳陶陶想到昨夜的事,还有些难为情。
她支支吾吾道:“不用了,我、我没事。”
昨晚只是简单地擦拭过,岳陶陶身上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便让小青烧了水,想好好沐浴一番。
水送进来后,却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没力气,要不还是我帮你洗吧。”
岳陶陶觉得经过昨晚的事,赵子安变得黏黏糊糊的,她有点不适应。
她忍不住道:“我可以,你滚出去!”
赵子安顿时抖着肩膀大笑,好在他笑过之后,没有坚持,他清了清嗓子说:“好吧,有需要……记得喊我。”
怕激怒岳陶陶,一溜烟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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