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眸光微冷,仿佛洞穿亿万里虚空。
就是不周山中养伤的后羿,也为之攒动。
共工大神已自封神柱,却也祭出法能,庇佑不周山,为后羿削去因果。
“夫君,不碍事,她来不了此界。”
嫦娥扶了扶后羿的肩头,如今的他,可以人的形态坐立,半虚半实。
“苏铭,可惜这把弓,没法送到你手上,否则…”
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后羿脸色沉重,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他,也就洪荒时代,也是可以跟完全状态的天照碰一碰的。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需三种神木才可塑性。
还差了一种。
这边,气运擂台的战斗,再次拉开序幕。
“这是什么声音?”
没有任何情感,只会微笑的蒙娜丽莎,第一次产生了错愕的情绪。
厌恶,不适。
“是什么东西,是这个世界,还有我……”
蒙娜丽莎惊讶,却连惊讶的表情都拿捏不住。
略显尴尬。
达芬奇一直在后面,开始了自我怀疑。
“不可能,我创造蒙娜丽莎时,并没有赋予她人格,没有注入灵魂,不会有情绪,因此那亘古不变的微笑,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
一时之间,蒙娜丽莎像是活了过来。
各种情绪在脸上激荡,笑容也随之扭曲。
被她操控的天地大势也如潮水般褪去。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所有目光落下。
反观墨子,静如止水,嘴中一直默念。
身前道道青光堆叠成砖,将自己封闭起来。
嘴中一字一句。
“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
“其色亦变……”
墨子所诵,乃着作《染丝》中的内容。
轰然,场面开始变得恢宏起来,天音阵阵。
“舜染于许由”
“禹染于皋陶”
“汤染于伊尹”
“武王染于太公”
那天幕之下,盘旋了数道巍峨身影。
恐怖威压,就连达芬奇也要仰视。
“谁?!”
待四王落定,墨子这才睁开双目。
不就是摇人吗?我也会,且一文足矣。
达芬奇终于不在身后,跳出来道:“你对我的蒙娜丽莎做了什么?”
还有头顶的四大王者,压着他喘不过气。
以至于蒙娜丽莎一直受影响,无法回溯。
底下的观众,表情也随着蒙娜丽莎扭曲而扭曲。
“突然觉得她的微笑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也许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蒙娜丽莎的原型。”
她是虚构出来的。
墨子推开虚妄,来到跟前:“你的这幅画,虽是无双臻品,但少了最重要一点,我为你加上了。”
达芬奇当然知道少了什么,是灵魂。
将所有情绪压缩成一抹微笑,微笑啊,可不是世人最需要的吗?
也是因此,世人对这幅画倾注了太多。
以至于成为画中至圣,位格化比主人还高。
“你召唤他们来,就是为了震慑这方擂台,我很好奇,他们都是什么人?”
面对一个墨子已经够艰难了,但那四个人,丝毫不比墨子弱的感觉。
墨子用手作恭请状。
“非真身降临,否则哪有我什么事啊。”
“只是以我一人之力,怕是会出现偏颇。”
所以才请的四王。
底下观众唏嘘,反复观看那段回放。
“对上了,舜帝,大禹,成汤,周武王!”
尽管只是虚影,却仿佛绽放了一个时代,一个属于他们各自的时代。
达芬奇的心已跌入低谷,早在几分钟之前。
他就已经推算出,墨子能破了蒙娜丽莎的法。
蒙娜丽莎是活了,但于他而言,就是死了。
既然打不过,他还有遁生之法,气运擂台拦不住墨子,自然也拦不住他。
可是眼下,四个神格高得离谱的家伙盯着他。
“圣母,弥赛亚,快,快做好接引我的准备!”
达芬奇刻不容缓,裹着蒙娜丽莎的花卷,就要从一个缺口冲出去。
天堂那边是做了应援,卡俄斯,大雄等神柱,都绽放了炽烈之光。
阵势是有了,却没敢逾越出天堂边界。
达芬奇气的想骂人,连天堂都不敢出。
你管这叫接引?
一群怂蛋!
“东方科圣,我败了,你有兼爱之心,还请放我一条生路。”真正死到临头,就是他达芬奇也会怕死。
墨子却步步紧逼:“是啊,正因我兼爱世人,所以才更应该断了西方祸源。”
兼爱是一回事,而立场,从来都要分明。
看着达芬奇仓惶逃遁,他在西方人心中的位格,也接连崩塌成碎片。
“叩请四王,搭建人道天罗,擒贼!”
天边瞬间惊现风雷地火,其中原初之力编织成网,降下人间之力。
女武神还想怎么阻拦达芬奇,眼下不用出手了。
虚妄之中,达芬奇已看到了生的希望。
擂台被他用蒙娜丽莎砸出一个缺口。
可但是……
被一只雷光大手有堵住了:“滚开!”
以为厉声大喝可制止对方,然而并不能。
反而激怒帝威力,舜帝手心乾坤具现,将达芬奇死死扣住,又有二帝制衡,构建人道四绝阵。
绝望之色已溢于言表,达芬奇嗅到命不久矣。
“不该,不该!我于璀璨中绽放,不该由此凋零。”
“我是天才,是划分时代的不二人,怎会……”
彷徨夹杂嘶吼,却没人聆听他的声音。
无情大阵将他抛向阵眼,引天地哀曲。
“可以开始告别了。”
墨子双手合十,天阵合一,一切不言而喻。
西方人心头的感伤,没来由的生出。
“输了,又输了,伟大的达芬奇大师……”
一时之间,西方人恍惚,经此一战后,
达芬奇还伟大吗?
“我明白了,开头凝聚的血云,不是送别东方科圣,而是给达芬奇准备的。”
厚重的挫败感,能将人压抑成疯子。
“不用看了,算是给达芬奇大师,最后的体面。”
结局已经注定,西方人不敢注视擂台。
全都闭上双目。
但天音爆鸣如宇宙爆炸那一刻,全世界的藏馆,博物馆,都发出悲鸣。
那是对一代天才陨落的哀伤,是文艺复兴的终章这个男人终是逝去了。
咚!
圣母玛利亚终于坐不住了,站出来道:“那两幅画,我们请求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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