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京兆府尹的是一把长剑和一句“去死吧!”

    赵武将长剑朝他胸口掷过去。

    可惜就差一点,长剑被盾牌遮挡住了。

    “杀,一个不留,全杀了!”京兆府尹恼羞成怒大喊道。

    箭雨落下,密密麻麻,宛如乌云遮天盖日。

    后面的路都被人堵死了,苏璃月手中长剑舞的飞快,不停抵挡弓箭,神箭手一批又一批冲上来。

    赵武和赵立一左一右把苏璃月藏在身后。所有箭矢都朝他们三人射来。

    赵武的两条胳膊都被箭矢射穿,可他还挡在苏璃月跟前。

    “赵武!”苏璃月惊呼一声。

    赵武闷哼一声道,“大小姐,别出来,我撑得住!”

    苏璃月的胸口憋着一股怒气,他们怎么敢?

    “快杀了她,杀了她,放箭,放箭!杀了她!”京兆府尹歇斯底里的喊叫。

    神箭手一箭又一箭的射向苏璃月。

    苏璃月眼睛血红,恨不得冲过去撕了京兆府尹。

    “苏明哲,我不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苏璃月怨毒的目光直射在苏明哲的身上。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骨肉亲情彻底断裂。

    苏明哲看着苏璃月这双嗜血的眼眸,内心深处止不住的颤抖,像,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知道那个人和沈慧欣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他都要怀疑苏璃月是那个人的孽种。

    “孽障,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动手,快放箭,放箭!”

    神箭手们几乎疯狂了,一箭接着一箭。

    赵武完全晕死过去,苏璃月的左边完全暴露出来。

    箭矢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射到苏璃月。

    “小姐,小心!”

    一道女声忽至,春杏冲出来替苏璃月挡住箭矢。

    “不!”苏璃月惊叫出声。

    箭矢从春杏的左肩膀贯穿而过,她整个人早就晕死过去。

    伴随着苏璃月的尖叫声还有不远处的马蹄声,“飞骑营在此,谁敢动手,杀无赦!”

    抱着春杏,苏璃月跌坐到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她的春杏啊!陪她一起长大的春杏,她上辈子这辈子最忠心的丫鬟。

    “飞骑营在此,谁敢动手,杀无赦!”

    “飞骑营在此,谁敢动手,杀无赦!”

    又是两声怒吼,京兆府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竖子无礼!欺我沈家没人?”

    “完了,全完了!”孙宏志失魂落魄的喊道。

    什么升官发财都没有了,命都要没了。败了,他们彻底败了。

    沈柏禄和沈括率领飞骑营迅速控制局面,所有京兆府的人全部被缴了械,抓起来带走。

    “苏明哲,我说过,再有一次,我要你命!”

    如果不是沈括拦着,苏明哲就要被沈柏禄一刀抹脖子。

    “爹,斩杀朝廷命官是死罪!”

    沈柏禄一脚踹在苏明哲的腰上,这一脚用了十成力气,沈柏禄膘肥体壮,且力大无穷。

    苏明哲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这一脚下去,人差点晕死过去。

    “老爷!”

    “爹!”

    苏雨晴弯腰查看苏明哲的伤势后,一双美眸尽是心疼,愤怒的指责沈柏禄,“沈将军,爹爹好歹是当朝左相,岂容你如此放肆!”

    沈柏禄冷哼一声,“他还知道自己是当朝官员?宠妾灭妻,残害嫡女,可有一个当官当父亲的样?”

    “清官难断家务事,苏璃月目无尊长,欺凌祖母和爹爹,爹爹被逼无奈,才找京兆府尹帮忙惩戒苏璃月。”

    “惩戒?你这话说的真简单,我妹妹险些丧命,你想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糊弄过去,做梦!”沈括冷脸反驳道。“如果月儿有事,我们沈家定让你整个苏家陪葬!”

    沈括快步冲到院里抱起满脸泪痕的苏璃月。

    “找大夫,救人,快找大夫救春杏。”

    沈括高声应道,“大夫马上就来,你们听到没,快去请大夫。”

    苏璃月一脸委屈道,“三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带我离开这里,这里不是我家。”

    “三哥,这就带你走。这苏家不待也罢。”

    沈柏禄气势汹汹瞪着晕死过去的苏明哲,“今日之事,我们沈家记下了。既然苏家容不下苏璃月,从今往后,苏璃月脱离苏家,与苏家断绝关系!

    来人,搬东西,把我沈家的东西都搬走。”

    飞骑营乃是沈家嫡系部队,大部分人马都是沈家的,称作沈家军都不为过。

    沈柏禄一声令下,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

    夏竹和秋菊两人带着手下的丫鬟帮忙。

    “动手,一根针线都不能落下,我们大小姐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别人。”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全部都带走,假山也得扣下来。”

    “这边来几个人,跟我上房顶去掀瓦。”

    “对了,还有这府中所有门,一道也别落下。”

    府中的奴才和丫鬟早就归顺苏璃月,如今更是全部帮着收拾东西,一整个飞骑营的人都来了,速度不可谓不快。

    庄梅云和苏雨晴都围在苏明哲的床边,等他醒来。

    飞骑营过来拆家具的时候,苏雨晴拦住想要阻拦的庄梅云,任由飞骑营的人搬运。

    饶是知道苏明哲出身清苦,庄梅云还是大吃一惊。

    飞骑营搬完东西后,整个院子几乎家徒四壁。更为可气的是,竹园所有下人也都跟着苏璃月走了。

    苏老太太不是不想出来闹事,只不过沈括根本没给她机会,早早让人把她控制住。

    日薄西山的时候,所有人从苏府撤离。

    苏璃月的整个院子都被搬空了。苏府的大门都被拆下来,好几处房顶的瓦都消失不见。一整个院子,空空如也,几乎什么都不剩。

    一贫如洗,大概也就这样了。

    傍晚,苏明哲终于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他大吃一惊。

    庄梅云和苏雨晴把沈家和苏璃月的所作所为一说。

    苏明哲咬牙切齿道,“竖子无礼!欺人太甚,沈家欺人太甚!我要去告他们,我要去告她!”

    苏明哲想下床,然而刚挪动一下,腰间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气。

    “我的腰。”

    庄梅云连忙过来扶着他,“老爷,大夫说您要静养三个月,千万不能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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