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和赵武同时摇了摇头。
赵武说道，“属下调查到夫人下山后曾去过一家书铺，书铺老板说曾见过夫人和张妈妈，之后再就没有一点消息。”
苏璃月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娘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真的遇害了吗？
赵武继续说道，“属下也托人打听最近一段时间，无人认领的尸体，调查一番，没有夫人和张妈妈的消息。”
苏璃月的心稍稍缓和一些，脸色凝重问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凭空消失？”
赵武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但是就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苏璃月知道赵武定然尽力了，没再追问，她转身对着赵立询问道，“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赵立回答道，“奴才特意找人去苏家老家调查一番，幸不辱使命，有所收获。
苏明哲未入朝为官的时候曾经同九门提督范宏来往密切，当年苏明哲入朝之前没少受范宏提携，待苏明哲同夫人成亲后，两人就此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苏璃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范宏这个人。范宏这人她曾经见过，可却是在司徒南的侯府，上辈子她根本没见过苏明哲和范宏有关系。
苏明哲和范宏从交往密切到断绝关系，是发生在苏明哲成亲之后，可这个范宏和她外祖父一家素来没有任何往来，亦没有任何仇怨。
双方断绝关系也就不可能因为政见不合，站位不合。定然是两个人之间发生利益或者其他冲突。
苏明哲这人睚眦必报，是个真小人。
如果两个人闹掰了，九门提督有什么错误，那苏明哲必定会落井下石，可九门提督这些年安然无恙，由此可见，他手里或许有苏明哲的什么把柄。
赵立回想一番，继续说道，“对了，奴才去苏家老家调查的时候，听两个老人说了一个人物，苏明，苏明年少成名，才高八斗，文采卓然，他同苏明哲的名字就差一个字。两个人一同在私塾读书。
两人一同参加科举，所有人都以为苏明必会高中，结果苏明次次名落孙山，最后一次和苏明哲一同赶考，名落孙山，听说羞愧愤恨，无颜回家，从此下落不明。
属下又调查一番，当年苏明哲虽颇有学识，可十里八乡并未有人听过他的名声。”
苏璃月眉头一皱，认真思忖起来，“你是说苏明哲当年能高中，有可能占了苏明的名？”
赵立点头，“属下的确有这个怀疑。只不过这件事情即便想要调查也没那么容易，苏家老宅那边前些年发生瘟疫，损失惨重，已经没剩下多少人，调查询问的两位老人家年岁过半百，记忆也有些糊涂。
想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人证和物证都没那么容易，属下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苏璃月仔细思考起来，“科举作弊，单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够的。当年苏家穷困潦倒，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怎么可能有钱让他去打点这些事情？
苏明哲人品虽不行，倒也不是一个草包，否则也不可能混上现在的这个位置。
可这个苏明是失踪也的确古怪。”
她爹是个小人，却也是个有点才华的人，否则当年，外祖父一家子也不会同意他娶娘。
难道说她调查的方向有误，所以才没有任何头绪，苏明哲这种人绝对不会是愿意为他人养孩子的，除非这个孩子是非养不可。
乱！真是太乱了，她现在一丁点的头绪都没有了。
苏璃月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一旁的赵立和赵武见状都有些愧疚。
他们出去这么久，结果一件事都没有办成。
两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属下办事不利。”
苏璃月被两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两人扶起来。“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快起来。”
赵立和赵武不肯起来，“姑娘对属下恩重如山，结果这么点小事，属下都办不成，实在有愧姑娘。”
苏璃月见状训斥道，“起来，再不起来，我真要生气了。”
赵立和赵武这才起来。
苏璃月说道，“事情要那么简单，也就用不到你们了。或许我们调查的方向不对，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去调查我娘从前同何人交往密切，有什么异常之事。
既然苏明哲那里调查不出来什么，那就从我娘这里下手。”
或许她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她娘的确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苏明哲的事情，可有些时候人都会身不由己。万一她是遭人暗算了呢？
不对，苏明哲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他是知道真相的。
苏璃月又安排道，“赵立你继续调查苏明哲，还有九门提督范宏，弄清楚当年他们两个到底因为什么再不来往。
还有别忘记让人继续跟着庄梅云的那个相好，将来一定会有用到他的时候。”
苏璃月做好安排后，赵立和赵武都离开了。
春杏过来伺候苏璃月洗漱，“小姐，虽说养子不如亲子，可老爷毕竟养了您这么多年，对您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冷血无情至极。
再怎么说，沈家对他也有恩情，他还落井下石，真是可恶至极。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报应的时候。”
经过上次京兆府捉人事件，春杏对苏明哲不抱有一丝希望。
苏璃月擦了擦脸，“对他这种恶狼，容不得半分怜悯，否则可怜的就会是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便她是苏明哲亲生的，她和苏明哲的父女之情也在他多次下狠手中消磨光了。苏明哲不肯放过她，那她就要和他不死不休。
现在的苏家乱成一团，不足为惧，不知道苏雨晴和那个老太太回来后，又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苏家老太太知道她不是苏家的骨血，那她会不会知道她的身世呢？或许她可以考虑从老太太身上下手。
苏璃月顿时一个激灵，对春杏安排道，“明日一早，让夏竹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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