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难道你们认识?”黑胖子惊讶问。
这女的笑了笑,她单手背后,向古代人那样,优雅的对我施了一礼道:“我本想黑吃黑,不料被反黑吃黑了,不愧是高级库丁,娟儿,输的心服口服。”
我看着她,疑惑问:“你在跟谁说话?”
“什么意思?认错人了吧,谁叫库丁?”
娟儿满脸笑容,给了我一个“懂你”的眼神。
此时,田三九找来帮忙的这名年男人皱眉说:“姑娘,你刚才推我了?”
姓马的秃头男慌忙解释:“怎么可能啊张哥!都是误会,就是想跟你打招呼,怎么敢推你呢,是吧娟儿?”
这女的头也没抬,她来回看着自己手指甲,低头说:“是啊张哥,人家怎么敢推你呢。”
这语气傻子都能听出来“味儿不对”。
反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算个什么?”
在福建省,没几个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年男人舔了舔嘴唇。
就“舔嘴唇”这动作,把黑胖子吓了个半死,他忙哥前哥后的说好话,就差给下跪了。
“张哥,咱们出去聊几句?”
出来走廊,回头看了眼店里,确定没人跟出来,我小声说:“张哥,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娟儿说话没大没小。”
“我觉得,你赶快把她弄死吧。”
一听这话,年男人表情有些意外:“小兄弟,那女娃是跟你有仇?”
“没仇,有什么仇。”
我板着脸说:“张哥你不是有事儿晚来了几分钟嘛?你没听到,她刚才还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小混混。”
“这态度,张哥你能忍?”
我说:“就算你不弄死她,把她弄傻也行,然后套上麻袋,卖到山沟里,这样才好。”
“哈哈!”
年男人爽朗大笑了两声,他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小兄弟,我们做事一向有规矩,那女娃年纪还小,她不懂,我就不以大欺小了,太掉身份了。”
“你要是真看她不顺眼,想搞她,可以跟老马说一声。”
“走了,我还有事,咱们在联系。”
随后这三个福建人离开了,我听他们走时互相笑着说了几句什么,说的福建方言,语速很快,听不懂。
他们走后我挨着墙走,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跑路。去吉首大山苗寨里找小米,或者回东北,去大兴安岭深处找个地方住。
“兄弟!”
“别走啊!还有事呢!”黑胖子跑着过来,一身肥肉乱颤。
“快快快!回屋!让老哥好好给你赔个不是。”
黑胖子脸上堆着笑,连拉带扯,把我拽了店里。
一回来,秃头男也忙起身给我让座,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和之前的态度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茶桌上围坐在一起,秃头男笑着说:“今天晚上,时光隧道包房,兄弟一定要赏脸来,让老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黑着脸不说话,一直抽烟,同时心想:“一定得除掉这个娟儿,她不死,马上就是我死。”
这时,娟儿起身笑道:“项先生,咱们能不能去里屋谈一谈。”
听到这话,黑胖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不过转瞬笑容满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内屋有张双人床,一些简单的家具沙发,娟儿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姐妹们最近都在传,百闻不如一见,四级库丁,你应该是最年轻的一位。”
我说你真认错人了,我不叫项库丁,我叫项风。
她靠在沙发上,笑道:“近段时间会里需要钱,各地库丁任务都很重,我怂恿死胖子黑吃黑也是为了完任务,项库丁你在蛇庙,仅用一个月就帮他们完成了一年的任务量,这事儿谁不知道。”
“没了?你想说的就这些?”
娟儿表情一愣,反问我:“难道是还有什么?”
我反应不过来了。
看她表情不像在说谎。
难道我跑路的这段时间,木偶会压根没找我?
不对啊,这几个月我可是一分钱都没交。
和她聊了一会儿,从侧面打听到的消息,让我心头大震!
“我”交钱了!
而且交了一大笔!
相当于我全部身家的百分之90!
此外,项娟儿说四级库丁每月要交15万,这个月,“我”也是早早交了。
木偶会四级库丁可以单干,每月按时交钱就行,她们这些一级二级的低级库丁,认为我一直在单干,听项娟儿说,有很多人很崇拜我的挣钱能力。
怪不得啊我假失踪以后,把头说木偶会好像就没找过我。
苦思冥想,我心想,这是谁给我交了钱?
这不是小数目,我之前舍不得,因为都是我这两年一点点盗墓攒下来的。
心事重重的离开古玩店,黑胖子一再保证,“货款”一定会给我,就是需要几天时间来周转资金,他让我宽限两天。
回到住的地方,屋里窗帘拉着,打开灯,马凤凤还被绑在椅子上。
拿掉堵嘴的破布,我喂她喝了一点水,看着她问:“后悔吗?”
马凤凤点了点头,虚弱的说:“后悔,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哎”
我叹了一声道:“你想要我的命,我怎么能放过你?况且,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对不住了,我项云峰以后不在当冤种了,你我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儿,付出代价。”
“今天晚上一个姓马的会来接走你,我把你给她了。”
马凤凤手脚捆在椅子上,脸消肿了,但眼皮还肿着,我看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存不住了,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晚上9点多,秃头男带着两个人开着辆金杯过来了,他们用衣服挡着,一左一右把马凤凤架到了金杯上,马凤凤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恨意,更多的是绝望。
哗的关上了车门。
秃头男递给我一根烟,笑道:“兄弟放心,咱们走的专线,山沟沟里,四五十岁没尝过女人滋味的老光棍太多了,这小丫头长的不错,肯定是抢手货。”
“等收到钱,我全交给兄弟你。”
心里乱糟糟,我摆手说不用,我不要钱。
“那去时光隧道怎么样,我订好包房了。”
“不去,我累了,要休息。”
秃头男不敢强求,说那就改天,然后他上了金杯把马凤凤拉走了。
望着金杯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红绿灯尽头。
我从没动手打过女的,更别说卖了,我心想:“我项云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坏了?”
就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反正是高兴不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
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小男孩在玩弹力球,就是使劲往地下一摔,能弹老高的那种实心橡胶球。
弹力球一弹一弹,弹到了我面前。
小男孩喘气说:“大哥哥,我拿不到,你能把我的球还给我吗?”
我伸手抓住还在弹着的小球,准备还给他。
“大哥哥!我妈喊我了!球送给你玩了!”小男孩突然转头,快步跑走了。
使劲往地上一摔,橡胶球砰砰的来回弹,我没要,转身上楼。
哎好像不对劲
我又返回来,捡起弹簧球,对着路灯照了照。
球里有一个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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