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你给我站住,这是工厂,不是你的小家庭,看你这态度,平时在家没少欺负何丽吧?”李美好厉声喝住王洋。
“她难道不该教训吗?一点知识都没有,怎么能把丈夫的隐私说出来呢,她就不能随便撒个谎,说是孩子尿的?这让我的脸面置于何地,不行,这婚非离不可,要不,别人一见到我就拿这事取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王洋越说越来气。
“离婚了,别人就不取笑你了吗?别人又会说,瞧这个人,真不是个男人,因为自己尿了床,竟然怪罪老婆,还把婚离了,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儿女,真可恨呐。”李美好把离婚的阴影说给王洋听。
“取笑就取笑,管不了那么多,这个婆娘就该打,你让开,让我打她一顿消消气。”王洋油盐不进,固执己见。
“你一定要打她一顿吗?你打她一顿的后果就是,你不听领导劝阻,执意伤人,是要被工厂开除的。”李美好晓以打人的后果。
“开除就开除,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王洋就像粪坑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
“何丽!”李美好大喊一声。
“诶!”何丽应答。
“你就给他打一顿,然后去离婚,把两个孩子留给他,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男人,你再和他生孩子过快活的日子去。”李美好吩咐何丽。
“想得倒美,那孩子她也得带走一个,我看谁敢要一个拖着油瓶的离婚妇女。”王洋不甘心,反对。
“也行,把孩子带走后,随便找家没孩子的送了,乐得个清静。”李美好火上浇油。
“她敢!”王洋横眉怒目。
“她有什么不敢的,和你离了婚,你们之间没有夫妻关系了,孩子还不随她处置,你反正又不疼爱他们,那就让他另外去找寻一份父爱吧。”李美好一步一步慢慢将王洋点醒。
“谁说我不爱他们,谁也别想把我们父子三个分开。”王洋眼睛似有泪点闪烁,语气也没先前强硬了。
“可你不是要离婚吗?还要何丽带走一个。”李美好趁热打铁。
“我-我不离了还不行吗?跟我走,何丽!”王洋终于松口不离婚了,想到女儿要叫别人“爸爸”,他心里难受。
“走到哪去,不上班了?”李美好明知故问。
“当然是先回家做饭、然后再上班,我俩还要挣钱给孩子们上学呢。”王洋冷静下来,一把扯过慢慢靠近的何丽朝家的方向走去。
望着夫妻俩远去的背影,李美好和姐姐对视一眼,笑了。
“美好。”李美丽叫道。
“嗯。”李美好不知姐姐叫她干什么。
“江河两个多月没回来了吧?”
“嗯,上次打电话他说要回来,我没答应,我让他在学校努力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李美好回答着,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忧虑。
“你呀!他想回来就让他回来住一宿呗,这男人在外肯定是想老婆的呀!”李美丽开导妹妹。
“可我不想让他为我分心,我只盼望他赶紧学成归来,助我一臂之力。”李美好望着姐姐,认真地说。
“他回来看一看你,就不认真学习了吗?你错了,你家江河要是隔上十天半个月见你一次的话,那是给他加油、打气,他会更加努力、上进。反之,他只会消极、懈怠。”李美丽一针见血,指出江河的脾性。
“啊,这样呀?那他再打电话来,我就让他回来一趟。”李美好心里窃喜,她好想见到她的阿河呀。
“这还差不多,这男人就像放风筝,你把线牢牢地抓在手里,你松一松线,他就飞得远点,你把线拉紧一点,他又向你靠拢,松紧由你掌控,你反正拽着不松手,他只听你指挥。”李美丽笑着开导她。
“该下班了,姐,我先回去了。”李美好红着脸,想回家了。
“叮铃铃”电话声突兀地响起,走到门边的李美好急忙转身,姐姐李美丽已经接过了话筒:“喂,请问找谁?”
“姐,我是江河,我找美好,她在吗?”话筒那边传来江河的声音。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刚才还在说你呢,她在,就来了。”李美丽将话筒递给李美好。
“阿河!”李美好刚喊出口,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美好,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再培训了。”江河的声音也有点哽咽,看样子也流泪了。
“胡说,怎么能不培训了呢?”李美好嗔怪道。
“我想你了,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家,回到你和孩子的身边。”江河哽咽着,擤了一下鼻涕。
“那你回来待两天再去。”李美好也不忍再受相思之苦,应允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江河听了,欢呼雀跃,感觉鼻子一下通了。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哟,只准住两宿,然后继续去培训,你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进行学习。”李美好约法三章。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行动听指挥!”江河高兴地应允。
“阿河,你把时间安排好,再搭厂里的顺风车回来。我让师傅去接你。”李美好嘱咐道。
“行,就这样,我去食堂排队了。”江河说完,就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去打饭了。
“诶,江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没见过你哼小曲,今天怎么哼起小曲来了,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一位同学好奇地向他打听。
“嗯,我今天放学后,要搭我们厂的顺风车回家去看老婆了。”江河兴奋地说,想把这份快乐分享给别人。
“难怪,小别胜新婚呐!你想老婆都要想疯了。”那个同学羡慕地说。
“阿河,你今天真要回去呀?”站在前面排队的王沁沁听到他们的谈话,扭过头来问。
“他老婆在家等着他回去呢,没听见说派专车来接吗?”另一个男同学戏谑地说。
“那我也和你一起回去,省个路费钱。”王沁沁扯起喉咙,对江河叫道。
“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小心他老婆看到了,引起来她的误会。”另一个男同学阻止她。
“咸吃萝卜淡操心!”王沁沁嘟囔道。
江河听了,很是后悔,不该那么嘴快地把自己要搭顺风车的事说给大家听。要不然王沁沁不会跟他一起搭便车回家。
看来,这条鼻涕虫沾上自己了,不容易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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