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德家破人亡全败那个女人所赐,他如何能不恨!
偏激之下,吴尚德差点儿拿把刀冲上去把那对狗男女宰了。
“那你为何没把他们宰了?”姬臻臻面无表情地问。
不管欲色鬼将自己的身世说得多么可怜,姬臻臻都无动于衷,连问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好似不管欲色鬼说出什么缘由,她都早早地在心里审判了他的罪行。
这只欲色鬼身上血孽缠身,可以辨别出,都是死后染上的因果,生前他确实没有害过人。儿他身上也的确有功德金光,只不过在他接连采补了数位无辜女子之后,这功德金光便已被血孽侵蚀。
若非看在这一点儿功德金光的份上,方才姬臻臻朝这欲色鬼投过去的便不是一张简单的镇鬼符了。
可惜,不管这玩意儿生前受了多少冤屈,他都不该对无辜之人动手,这触碰了姬臻臻的逆鳞。
给他一个张嘴的机会便已是姬臻臻难得的仁慈。
仅此而已了。
“我时时刻刻都想把他们宰了剁了!”吴尚德表情狰狞,“可惜我近不了他们的身!”
“那畜生常年都有人贴身保护,而那畜生把那贱人当眼珠子一样疼,身边的丫鬟也懂武功,再后来,我得知我爹的善堂无人接管,里面有人险些活活饿死,这才暂时歇了报复的心思。”
有许多人说他爹修建善堂接济那些无家可归和身有残缺之人,只是为了名声和美誉,但吴尚德知道不是,他爹是一个心怀大善之人,他娘也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爹娘生前他未能尽孝,爹娘留下的善堂他必要设法保住。与其说他有一颗善心,不如说是承父遗愿。
为了维持善堂的日常开销,吴尚德做过很多事。
他放下过脸面去求当地的其他富商捐赠善款,他做过各种短工,什么累活脏活他都做过。
他也很想过像父亲一样从商,但他没有父亲做生意的头脑,也没有本金,学问不佳,武艺不佳,什么都是半吊子,所以他只能去做苦力。
终于有一日,恰逢善堂实在维持不下去之际,他被一个有钱的寡妇看上,那寡妇家中独子外出读书,上无管束她的婆母,郎君是个行脚商,但多年未归,疑似死在了外面。那寡妇寂寞难耐,竟主动勾搭他,还愿意给他钱花。
吴尚德已经记不清当时的他是怎么动摇的,反正自那一次之后,他就走上了一条卖身的不归路。
反正他不是女人,吃亏的又不是她,何况那些女人自甘下贱,他不过是拿钱取悦她们而已。这些钱他还能拿去补贴善堂。
但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血仇。他一边偷窥那对狗男女的生活,一边游走在各个后宅女人之间,他期盼着那对狗男女日子不顺心,日日诅咒他们,心里也越来越扭曲。
然而,直到他死,那对狗男女都还是如胶似漆的,那女人还给那畜生生了一对儿女。
姬臻臻嗤笑,“所以,你就是被人捉奸在床,然后被人活活打死的吧?死得可真够窝囊的。”
吴尚德青着一张扭曲的鬼脸,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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