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走一趟,我的主人要见你。”方青山很快压下了自己的怒意,对狐鬼道。
“主人?什么主人?是那些欺凌弱小的皇家天师?还是那些想要捉了我立功的术士?我本以为你是护宅鬼,没想到你竟是那些臭天师的鬼奴走狗!”白狐的语气极尽嘲讽。
方青山看着他,不受他挑动,语气平淡道:“此处是我家主人的地盘,你不请自来,已是犯了她的忌讳。”
白狐暗恨。难怪这里有那么厉害的驱邪镇宅符。他本是想找一处暂时歇脚的庇护所,不料竟撞到了这天师手里!
白狐双眼忽地与方青山对视,声音极尽蛊惑,“这位鬼大哥,你可是被那天师残害,不得已为奴?不若你我联手,我助你一臂之力,反噬这恶毒天师,从此还你自由之身,如何?”
方青山鬼力深厚,根本不受这狐鬼蛊惑。
在他眼里,这只是雕虫小技。
看在这白狐年纪小又遭遇凄惨的份上,方青山未曾与他计较,“我家主人并非那皇家天师之流,不会害你,放心跟我走吧。”
说完,拽了拽手中捆鬼绳,不甚温柔地将他带往镇国公府。
已经睡了一觉的姬臻臻打着哈欠起来。
空离早就穿戴整齐,瞧着神采奕奕,正好奇地盯着眼前这苦大仇深的小狐鬼。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鬼物。似人非人,似狐非狐。
姬臻臻也打量这狐鬼片刻,确定他不光是生前还是死后,手上都没有除仇人之外的人命后,神情缓和了几分,“虽说你杀的都是你的仇人,情有可原,但手段残忍,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白狐没想到他想象中花白胡须的臭天师居然是一个小姑娘,瞧着比他的人形也大不了几岁。
但白狐却不敢掉以轻心。能造出一支黑甲天兵军团的天师,绝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害。
“残忍?他们一个剥我血肉皮毛,一个用符箓增强我的痛觉,叫我痛苦万分,他们便不残忍了?他们死有余辜!”
原来白狐杀死的那术士,他所画的那除妖符效力其实一般,不过是投契取巧在除妖符上叠加了一个痛感符,让这除妖符看上去极为厉害,毕竟这符箓能令白狐惨叫连连。
但旁人不知,这符箓只是扩大了白狐的痛觉,也令他承受了十倍百倍的痛楚。那术士也因而被白狐记恨在心。
姬臻臻摸着下巴想了想,而后点头附和,“他们的确死有余辜。我的意思也不是真说你残忍,而是……”
“臻娘可是想说,狐鬼剜人心脏的做法太过恶心?”一旁空离问道。
“对对,我是这个意思来着。这剜人心脏,吃人心脏,你叫谁听了能觉得凶手是个好东西?即便他是为了复仇?”
白狐面无表情地道:“我为何要去管人类觉得我如何?”
“你不去管,你就会真正地沦为他们人类口中的妖邪,你就不占理了。一旦不占理,人类群起攻之,谁愿意再帮你?听方青山说,你混入了张老太的府邸?
让我猜猜,你之所以能进去,可是有那府里的人帮你毁了门后的驱邪镇宅符?”
白狐目光陡然变得冰冷瘆人,阴恻恻地看她,“不要去找任何人的麻烦,是我蛊惑那人帮我。”
姬臻臻轻笑,“你看,你还是在乎的嘛。你说,若你在乎的这人知道你杀了人,还吃人心脏,你觉得他还会如现在这般不计付出地帮助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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