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同两人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族里一位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服下那药丸之后,寿命的确变长了,但人却渐渐地变得混沌不清,到最后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了。除此之外,身上还长出了同绿瓢一样的绿毛!
我这还是说的好一些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那人会变得嗜血暴戾,成为一个见人就杀的血腥暴徒!这事儿我亲眼见过的,那个用来试药的族中罪人服下药几年后,性子越来越暴戾,到最后,他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杀人狂魔,把跟他关在一起的罪人打得脑浆迸裂……”
钱夫人干呕了一声,“不能想,那画面我一回想就觉得恶心。后来我们祖上便把那药丸打为了禁药,还毁了秘方,不许子孙后代再研究那延年益寿的药丸,专攻这养颜驻容的血胭脂。”
“不过这养颜驻容的血胭脂秘方也只有族中有资历的族人知道,而且秘方绝不外传,制成的血胭脂也不能轻易给外族人使用。当年我建议族长将这血胭脂高价转卖给外族人,可惜……族规大于一切,没有人采纳我的意见。他们若愿意走出这一步,族中早就发达了,族人们岂会数十年如一日地窝在那深山老林里。后来我离开族地后,长了见识,懂得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便又觉得族里是对的,血胭脂最好不要流出去……”
姬臻臻笑问:“既不能轻易给外族人使用,夫人又为何要赠与我?”
“我既用轻易二字,便表明此事无绝对,你是我的恩人和贵人,这东西给了你,就算我族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我们族人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学问,但他们重诺又重情。”提及自己的族人同胞,钱夫人十分维护。
“听夫人的意思,你们的族人世代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那为何夫人却留在了这荆州的一个县城里。”
“这……涉及到我一些私事,不过小贵人好奇,讲给你听也没什么。”
“当年我阿爹想将我许配给族中一个能干后生,那后生的确能干,但他长得不好看,我不喜欢,又对大山外面的生活感到好奇,一气之下便留了封书信跑了。
后来我在外头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美貌郎君,他们不仅长得好看,还会说甜言蜜语,是我那些愚笨族人所比不了的,他们把我哄得晕头转向,叫我受尽了情感上的苦楚,在遇到我家老爷之前,我其实跟一个我挑了许久的小郎君正准备谈婚论嫁,哪料那就是个小王八羔子!
他骗我跟他行了鱼水之欢后就翻脸不认人了,说我前头跟过其他男人,不干净,我呸,老娘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便说过老娘不是第一次,他信誓旦旦地说不介意,结果把老娘吃干抹净后就翻脸无情。
这也便罢了,老娘就当自己倒霉,白白便宜了他,可那小王八蛋背地里居然是个赌鬼,赌输了钱便想把老娘给卖给赌坊。要不是我家老爷路过救下我,那黑心赌坊老板怕是要将我卖到青楼里去……”
钱夫人说着,表情逐渐伤感,“我这半辈子情路坎坷,遇到的全是负心汉,我后来算是看开了,这越是俊俏好看的郎君越是会虚情假意。”
说这话时,她下意识瞟了空离一眼。
空离的脸当时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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