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别演戏了!装什么装!”
“三哥,你忘了,这也是你狗妈的坟地,赶紧磕头!”三狗倒是很硬气,好像世间就它一个孝顺的动物。
“我的话你不听?赶紧给我起来!”
三狗趁机磕了几个头,赶紧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
“三狗,说说这怎么回事?”
三狗抬着脸,心里很不爽,给狗妈上坟还出毛病了?“三哥,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懂啊?你看,这里的人多懂事,给狗妈装饰了坟墓!多好啊!”
“我再问你一次。狗妈的坟墓怎么回事?再不说实话,小心我废了你!”这话说出口,我也有点后悔,太没人味了。
三狗看着眼前的三哥很委屈:“三哥,我做错什么了?叫我来就是想废了我?那好,反正我们是一个人。”
没成想三狗给来这手,可我这人就怕吃软。
“三狗,你就是一只狗!什么时候变成人你就明白了!”我有点小生气,接着说道:“这个坟是你装饰的吧?”
听这么一说,三狗立马有点蔫,脑袋一晃看向别处。
“你这么一搞,知道吗,你不是孝顺,你是在害人!狗神会看病,你相信吗?你不怕被政府挖了狗坟、扬了狗骨,到那时候,你还是孝顺吗?”
被我这么一阵教训,三狗转过身来:“三哥,也许是我做过头了,你说怎么办?”
“赶紧把坟平了,入土为安,你这么一搞,狗妈还能安吗?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赶紧点!”
说完,我径自走到旁边的高坡上看着脚下的小河,任凭微风带来的凉爽。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能够想起那个狗妈,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毕竟有过母子的缘分。三狗有点过分了,这样下去,早晚被人挖了狗坟扔了狗骨。
身后阵阵滴了咣啷,三狗开始干活了。
“四人帮”聚餐后,其实我偷偷摸摸搞过调查,在狗坟的附近叫来很多游魂,他们把实情都告诉了我。也许三狗的脑袋进水了,怎么想得出这套把戏。
等回过身,狗妈的坟地早已不见,坟头、四周的围墙什么的都不见了,一块平整的地而已。一些见过熟悉的游魂还上来和我打招呼。
最后我又麻烦游魂挖了些草皮铺上,长不长的也算是一块绿地。
狗妈的坟地算是解决了,我告诉三狗,凡事动动脑子,千万别一根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商量。
开学日益临近。在这个假期里我干活的时候少,学习的时候多。爸妈对我学习的热情很是欣慰。大哥二哥也不怎么叫我干活,并且对外边说,这个三弟命好,将来不受累。但每天看到田地里劳作的人们,我心存敬意,但同时也增强了学习的动力。
一天上午,村里的大喇叭再次嚷嚷着,说有一封信叫我赶紧去领。
对于来信,我早就失去了兴趣。可那时候,谁要是接到一封信那可是新鲜事情。出乎意料,张秋萍寄来的,记得好像没有告诉过张秋萍我的家庭住址。
张秋萍信中说:杨之首,县中两年来,你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和杨老师的特殊关系叫我们捉摸不透,但这不是主要的。班上的同学私下里都会议论你,说你不同寻常。但这不是主要的。今天给你来信,我更想关注的是县中流传的邪数。我的学号是6,这就是传说中的邪数,这个学号的学生一般都会榜上无名。我相信你也在关注邪数,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特殊的能力。今年高考,有人在学校里张贴邪数6的宣传纸,跟你说这张纸我见过,纸张不大,两张白素本纸张大小。只是叫我不能理解的是,这张纸上很多文字是繁体字,而且是毛笔所写
张秋萍说了很多,里面有她自己对邪数的看法,她说她不相信有邪数,都什么社会了谁还会相信那些无证据的传言,但是言语之间还是对自己的有所担心。
张秋萍的信再次给了我沉思的机会,特别是她说,那张宣传纸上的毛笔繁体字。这倒是有点奇怪,八十年代了,平时谁还会用毛笔写字?繁体字,平时谁会用?我心里想着,这是刻意而为之或者说是写字的习惯?
经过认真的揣摩,我断定这不是学生所写。在那个年代,那年龄段的学生谁会写繁体字?简化字还没认全呢。杨老师在的时候,作为语文老师他也从来没有写过繁体字。
那么这张公布邪数的纸是什么人写的呢?我想不明白的。从这件事情上,感觉在邪数的调查上,忽略了很多环节。
我和爸妈说要去市里新华书店买几本书,妈妈给了我50块钱。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骑着自行车向着市里飞奔而去。30多里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拐弯抹角来到月水寺,进寺之前,我依然变成以前那个漂亮女孩的模样。
今天香客很多,整个寺庙到处都是人,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得知今天是任泽老和尚肉身菩萨开放的日子。侧门开着,香客素质很高,出出进进秩序井然,每个人手里拿着三根黄色的香。那个哑僧像往常一样蹲在侧门的旁边,背靠着墙,眯着眼睛晒太阳。我就纳闷了,夏天晒什么太阳?不怕晒蔫了吧?
哑僧看到我,黑不溜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峻。来过几次月水寺,这个哑僧给我的印象特别的差劲!
寺庙院子的南边有一个香桌,摆着满满的把香,两个和尚正忙着收钱打发着香客。走了过去,四空和尚看到我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掏出一块钱买了三根香,正想走,似有不甘。
“四空和尚,我想请教个问题可以吗?”我装作害羞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显然把四空和尚给打动了。来到旁边,四空说道:“女施主,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可以敬拜肉身菩萨,以求保佑。”
“四空师傅,打搅你了。你说过,现在的渤海县中学是由本寺的任泽老和尚所建,而且你也知道黄小善出自渤海县中学。据我说知,一个叫孟凡良的人也是渤海县中学的学生,应该和黄小善是同一个时期的学生,打听一下你真的没听说过孟凡良这个人吗?”
四空和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这件事情你好像问过,我真的不知道,叫你失望了!阿弥陀佛!”说完,四空再也不理我,转身回到了香桌后边忙他的事去了。
有时候我也觉得惹人烦,自找的!
拿着香,随着人群走进北院。这个地方来过几次,可都是晚上,白天一看,院子很朴素,古色古香。足足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挨上机会。
走进里边,把香在旁边桌上蜡烛燃着,插进面前的香炉,然后轻轻下跪,嘴巴里小声的许着愿望:请菩萨帮我解除心中的疑惑。
和以前一样心里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抬起身之际,我突然发现,那三根香闪着亮色,冒出的烟丝如同三根毛笔,在空气中比划着,如同在写着画着什么字迹。
“你们快看啊,菩萨显灵了!”身后不知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清净之地龇牙怪叫的。
“还真是,菩萨画画了了!”又有人嚷嚷着。
心里想着,真没素质。不过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烟丝,缥缈、潇洒,如同生命一般,时快时慢,上下飞舞,不多时,菩萨面前出现了一个迷雾莲花,正当人们惊讶的时候,莲花顿时四散而去,消失在空气中。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三根香冒出的烟慢条斯理的游荡着。
“你们看到了吗?莲花啊,真漂亮!”很多香客都激情澎湃,菩萨显灵一般人是遇不到的。这些人很振奋,在菩萨面前能看到莲花,那是多大的造化!
“这个小姑娘了不起,刚才那几炷香是她上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总有好事的喜欢打听。
我心里可不这么想。刚才是想叫菩萨帮助解除疑惑,画出个莲花叫什么事?我对这样的结果不怎么满意。但对刚才幻化成的莲花也顿感不可思议。
此地不宜久留,这些香客好像已经瞄上我了。想到这里,我转身在人群中挤了出去。人们的羡慕的眼神似乎要吃了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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