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苏婉雪。
“谨臣哥,是姐姐突然离开了。”
傅谨臣以为黎栀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干脆连翻译的工作都不做就离开了。
男人脸色冷下来,冲丽丝道:“是需要翻译吗?我可以暂时代劳。”
丽丝冲傅谨臣笑了下,“感谢傅先生的好意,不过不需要了,现在就让苏小姐进来吧,我听听她的琴音。”
她眉眼间还压着一点不悦,她本来是很看好黎栀的。
黎栀的舞台视频,她看了好几遍。
觉得她的天赋很高,舞蹈也很有灵魂和自己的特色,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
见到黎栀后,黎栀的待人接物,涵养谈吐,不骄不躁的性子,也让她觉得很有东方美人的灵秀,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可是丽丝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让人失望。
丽丝转身就进了房间,安娜冲傅谨臣歉意耸耸肩,示意苏晚雪跟进去。
“马上丽丝便要去交流会,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苏晚雪点头,她弯腰提起自己的琴盒,看向傅谨臣。
她想要得到傅谨臣的肯定和鼓励,要是傅谨臣能陪同她一起进去那就更好了。
那个什么丽丝,不过就是个跳舞的,对她态度却那样傲慢,傅谨臣在的话,看在男人的面子上,兴许能对她和颜悦色一些。
然而男人眸光深邃落在虚空处,根本就没有看她。
苏婉雪咬了咬唇,只好低着头自己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陈庭便斟酌着开口。
“总裁,要我去找找太太吗?太太不是会无故缺席,不负责任的人。若真有事离开,也一定会说清楚。”
黎栀在总裁办当了一年多的文员,也算是陈庭的下属。
即便是做小文员,黎栀也是兢兢业业,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是个认真而可靠的人。
傅谨臣单手插兜,转过身睥着陈庭。
“你很了解她?”
陈庭莫名脚底发寒,忙讪笑着。
“我当然没总裁了解,我就随口一问。”
傅谨臣冷声道:“我说过,今后她的事都不必跟我提,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陈庭头皮发麻,“抱歉。”
傅谨臣已大步离开,陈庭擦了擦额头冷汗,也忙跟了上去。
丽丝给了苏婉雪十分钟的时间,但苏婉雪进去只短短五分钟就出来了。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刘玫等着她,着急的迎上去,接过琴盒。
“怎么样?丽丝答应了吗?”
苏晚雪摇头,愤闷的道:“她竟然直接说我达不到她的要求,我一首曲子没拉完,她就打断了我,请我离开!”
苏婉雪气死了,“她不就是个跳舞的!既然觉得自己那么厉害,观众都是去看她,看舞蹈的,那伴奏怎么样又有什么重要的,大差不差不就好了!我看她就是更年期老女人,故意挑剔,她……”
刘玫生恐被人听到,尤其这还是丽丝的房门前,她忙捂着苏婉雪的嘴。
“小祖宗,你快别说了,先回房再说。”
两人回到房间,苏婉雪坐在沙发上心烦的踢开了鞋子。
她没想到,有傅谨臣的面子在,丽丝竟然还是这样毫不留情。
她还以为走通了关系,今天就是走个过场呢。
想到丽丝之前对黎栀的青眼有加,再想到刚刚自己拉琴时,丽丝那副耳朵遭罪的表情,苏婉雪拿起烟盒就烦躁点了根烟。
只是她刚抽一口,刘玫就抽走了烟,碾灭挥了挥手,道。
“傅总那么在意你肚子里孩子,抽了有味,你克制一下吧。”
苏婉雪神情烦躁,重重拍了下肚子。
“烦死了!”
“行了,就算你不行,黎栀不是也没拿到机会,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刘玫劝她,苏婉雪这才眉目舒展。
是啊,黎栀等醒来一切都晚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哭呢。
这时,门铃响了。
“是不是傅总来看你了?”
苏婉雪顿时惊喜万分,从沙发站起来就快步要跑去开门,想到自己刚刚抽了烟,她脚步又一顿道。
“玫姐你留住他,我马上。”
她跑去卫生间喷了香水,又重新上了个唇妆,解开胸前两颗纽扣,这才往玄关跑。
只是看到进来的男人,她脸上笑容却微微凝滞。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雪儿,我可刚刚帮过你,你怎么谢我啊?”
来人说着上前一步,搂住了苏婉雪的腰,手指挑开她微散的领口。
“怎么,这么热情,是知道我要来?”
苏婉雪应付着他,朝刘玫使眼色,让刘玫去门口守着。
黎栀醒来时,外面天色都黑了。
她头还懵懵的,从沙发上抬起身,半天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桌上手机嗡嗡震动,黎栀下意识接起。
“栀栀,我都给你准备好庆功宴了,你人呢?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拜了师,舍不得回来了?”
简云瑶欢乐的声音响起,黎栀一个激灵,记忆回笼,猛的站起身。
“瑶瑶,我先不跟你说了,回头再联系。”
黎栀飞快挂了电话,一看时间。
自己竟然已经昏睡了快六个小时,黎栀敲着脑袋,急匆匆奔出房间,跑到丽丝的房间门口着急的拍着门。
里面自然毫无回应,而清洁人员正好推着清洁车过来,黎栀询问,服务生道。
“这里的外国人吗,早在一个小时前她们就退房,和团队一起离开酒店了。”
黎栀呼吸迟滞,看到手机上有好几通安娜的未接来电。
她往电梯跑,一边给安娜打电话,电话却没人接。
直到黎栀电梯快到一楼,她的第四通电话才被安娜接起。
黎栀嗓音急切恳求,“安娜对不起,我下午……”
她的解释安娜也不想听,打断了她,冷淡道。
“黎,老师最厌恶不守时,对舞蹈不认真的人,你的态度,已经让老师失望,我们要登机了,不要再打过来了。”
安娜挂了电话,黎栀没放弃,继续打过去,跑出了酒店。
然而,安娜明显已拉黑了黎栀。
黎栀站在酒店门前,穿堂风刮来,她满身狼狈的蹲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黑色库里南里,陈庭正想提醒傅谨臣,想到傅谨臣再三下令不让他再提太太的事,陈庭又闭嘴了。
不过太太这明显是出了事儿。
一身那么单薄的舞衣,怎么光着脚就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陈庭不忍心,还是看了眼后视镜,却见后车座,傅谨臣侧脸冷厉也正看着车窗外。
那个方向和专注的目光,显然已经看到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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