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臣身体一瞬间的僵硬是骗不过黎栀的。
黎栀轻呵了声,“还不放开。”
傅谨臣却抱着黎栀,侧脸又在女人肩颈上蹭了蹭,声音低哑委屈的道。
“不放!就是七七的味道,我不可能认错人,你骗不了我。”
黎栀若非看到男人短硬利索的发丝,简直都要以为抱着自己的人是小八,而非傅谨臣了。
她气极又有些无奈,嫌弃的扭开头道。
“傅总,露馅了就别尬演了行吗?”
他明明就是清醒的,装的什么大尾巴狼。
傅谨臣闭着眼眸,抱着她摇头,脑袋从她的肩颈也缓缓下移,蹭到了胸口。
他声音闷闷的,“七七,你好凶……”
他的举动言辞,简直像个撒娇的小孩儿。
黎栀没见过他这样,一时竟有些怔然,忘记了反抗,心里也被酸涩填满。
但他确实很烫,黎栀感觉像块大火炭贴着自己。
“你到底吃没吃退烧药?”她蹙眉。
傅谨臣却没回答,男人紧紧抱着女人,潮红的俊颜埋在女人身前,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心脏鼓动着欢悦。
不想说话,就这样抱着就很好。
天知道这两个月,多少次他想着她,夜不能眠。
又有多少次,好不容易合眼,在梦中拥抱她,又在巨大的空虚中惊醒。
前两天,他夜半偷偷潜进她的房间,守着沉睡的她。
那时就想将她紧紧拥进怀里,融进骨血,可是他怕惊醒她。
他只敢轻轻的握她的手,抚一抚她的头发,在她不舒服时,帮她揉按几下经络。
她认出来他,果然又冷若冰霜。
若是此刻的无赖无耻,能让他多抱她片刻,他不介意更无耻一点。
“问你呢!?”黎栀推他。
傅谨臣这才再她怀里又蹭了蹭,道:“七七,哥哥难受,睡会儿就好……”
男人下巴上冒出了点青青的胡茬。
新生的,硬的跟钢针一样,轻易便穿透针织毛衣。
随着他的胡乱蹭动,胡茬剐蹭在她敏感柔软的地带,伴着滚烫热度和气息,撩起一股颤栗酥麻。
陌生又熟悉的暧昧,轻易勾起些曾经的火辣画面。
黎栀小脸泛红,彻底羞恼,用力拍着男人的背,恼怒道。
“傅谨臣!你再不放开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人对她的虚张声势显然没放在心里,他微微退开,抬眸看她。
“乖,别闹,小心我烧傻了,丧失民事能力,没法离婚,赖你一辈子!”
男人俊颜微红,薄唇却泛着惨淡苍白,柔软的唇也烧的干燥,唇纹都清晰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也烧的通红,倒是湿湿的,像可怜的大狗狗。
黎栀也是这时才发觉,他清瘦不少,仰头望着她时,下颌线条愈发凌冽深刻。
但这都无损他的俊美,反倒平添了几分病娇偏执感。
黎栀不觉僵住,扯着男人后衣领想将他拽开的动作也失了力度。
傅谨臣长睫垂落,遮掩了眼底轻浅笑意,重新抱着她,将脸贴在她身上。
然,他刚贴过去,侧脸便被什么东西踢了下。
傅谨臣先还迷糊不解,愣怔时,又是不轻不重的一下,这下直接揍在了他的鼻梁上。
男人几乎是触电般,从黎栀怀里再度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栀。
“是……是果果?”
黎栀红唇轻扬,看着他那副傻样,莫名想笑。
她压了压唇角,“果果教你做人呢!”
当然是果果。
在妈妈的肚子里,小家伙都看不下去了,狠狠的对着不要脸的狗爹地拳打脚踢呢。
傅谨臣是震惊的。
他错愕盯着黎栀凸起的腹部,又抬手摸了摸自己被踢到的地方。
其实力道并不重的,毕竟是胎儿还隔着肚皮。
但傅谨臣却觉得无比震撼,心脏都在跟着震颤酥麻。
他抬起眸,眸光灼烈,薄唇勾起,哑声道。
“不愧是我的种,厉害!”
黎栀,“……”
果果都在烦他了,他感觉不到吗?
无疑,傅谨臣是感觉不到的。
因为男人又抱着黎栀的腰,将俊颜轻轻的贴了过去,还温声和果果交流道。
“果果,是不是想爸爸了?再跟爸爸打了招呼来。”
果果这次安安静静的,用行动证明,男人纯纯是自恋想多了。
傅谨臣却锲而不舍,伸出手轻轻的一下下戳黎栀的肚子,左一下,右一下。
黎栀垂眸看着他浓密的发顶,感受着他动作中透出的小心和期待,鼻尖蓦的酸胀难言。
这一刻,他们多像是一起期待宝宝降生的甜蜜小夫妻啊。
可惜,一切都是假象。
男人戳着她的动作缓缓停歇,大掌滑落到了黎栀大腿上,呼吸灼热绵长,贴着小腹。
他好像支撑不住,睡着了。
黎栀抬手,抚去眼角潮湿,伸手将他扶着躺好,她又去掰他搂着她的那只手臂。
但怎么都扯不开,黎栀折腾了一头汗,不得不放弃了。
她提声叫雷渊,外面却静悄悄。
但黎栀知道雷渊肯定是在的,她抿唇,再度提声。
“雷渊哥,你再不拿退烧药进来,他就真烧成傻子了。”
片刻,雷渊走进来,端着水杯和一片退烧药。
退烧药若是吃过,短时间不能再吃。
黎栀就知道,傅谨臣根本就没吃药,她取过药片,“配合的挺好,怎么不去天桥底下摆摊卖艺呢。”
雷渊尴尬,心虚的移开视线。
“太太,我就是个卑微的打工人,其实都是三少逼我行骗的,您信吗?”
黎栀呵笑,将退烧药硬塞进傅谨臣的嘴里,又拿了水杯,捏着他的鼻子。
傅谨臣一张嘴,她便灌了水,男人沉睡中猛的吞咽,然后被呛住。
一瞬松开抱着的女人,侧身弓起背脊,剧烈咳嗽,泛红的脖颈上青筋凸起。
惨不忍睹。
雷渊扭开头,都不忍心看。
他觉得他还是取消休假时的相亲吧。
远离女人,珍爱生命。
傅谨臣的身体底子到底是好,吃了退烧药,睡了一觉。
到降落时,男人擦身洗漱,换了衣服,西装笔挺,已然恢复矜贵高冷,已看不出半点方才生病时的脆弱耍赖。
黎栀被他揽着走出通道,挣了下。
“我自己能走。”
“机场人多,容易出意外。”
男人低声提醒,态度强势。
黎栀瞧了下四周,他们走的是专用通道,她是真没看出来哪里人多。
但下一秒,她便打脸了。
“谨臣!栀栀?”
伴着一道熟悉的女人的喊声,白洛星俏丽的身影拉着个行李箱快步而来。
她是一个人,但只她一个人,黎栀便觉通道拥挤起来,连空气都浑浊了。
“谨臣,你这是找到栀栀了啊,真是太好了。栀栀,你这段时间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看你大着肚子呢,怎么能到处跑啊!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谨臣身边,看着他有多着急担心呢,下次可不敢这样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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