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丽,张桂花,你们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呢?”

    李翠花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藏了杨大夫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桂花刚想解释,庞大丽立马挤出笑容。

    “娘,你好端端的老去地窖里干什么?昨天到今天都下地窖三回了,我和二弟妹来看看,有什么活儿你打发二弟妹干呗,别再累着你了。”

    “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个懒馋的货居然知道帮我干活了?那行你去把猪圈里的猪屎铲干净了,鸡圈也扫干净了,把粪都弄到地里去!”

    李翠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庞大丽,脸上的意思很明显。

    话都说出来了,就看你干不干。

    庞大丽讪笑两声,“娘,我的意思是让二弟妹帮你下地窖,我在上头帮忙,她人长得瘦,上下也轻快,比我强多了,你这上上下下的,别再摔着你了。”

    “你咒我呢?”李翠花脸色难看。

    庞大丽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娘,我一向最孝顺了,我们两个真是来帮忙干活的。”

    “帮个屁,哪来的回哪儿去,老娘还没老到走不了路,真到那时候,恐怕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见人影了!”

    李翠花挎着篮子往外走。

    “那咋可能,要那样大娃二娃她爹也饶不了我啊。”庞大丽笑嘻嘻地跟在后头,“娘,你还没说呢,你下地窖干啥!”

    李翠花见没揭过这茬,回头看了庞大丽一眼。

    “地窖里还有好多酸菜腌萝卜啥的,我寻思着咱们家如今也不咋吃这些,给我娘家嫂子送过去,她闺女李凤梅如今怀了娃,爱吃这个。”

    “啊,娘,你不是说不管是谁都不能往娘家贴补东西,免的胃口养大了吗,你怎么还……”

    庞大丽在婆婆的眼神下声音逐渐小了。

    心里嘀咕,她又没说错,这话就是婆婆说的啊。

    李翠花叉腰指着庞大丽就骂,“你管天管地还管到老娘头上了,咋了,这是老娘自己的东西,干活的时候没使唤你吧?给谁老娘用得着经过你同意?现在就敢管着老娘了,我看你是要翻了天了!”

    “娘,别骂了别骂了,我们没那意思,大嫂快走吧!”张桂花急忙拉着庞大丽走人。

    李翠花还是不忘警告两人,“我可给你们提前说清楚了,谁敢揭地窖盖子,打老娘地窖里东西的主意,别怪老娘不客气!”

    两人被骂的一口气跑出后院,庞大丽甩开张桂花的手。

    “你拉我干啥,要真是酸菜娘咋可能这么宝贝,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肯定还藏了好东西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三弟妹上京城的时候把带不走的东西全给李翠花了,这老太太如今可是富得很。

    庞大丽探头探脑见李翠花出门了,她一溜烟又跑到了后院的窖口。

    她就不信下面全是酸菜萝卜,肯定有好东西。

    “大嫂,别下去了。”跟上来的张桂花急忙拉住庞大丽的胳膊。“要是被娘知道了,少不得一顿好骂。”

    “骂我又少不了一块肉,你在外头把风,我下去看看,真有好东西分你一半。”庞大丽摩拳擦掌地就要揭开地窖。

    张桂花眼看劝不住,急了,“娘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惹毛了她,把你休了咋办?”

    闻言庞大丽一顿,“咋可能休了,我好歹也给老萧家生了两大孙子了……”

    “算了算了,我还懒得下去呢!”

    庞大丽说到底还是怕了,她这个婆婆虽然不像村里其他人的老婆子上手打儿媳妇,平日里最多就是骂得难听点。

    但真要是出手收拾儿媳妇,那绝对是写休书。

    老太太精明死了,有点好东西,居然还藏在地窖里,也不怕被老鼠偷了。

    张桂花见劝住了庞大丽,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温巧娘是仙姑,她如今什么心思都没了,谨小慎微地做人,就想一家子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

    要知道婆婆和三弟妹可是一个鼻孔出气,惹了婆婆就是惹了三弟妹。

    李翠花这头为了自圆其说,还真就回了她娘家把酸菜和萝卜给娘家送过去了。

    李凤梅自从被江鸿运吓破了胆,就再也不敢打主意了,找了个长得俊俏的货郎成亲了。

    不过那货郎家里一穷二白的,成了亲李凤梅隔三岔五就往娘家跑,娘家爹娘心疼她,吃的用的什么都给。村里传得不好听,李凤梅干脆就让那货郎当上门女婿了,自己名正言顺地在李家住了下来。

    自从萧旭考中不给亲戚们挂田这事李家多少心里有些疙瘩。

    但如今萧家日子眼看着越来越红火,萧旭又有出息,说不定就做官了,这样的亲戚谁也不想得罪。

    见李翠花来哪怕只是带着酸菜萝卜啥的,也是笑脸相迎。

    和娘家哥嫂说了几句话,李翠花打听道:“村里我记得有个土大夫,如今还在不在了?”

    杨大夫身上的伤就用了一点止血的药草,她问了守成和守望,要想伤好得快,还缺别的药。

    李大哥一听,“咋,你病了?让萧大带你去县里看看啊,村里的土大夫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可不行。”

    “原本镇上杨大夫医术好,如今出了事看病只能去县里了,哎,咋好好的就出事了呢,也是倒霉。”

    李翠花找了个借口,“没病,老头子这两天不是割草吗,岁数大了我怕他伤着了,就提前买点草药备着,万一到时候真有个啥去县里也太远了。”

    这借口找得没毛病,拿镰刀割草有时候伤着也很正常。

    上回那谁割草滑倒,差点把半个脚后跟都削掉了。

    李大哥嘀咕,“你们也是,如今儿子出息了,给老大老二种就行了,还种啥啊,不知道好好享福。”

    李翠花应付了几句,在娘家村找土大夫买了点需要的草药,就回来了。

    之后一连两天李翠花都盯着庞大丽和张桂花。

    见两个儿媳妇都老老实实的没打地窖的主意,李翠花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萧大哥说县里来了新的菜种子,生长快,酒楼收购价格高,就想要去买点回来种。

    庞大丽一听去县里,也想去,大娃和二娃也不依不饶闹着要去,大妮二妮盼生也眼巴巴的,萧二哥在县里酒楼做工,她们想去看爹。

    李翠花想去打听消息。

    干脆拍板,她和萧大带着孩子们去,剩下的人在家里待着。

    一大早李翠花往地窖里放了够一天的吃食就坐车走了。

    家里就剩下萧老汉和两儿媳妇了。

    ……

    “砰砰砰!”

    晌午院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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