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书房。
齐玉瓒坐在椅子上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
就在这时候圆福拿着的拂尘弯着腰快步走了进来
“回皇上的话,萧大人已经出发了,在公主府只待了一炷香的时间。”
“朕……知道了……”
齐玉瓒回神,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眼底下全是乌青,显然也是一夜没有合眼了。
圆福心中纳闷,皇上和萧大人一向亲近,昨晚上还一起守岁了。
哪怕事情再急,怎么大年初一就把人家打发出去了,连年都不让过,而且还只给了一炷香的时间收拾,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这其中有什么内幕?难不成跟昨夜三皇子刺杀有关?还和萧大人有关?
昨晚上刺杀的消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也不知道派去刺杀齐玉瓒的人,足足有八百死士,
就连圆福只隐约猜测了个大概。
齐玉瓒开口道:“你出去将昨夜朕身边的那几个暗卫全部都叫来。”
“是。”圆福照办。
暗卫很快就来了,同时这些人里面还有暗六。
圆福看见暗六低声开口,“你小子不是已经是公主的人了吗,怎么又入宫了,是不是记错主子了是不是没睡醒?脑壳有问题?”
暗六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句话也没说,跟着其他几个暗卫进了御书房。
圆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瞬间觉得自己刚才多话了。
殿内齐玉瓒冷着脸开口,“昨夜的事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是让朕听到半点风声,绝不轻饶!”
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最后是让暗卫处理的,顺便提水冲刷了一遍街道,才能在天刚亮的时候,让街道都恢复如常。。
暗六开口,“是,属下自愿服下毒药,若敢泄露半个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其他暗卫:……
可显着你小子了,不过他们本来就是主子的暗卫,永不背叛,毒下毒药只不过是为了让主子安心。
反而这小子,不是已经成了华阳公主府的人了吗?跑到这儿来表什么忠心。
“小六子,你暂时先留在宫里。”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阿姐。
小六子是他送给阿姐的人,昨晚上他赶的马车。
他们几人虽然面对着马车没有亲眼看见,可是暗卫的耳朵不是聋的,也算是知情者。
齐玉瓒话音刚落,圆福又进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暗卫在齐玉瓒的眼神示意下,挨个儿退了出去。
姬明月穿着一身宫装冬装大方走了进来,看见齐玉瓒关心地开口。
“皇上,你这都一连几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抽空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大过年的,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
登基大典完了之后就是宫宴,一刻也不得闲。
昨夜她提前带着孩子去了公主府,原本说好的要一起守岁,结果最后皇上没来。
她和萧旭的爹娘一起守的岁,阿姐和萧旭回来的时候也很迟了。
只是打了声招呼,今日天还没亮她就又回宫了,回宫之后隐约听见了些风声,又听见今日早朝废三皇子病逝一事。
姬明月只觉得心里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御书房找齐玉瓒。
结果就看见人他眼下的乌青严重,整个人都魂游天外的样子。
“明月,朕处理完这些事就去歇着,你放心朕有分寸,不会累着的。”齐玉瓒坐在椅子上,感觉脑子里面乱的一团浆糊。
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昨晚上的那一幕。
阿姐她……她原来这么有本事。
那楚国皇帝无夑估计是还在当五皇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要花费那么多力气把阿姐带到楚国去。
姬明月见状也没有多说话,盯着齐玉瓒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却听见他突然开口。
“明月,若是一个对你很好的人,很亲近的人,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她其实不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姬明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上是在问她。
沉思片刻开口,“那突然有一天发现的时候,很亲近的人是害了人吗?还是害我了?”
“不是……没有害人,反而保护了你,只不过这种方式太过匪夷所思了。”齐玉瓒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舞动的藤条。
虽然温巧娘长得不丑,杀人的动作甚至算得上是优美,可太过骇人的能力,就会让人心生惧怕。
姬明月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想了想回答道:“皇上这么问的时候,不如先想想这个人,她对你好不好,如果对你好,又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又怎么会觉得匪夷所思呢。”
殿内齐玉瓒脑子里终于清明了许多“你说的对,这么简单的问题,朕之前居然没想通,明月,多谢你了。”
“皇上和臣妾之间说什么谢谢,皇上今日给自己放一天假,跟臣妾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齐玉瓒正要应声,圆福急匆匆地通报。
“皇上,太上皇亲自过来了。”
话音刚落,太上皇已经出现在御书房了。
姬明月急忙行礼,“给父皇请安。”
太上皇抬了抬手,“皇后先回去,我有些话要说。”
姬明月应声离开了御书房。
伺候的宫人也通通都下去了,太上皇这才上下打量着齐玉瓒,“我的儿子如今成了皇上,我这个当父皇的,想要见一面倒是怪不容易的。”
昨夜太上皇就要见齐玉瓒,结果就被推脱过去了。
他足足请了三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太上皇坐不住了这才来御书房找人。
齐玉瓒脸上带笑,“怎么会,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想着迟些的时候再过去看父皇,没想到父皇这么想我,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太上皇也笑了,“以前倒是没发现你是个油嘴滑舌的,昨夜的那八百死士呢,全部都临阵倒戈了?”
八百人刺杀,也就只有临阵倒戈能活下来了。
齐玉瓒笑意加深,“父皇真信,什么八百死士,不过八十个人而已,只是武功十分高强,儿子差点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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