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什么？她竟然说家是什么？
裴锦川心口再次僵住，他看着顾眠，感觉心口被无数只大手不断撕扯。
顾眠看向他：“顾家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外婆也没了～！”
说起外婆的时候，裴锦川本就难受的心口，再次窒息！
“眠眠……”
“外婆，是在你手里没的！”
裴锦川：“不是我！”
“你还有时间留在f国这么长时间，看来我给裴氏的麻烦，还是太少太小了。”
“真的不是我，我说了那是……”
“裴锦川，你为裴悠做了那么多恶事，你认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
“你跟我说北城是我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家？”
没有资格的……
裴锦川听到这话，心口更痛。
是，他没有资格……，他知道！
她的家，都是被他毁掉的，不管是外婆的家，还是她珍惜的那个小家！
小家……
想到他们彼此曾经的那个家，裴锦川感觉自己的心口更疼，更窒息！
原本，他们好不好的啊。
原本，她那么爱他们的家，为什么最后全部毁掉了呢？！
是他毁掉的，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毁掉的！
“眠眠……”
再次开口，裴锦川的语气里，带着痛，还带着浓浓的悲伤。
顾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她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不再搭理裴锦川，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走去。
错身而过之际，裴锦川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当我求你，先跟我回北城！”
‘求……’，这一刻裴锦川竟然对顾眠用了‘求’这个字！
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站在北城顶峰，如天空清贵星辰。
然而现在，他竟然对她用了‘求’这个字！
顾眠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你说，求？”
她没听错吧？
就为了让她回去北城，他在这里求她？
裴锦川点头，眼底蔓延着浓浓的哀伤：“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抓着她的力道，不断收紧！
收紧，但也在颤抖。
他在怕……
怕自己此刻一个松手，顾眠就彻底从他手里消失了～！
没人知道这十天，他到底是如何过来的，他癫狂，也疯狂！
顾眠：“跟你回去做什么？回去，让你取我的肾，去救裴悠吗？”
裴锦川：“……”
闻言，脑子更是‘嗡’的一声，脸色也在瞬间被刺激得惨白。
肾……
“你？”
“裴锦川，你忘了，我离开北城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吗？你要我给裴悠捐肾，如果我没离开北城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吧？”
死在为裴悠捐肾的手术台上？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离开裴锦川，才那样的！
上辈子的她，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
逃跑，自杀！
只要能离开裴锦川的办法，她都用上！她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
然而一次次的，被裴锦川抓回去！
按道理说，面对她那样的反抗，裴锦川多少会看到她的心思，不会再逼她！
可最终的结果……
每次被抓回去之后，他会对她好一段时间，但是没多久，又会变本加厉。
顾眠一句‘死……’
让裴锦川拽着她手腕的力道，一点一点松了开来。
顾眠得到自由，直接提步就走……
“陆斐砚，是tf的人吗？”
“呵……”
顾眠笑了！
她嘴角含着冷笑回头：“你还想利用我？”
“我只是问陆斐砚到底是不是tf的人，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
‘利用’两个字，就好似利刃一般，狠狠地插在裴锦川的心口上。
疼得他窒息！
将她送到梁玄身边，想要让她进去梁玄的实验室，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如此，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想着继续利用她！
顾眠：“不是！”
“我不信！”
听到顾眠说陆斐砚不是tf的人，裴锦川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陆斐砚不是tf的人，那顾眠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得到答应留在tf？
顾眠：“你信不信，重要吗？”
裴锦川：“……”
重要吗？
显然，对她来说是不重要的……
现在的裴锦川，体会到了什么是惩罚的滋味！
他，真的体会到了。
曾经，他有多么的不相信顾眠，那么现在的他，就有多痛。
那种不被信任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
顾眠走了……
裴锦川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一直到陆斐砚从电梯大厅出来，他都依然站在原地。
陆斐砚看到他，眉心拧了下。
二环路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经过，态度漠然的，显然没想和裴锦川有半分牵扯。
裴锦川：“陆斐砚！”
看到他在这里出现，裴锦川的气血不断上涌。
还说陆斐砚不是tf的人，要不是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斐砚停下脚步，看他一眼：“有事？”
“前段时间，花那么大代价将顾眠从梁玄手里要走的人，就是你吧？”
那时候，tf花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得到一个顾眠。
他们都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你说tf的，掌权人？
是了，掌权人！
前段时间，还是tf的掌权人亲自给梁玄打电话要顾眠！！
又是掌权人，又是那么大的代价！
那时候大家都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看到陆斐砚，这一切好似瞬间就能解释了，因为，那是陆斐砚……
陆斐砚嘴角扬起一丝嘲弄：“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裴锦川：“你……”
“我要是tf的掌权人，你认为你那些年对顾眠，还有你的事？”
裴锦川：“……”
闻言，脸色僵住！
是了，要是陆斐砚就是tf的掌权人，说明他在tf的职位一直都不低。
如此的话，那顾眠……
“那你如今在tf，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我能给你交代？”
别说没必要！
按照tf的人员保密协议，这些已经涉及了机密问题~！
裴锦川这问题，陆斐砚是根本就不能回答他！
然而他说自己不能回答……
在裴锦川看来，却成为了遮掩的借口。
他越是这样，裴锦川越是觉得，他在tf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而顾眠，也是因为他，留在了tf！
“裴锦川，我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吧？不要将她的事和裴悠交织在一起！”
裴锦川：“……”
说过吧？
这时候，裴锦川想起来了！
曾经陆斐砚有一次，因为他在处理裴悠和顾眠的事情的时候，也是偏心了裴悠。
顾眠因此跑出去，遇上了陆斐砚！那天陆斐砚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过去很长时间了。
到现在想起来，裴锦川依旧能记得，当时陆斐砚看他的眼神，带着阴郁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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