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魂力用在维持高速飞行,男子没有余力迅速变向躲避,只得勉强将身体曲起,想闪过初这蓄势一枪。
可惜初虽然战斗经验不如修罗族男子丰富,但跟随林铎越久了,阴险程度却远超以往。她明明气势恢宏一往无前的一枪竟然是虚招,在男子屈腿的同时,枪尖微微一抖,擦着腿边狠狠刺进了他的……
一枪刺入,初立即一个翻身敏捷躲开,果然下一刹那,男子身体四分五裂,被初这一枪撕成碎片。
不等他的魂魄逃出,初抬手一招,长枪回到手中,枪身魂芒闪烁,将男子魂魄抽为碎片。
初张口长吸,经过天界之行后,她和林铎越、黄珂都发现直接将魂雾吸进口中效果比用身体慢慢吸入更快更纯净。
吸到一半,初闭上嘴巴,眯起眼睛感受着自己魂魄的提升后,她挥手聚拢剩余魂雾,抛给飞来的黄珂。
片刻后,黄珂也全身舒畅容光焕发,她抿了抿嘴巴,似是在回味。
“不行,我们还是要小心,若是让别人看见这一幕,会被当作邪魔歪道群起攻之的。”黄珂从沉迷中回过神,对初道。
“嗯,别沉迷这种感觉。”初点点头,随手将一个储物戒指扔给她。
黄珂检查了一遍,露出惊喜的笑容:“没有铎越的东西,他还活着!”
初点点头,与黄珂一起回到苍霁背上。
“我想,我明白要怎么样才能躲开修罗族的追踪了。”初忽然道。
黄珂一怔,随即恍然:“躲在苍霁肚子里?”
“嗯。”初缓缓道:“我出来不久,追踪者就到了,而之前他虽然追到了夔牛群领地,却没有发现我。”
“算算时间,应当没错。那,我们躲在苍霁腹中去找多越?”黄珂雀跃道。
初嘴角翘起,明白黄珂其实不必跟自己一起挤入夔牛腹中,只是她在担心自己独自一人会……寂寞?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重新拥有了家人。
长河入海处,一条大鱼被另一条大鱼吞入了腹中,大鱼吃小鱼,亘古不变。林铎越魂力在与修罗族男子留下的腐蚀性魂力搏斗中被不断消耗,连魂魄都已经濒临破碎。
就在此时,一团浓密魂雾将他包围,汇入了他的身体。充满生机的魂雾化为纯净魂力,不但修补着他魂魄的伤痕,也恢复着他的魂力。
只是好景不长,魂雾耗尽,魂力重新开始被修罗族男子留下的魂力消耗。他的魂力波动重新微弱下去。
修罗族男子最大的杀手锏,便是这能不断腐蚀敌人魂力的魂技,只是这种攻击一旦发出,不等到敌人彻底死去,便无法发出第二击。这也是他当初没有追着林铎越进入大河的原因,在他看来,中了自己这压箱底的魂技,必死无疑。
山海界的大洋与人界海洋一样,生物体型和实力远高于陆地。一条能一口吞下林铎越的大鱼只是微不可察的芝麻般,随着它被吞下自己的大鱼消化,又一条大鱼出现,将之前的胜利者吞入腹中。
魂力消耗一空,开始抽取魂魄本体能量,但在魂魄再一次破碎之际,浓烈魂雾又一次包裹了林铎越。
沉睡也好,昏迷也好,他丝毫没有感应到发生在自己体内的变化,也没有感受到魂魄反复濒临破碎的痛苦,反倒是因祸得福,在这种不断重复中,魂魄如被一次次锤炼。
山海界不是没有类似的功法专修魂魄,但从来都是循序渐进,如同第一次只是用针刺一下,下一次用针刺十下,让魂魄逐渐适应这种痛苦,也能逐渐增强魂魄韧性和强度。
但就算到了最终极的一步,也不过是如同棍棒击打一样的程度。像林铎越这样直接以魂魄碎裂为的,别说有这样的功法,恐怕就连想都没人想过。
魂魄向来与身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魂魄远比肉体脆弱,在山海界是修炼者的共识。单独修炼魂魄谁不是小心翼翼,毕竟魂魄一旦出事,轻则神志全无变成活死人,重则猝死当场,无法救治。
像林铎越这样的魂魄修炼方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凡他神志清醒,现在必然因为无法承受碎魂之痛已经变成一个活死人。
“快,起网!”两艘渔船正在绞起拖网。网还未出水,船上的渔民已经看见了海面细密的波纹。
“又是满网,看来今天可以早些回港了。”一脸沟壑,皮肤黝黑的舟长双手撑在船舷,满面喜色。
幸运,也许也带着危险。
眼看数十米的拖网慢慢露出海面,里面密密麻麻的渔获让两艘渔船上的渔民笑逐颜开。
忽然,一道阴影从水下浮现,巨大的鱼嘴张开,那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尖牙像插在鱼嘴中的长矛利剑,只是一口,就吞掉了三分之一的渔获。
拖网断开,两艘渔船同时往前一冲,船上的渔民摔倒一片。
“鱼兽,是鱼兽!”有人大声呼叫。
敢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身上魂力波动最弱的都在中境三层。
一只只闪耀着光芒的鱼叉被投入水中,准确刺入巨大的鱼头。鱼叉尾部的长绳瞬间绷紧,将两艘渔船拖得往一侧横移数米。
舟长站在开始侧倾的甲板上,挥手斩出一道刀芒,将拉直的绳索砍断。渔船重新恢复了平衡,海中的黑影却失去了踪影。
大家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骂骂咧咧开始绞动转轮收起被咬断的拖网。然而今天的不幸似乎才刚刚开始,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只喜欢偷食拖网的鱼兽被鱼叉攻击后就会远远遁走,但它今日却一反常态。
很快,鱼兽巨大的黑影从海中出现,它没有出现在渔民们视野之中,而是散发着强大的魂力波动,笔直从海底撞向左侧渔船。
舟长大吼:“抓紧,都抓紧……”话音未落,数十米长的渔船高高跳起,船底法阵的光芒黯淡了一半。
“轰!”渔船重新砸回大海,海水将甲板上的舟长浇了个透。他顾不得抹去挂在睫毛上的水珠,睁大眼睛观察着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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