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绝不承认当时黄珂误打误撞启动了认主程序,而将一切原因归结于自己高瞻远瞩,独具慧眼。
既然两女学会了空战身法,自然就不再拘泥于旋龟活动范围,而是以旋龟为中心,初负责海下探查,黄珂则在高空寻找周围异常之处。
旋龟没有看过人界的电影,否则一定会自豪告诉其他同族,自己就是航空母舰,天上有侦察机(黄珂),水中有潜艇(初)为自己护航,破境三层天梯以下海兽根本无法接近自己万米之内,就会被她们斩杀。
旋龟航母编队就这样以万米为间隔,沿着东海画着圈一点点搜索林铎越留下的痕迹。
纵然两女都知道这是大海捞针般的举动,却没有一丝放弃之意,每天都保持着这样的高强度搜索。
饿了累了,丹药管饱,两人两兽在东海搜索了一个多月,逐渐进入深海,却都没有丝毫惧意。
就算是胆子最小的旋龟,吃了一个多月的丹药,停滞不前数百年的境界也悄然突破到了上境三层,连身体都大了一圈。
苍霁天天在旋龟背上睡了吃吃了睡,身体也大了一圈,不,是胖了一圈。现在它正跟在旋龟背后在海中四蹄划水。因为黄珂实在看不下去了,勒令它每天必须运动二十小时。
来到山海界这么长时间,黄珂就没有见过一只异兽能胖成这样,苍霁竟然都长出双下巴了!
深蓝色的大海中,一条有着虎鲸外表的巨大鱼兽跃出海面,当它重新落入海中的时候,那宽大尾鳍拍起数百米高的海浪,在阳光折射中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彩虹。
“看见彩虹会有财运。”林铎越翘着二郎腿躺在“虎子”背上,这是他为“便宜儿子”取的名字。
他头枕在一名人鱼女子的尾巴上,旁边还有两名人鱼女子在为他捏着腿。自从离开人鱼国后,这些人鱼就完全将他视作了新的人鱼王,十六名破境一层人鱼女子中竟然有几名主动要服侍他的起居。
林铎越推辞了数次,最后只得在她们落下的珍珠泪中败下阵来,不得不允诺在白天的时候可以让她们为自己捏捏腿。
就算只是这样,林铎越的心中依旧充满不安,不是担心这些人鱼女子对自己不利,而是隐隐预感这样似乎会导致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想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事情。
算了,摆烂吧,反正也想不起来,也许是时机不到,想再多都是枉然。林铎越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人鱼王。
“真是万恶的奴隶制啊。”他张开嘴,立刻就有一只玉手将一枚不知名海生植物的果实轻轻放进口里。
“嗯,竟然还有一丝卷烟的味道,却不刺激,反倒在浓郁海盐味包裹下别有风味。”林铎越咽下果实,评价道,同时感觉自己的魂力增强了一丝。
身旁的人鱼女子神态平和,轻声解释:“王,这是海鳗被一种奇特海草困住后,将它腹中的卵以果实形态重新生长出来,我们都叫它鳗果,经常食用可以增强魂力。宫中剩下的鳗果都被我带来了,王喜欢可以多吃一些。”
这些人鱼女子就算真心实意将自己当做人鱼王伺候,却都不会巧笑倩兮,而是表情温柔大方,似乎这只是她们日常的正常工作,而非正在伺候自己。
想到“巧笑倩兮”四个字,林铎越又觉得一个影子从脑海中飞快飘过。
“虎子,还有多远?”将那个始终想不起的影子抛开,林铎越懒洋洋问。
“不远了,爹爹,最多还有两天。”
林铎越纠正了几次,让虎子叫自己主人,别叫爹爹,但这家伙竟然还是个犟脾气,竟然就是不愿改口。
见此林铎越也只能听之任之,又不是什么大事,随它去吧。反正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自己跟它种族不同,不可能有血缘关系。只能说,林铎越还是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山海界的水有多深。
鱼兽前进的速度并不快,林铎越不忍那些中境和上境人鱼呆在它腹中,让他们分批出来放风。
有的人鱼在虎子周围跟随它一起游动,有些年纪较小的人鱼则爬到它背上,紧紧抓住鱼鳞之间的缝隙在激流中尖叫。
刚开始,那些人鱼孩子的长辈还很紧张,生怕人鱼王责备,后来见林铎越完全不在意,也就放松下来,由得孩子们在鱼兽身上追逐打闹。
林铎越躺了一会,双臂一伸,两边的人鱼女子立刻将他扶了起来。身后的人鱼女子将一件黑金大氅披在林铎越身上,另一名人鱼女子替他系好,这才全部退到一边。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当初鱼兽告诉林铎越的,那个被阵法保护的人族遗迹。自从接受人鱼王托孤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安置这两万多人鱼。自己是需要到大夏去寻找回帝国办法的,没法一直将人鱼族带在身边。
而且他们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一直放在鱼兽肚子里,要是虎子哪天一个不小心,就得被它消化大半。
这些人鱼视自己为王,对自己恭顺有加,林铎越又怎忍心将他们随意放在海中。失去了破境三层强者的庇护,人鱼一族已经沦落为大洋中的二流势力,要是运气不好被海中强者发现,被全部掳走当做奴隶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若是被人族强者发现,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听人鱼女子说,大夏权贵中有很多人都以豢养狐人族、人鱼族等异族女子为乐。若是落进他们手中,不但会被亵玩,还会被贵族相互交换,如物品般随意赐人,下场简直生不如死。
故而苦苦思索后,林铎越想到了虎子提过的人族海底遗迹,如果有阵法守护,他们也能有个安全栖息之地。
将他们暂时安置在遗迹中,等到自己实力足够强大后,再来接回他们,这便是林铎越的计划。
对于他的安排,跟在身边的十六名破境一层人鱼女子并无质疑,她们早已主动成为林铎越的魂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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