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彦没有吭声,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齐明月秒懂,连连摆手:
“噢,不能说,是吧?明白,明白,工作机密,我不问,我不问。”
随后她又眨巴着眼睛,凑近顾景彦,悄声问道:“需要我配合什么吗?”
齐明月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辉,吸引着人去探索其中的奥秘。
顾景彦微微垂首,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姑娘。
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宛如精雕细琢而成,几缕细碎的发丝贴在脸侧,衬得她的皮肤愈加白嫩,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顾景彦不自觉地伸手挑起齐明月脸侧的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
“头发快搭到你眼睛上了。”
啊~
他干嘛!
这是在撩她呢,还是撩她呢?
齐明月的脸瞬间红了,倏忽转头,尴尬地拿手指梳理头发,眼角的余光偷瞄着顾景彦。
这人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好像他刚才真的只是单纯帮个忙,动作很平常,没带任何其它意味。
齐明月的心怦怦直跳,说话都有些结巴:
“那个……你上山吧,等会要是有空就过来拿,要是没空,我下次给你送去。”
顾景彦点点头,“嗯,好。”
他打开侧门,出了院子,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一转眼就消失在院子转角。
其实顾景彦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淡定。
离开知青院之后,他张开刚刚撩齐明月头发的那只手,一脸莫名和懊恼。
他怎么能做出这么轻佻的动作?还好齐明月没说什么。
刚才好像被蛊惑了似的,手不听使唤,自己平时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好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听牛妈唠叨多了,搞得他面对齐明月都有点不正常了。
上了山,顾景彦收起复杂的思绪,迅速地在密林中穿梭,犹如一只机警的猎豹,动作行云流水。
另一边,齐明月关上院子门,摸摸发烫的脸蛋,深吸一口气。
刚刚的气氛着实有点暧昧,尴尬死了。
她完全想不到顾景彦会伸手帮她别头发,这实在不像他干出来的事。
明明长着一张高冷严肃的脸,做的动作却如此温柔体贴,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啊~顶不住,好想扒拉到自己盘里。
可惜顾景彦偏偏是一名军人,思维敏捷,洞察力惊人。
只适合远观。
齐明月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是身怀大秘密的人,被发现了要人命的,可不敢随便恋爱脑。
她心里很清楚,要想在经验丰富的职业军人面前守住自己的秘密绝非易事,毕竟他们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警觉性。
作为朋友还好,毕竟不在一起生活,只是偶尔见个面,不怕露馅。
倘若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终有暴露的一天。
更重要的是,齐明月从未考虑过放弃使用梦想家园。
这是她的穿越福利,她的强大助力。
从便捷的二十一世纪莫名其妙跑到平行时空的七零年代,她已经够倒霉了。
自带的金手指凭什么不用!
她一直觉得这是老天补偿给她的。
齐明月已经决定好这辈子就靠着梦想家园和原主家里人直接躺平。
这两年先在李家沟大队好好苟着,过两年高考恢复,就考海市或京市的大学。
这个时候卷子简单,她作为二十一世纪重点大学的堂堂本科生,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稍微看看书,考大学应该问题不大。
改革开放之后,遍地是商机,她再做点小生意赚些本钱,然后在所在城市囤点房子,将来当个快乐的包租婆。
齐明月笑嘻嘻畅想着未来,很快便将刚才的尴尬和暧昧远远地抛在脑后。
趁着顾景彦这会不在,赶紧把肉酱盛出来。
倒出来的水果,留一碗给圆圆小馋猫,剩下的做成甜汤,存在家园里。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天色刚刚转暗,知青院突然热闹起来。
其他知青从地里回来了。
尤其是前院,充斥着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齐明月听不大清楚他们具体在聊什么,也没兴趣去凑热闹,继续忙自己的事。
事实上,前院的气氛并不如齐明月想象中那么好。
众人在大声抱怨。
“哎哟,我的大腿,疼死我了,组长老说我动作慢,一直压着不让休息,我蹲了一天,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才倒霉呢,手掌都磨破了,一碰就疼。”
“诶,秦知青,你真有先见之明,戴上手套好多了吧?”
“我们组长说明天还是拔草,不是说用牛翻地吗?直接翻地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先拔一遍草?”
“你们女知青分到的活只是拔草,你知道我们干什么了吗?想想就要……yue……”
“葛知青,什么情况?陈知青,张知青,你们俩今天什么活?也跟葛知青一样吗?”
……
第一天上工,新知青普遍不适应,其实村里安排到知青头上的活都不是重体力活。
女知青大多是清理田地,男知青则是帮着运粪车,到地里浇粪,这些其实都是相对轻省的活计。
当然比起计分员或者打猪草这样的活计,工作量又要大一些。
但是与人工翻地或挑粪这些重体力活相比,又轻松很多。
挑粪或者翻地都是本村村民干的,村里根本没指望过知青,怕他们干不好,反而耽误庄稼。
以前就有知青去挑粪,挑一路洒一路,到了地里只剩一半,白白浪费好不容易积攒的粪水。
知青即便干的是相对轻松的活,众人依旧难以习惯,一个个面如土色。
相比新知青,老知青的情况要好得多。
他们早已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并且经过几年农村劳动的磨砺,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极大提升,具备更强的适应能力。
然而对于新知青而言,这才刚开始,无论是心理承受力还是体力方面都显得非常吃力。
一个个都像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蔫的,连吃饭也提不起劲。
面对清汤寡水的晚饭,一股郁气直冲脑门,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事今天却无法容忍。
“毛知青,大家上工很累的,而且我们每个人都是交了口粮的。
为什么今天的粥比平时更稀?今天不说吃好一点,保持原来的伙食不行吗?”
葛建国直接爆发了,对着今天轮班做饭的毛菊花大声吼了出来。
他感觉自从下乡,哪哪都不顺起来,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家里兄弟姐妹几个,他不受重视,很早就知道家里不会给钱帮自己买工作。
毕业之后,留给自己的只有下乡这一条路,他为此也早早做准备。
他知道下乡肯定很苦,但不知道这么难熬。
刚来的几天还好,除了吃得差一些,住得比家里还宽敞,后山也很大,看上去资源很多。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干出一番事业,让瞧不起他的父母、兄妹都睁大眼睛瞧瞧。
可是第一天上工就把他打落尘埃,葛建国甚至后悔,当时就应该死乞白赖待在城里,咬死不下乡。
好不容易熬到下工,精疲力尽地回到知青院,晚饭竟然是一碗比平时还稀的高粱粥。
葛建国瞬间忍不了,干活已经够累了,这些老知青还要仗着来这儿的时间长,明着苛刻伙食。
轮到毛菊花做饭时,她确实喜欢从每个人的份额里稍微扣一点藏起来。
实际上她不敢做得太明显,根本不到肉眼就能观察出来今天的粥稀了还是稠了的程度。
葛建国其实就是干活受挫,心理崩溃,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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