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不是这主臣二人心有灵犀。
就在诸葛亮向陈辰表示了自己想要出山的意愿之后的第二天,刘备就带着关张二人过来拜访陈辰。
大概也是听说陈辰已经回来了。
“玄德公,别来无恙啊。”陈辰笑眯眯地给刘备递上了一杯茶。
“自是无碍。”刘备很是自然的接过了茶杯,陈辰的下一句话,让他往嘴边递的手顿在了原地。
“之前的问题,玄德公可有答案?”
刘备缓缓地放下了杯子。
显然,陈辰的直球,他接不住。
“启明,”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已有答案。”
“既如此,还望玄德公赐教。”
“这天下自然是天下 之人的天下。”
“哦?”陈辰有些意外。
说到底,刘备是中山靖王刘胜的第十七代玄孙。在汉末竖起的大旗也是匡扶汉室。往大了说,他依旧也算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后代,只不过是家道中落了而已。
用西方的观念来说,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多少还是有一点土地继承权利的。
他居然能说出,天下是天下人的这种话,其实并不符合他自身的立场。
“玄德公莫不是以为,凭借着从元直处听到的三言两语就能说动我?”
陈辰是真的有些感兴趣了。
“虽是元直将启明昔日言语告知于我,但这句话,也确是备心中所想。”
“愿闻其详。”
刘备沉吟片刻。
“我知启明之志向,也知启明此语的言外之意。”
“既如此,玄德公还执意要我出山?隔壁诸葛家的小子之才不下于我,求得卧龙出山应该足够了。”
“先生莫要急着推脱。备想说,既然是天下人的天下,那备算不算是天下人?”
陈辰一愣。
“若是启明将来觉得备算不上是天下人了,自可另选其他天下人取而代之。”刘备一脸平静地扔了一颗邱小姐。
“备自举兵以来,南征北战至今已有20载,最是能体会先生所言兴亡之说。请先生为天下百姓计,出山助我,荡平乱世,一统天下。”
陈辰内心颇感震撼,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若想荡平乱世,玄德公当初降曹之后,何必再逃?以曹操当今之权势,必能荡平天下,一统江山。如此一来,岂不比玄德公从无到有,再创基业,然后再北上曹操争雄,战乱数十年来的更快?”
刘备摇了摇头,显然这么多年下来,他自己内心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且不说曹操能否成事,单凭他对百姓的做法,我也不能认同。即便是曹操真能一统天下,以他在北方所行之暴政,百姓生路不多,不久必反。”
“先生可曾听闻曹操手下谋士程昱,筹措军粮之时,更有削下罹难之人的人肉晒干充做军粮之事?
北方虽在屯田,给了流民一条活路。但曹操屯田本就为了筹措军粮,所定的税收,乃是二一税!如此一来,百姓不过刚能果腹而已。若是遇到荒年,百姓手中没有余粮,易子而食之事也是稀松平常!
诚然,当今天下,不少沽名钓誉之辈,打着清君侧,打着匡扶汉室之名,做着裂土封王的美梦。老实说,我也有自己的野心,但是这一切的野心都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国泰民安。
以备目前之能,帮助一州之地的百姓都已不易,更遑论着天下之民。请先生以天下万民为念,出山助我。先生之良策,备必躬亲而为,先生之高见,备洗耳恭听。”
言辞之恳切,陈辰确实感受到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刘备,陈辰没有直接回答。
“孔明,听了半天了,你说些什么?”
刘备一愣,看向身后。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刘备囫囵地擦了把脸,连忙见礼,“不想,卧龙先生也在此处,方才多有失态,还请先生勿怪。”
诸葛亮摇了摇手中的羽扇。
刘备这几年,基本五天就跑过来一趟。
别说三顾茅庐了,这都不知道几顾了,诚意给的不能再足了。从心理上来说,诸葛亮应该早就被刘备折服了。
“启明,这个就是你说的甩锅?”
“不是,这个叫转移话题。”
诸葛亮摇了摇头,抬手向刘备见礼。
(下面的文字,请全文背诵。)
“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
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
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
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
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备听的如痴如醉,这个就是他一直缺少的明确的大战略。
他终于体会到了曹操的快乐,之一。
而这些东西,都是徐庶没有和他说过的。当然,也不怪徐庶,他更擅长的不在这种决定全局的大战略。
刘备兴奋之下,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言辞恳切,“听君一言,令备茅塞顿开。先生大才,古之未有。只是还有两个小问题,备尚有疑问,不知卧龙先生能否解答?”
“自无不可。”诸葛亮有些郁闷,毕竟这个时候,他是准备摇一摇扇子装个高深莫测的形象的。
现在手被刘备抓着,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此二人皆乃我汉室宗亲,他们的基业,我又如何忍心下得去手?即便是真的夺下了他们的基业,那天下之人,又该如何看待于我?”
陈辰突然大笑了起来。
“玄德公此言差矣!更是何故,前后所言相去甚远?”
刘备有些茫然地看向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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