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内为什么会响起枪炮声?
原因只有一个。
法兰利卡和拉法尔苦苦等待的林重已经突入了隧道,正在跟装甲军团厮杀。
“我们失败了。”
听到从远处传来的轰鸣,彩虹大桥上的所有人,包括法兰利卡和拉法尔在内,脑海里都忍不住冒出相同的念头。
“为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
“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法兰利卡喃喃自语,体表气息如同做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拉法尔与法兰利卡并肩而立,看着隧道所在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背面。”
十几秒钟后,拉法尔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单词。
法兰利卡没听清楚:“什么?”
拉法尔低吼道:“他是从大桥背面过去的!”
法兰利卡被拉法尔一语惊醒,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挨了一巴掌。
直觉告诉他,拉法尔说得没错。
因为林重不是普通人,而是身具超凡力量的武者,从大桥背面偷偷溜走,对其而言并不难做到。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在大桥背面发现了一排整齐指印。
那些指印彼此间隔数米,每个都有两寸深,边缘整齐平滑,深浅完全相同,一看就是出自某种厉害的爪功。
“法克!”
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拉法尔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怒发欲狂,全身毛孔皆喷出白色蒸汽,名副其实的七窍生烟。
“嘭!”
怒意犹如激烈的浪涛,不断冲击着拉法尔的神经,他突然狠狠一拳砸下,将坚硬的桥面砸出一个大洞。
“嘭!嘭!嘭!嘭!”
拉法尔连续砸出十几拳,每一拳都重逾千斤,连带着整座大桥都轻微摇晃,坚硬结实的桥面浮现裂缝。
法兰利卡终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赶紧出手阻止了拉法尔愚蠢的行径。
他同样很生气,很丢脸,可是那样根本于事无补。
“我们被他耍了!”拉法尔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咬牙切齿地吼道。
“是的。”
法兰利卡长长吐了口气,脸色难看至极,不过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毕竟他之前已经冲动过了:“他耍了我们,但是,我们还有机会。”
拉法尔握紧拳头,身体微微发抖,那是怒意达到顶点的迹象。
哪怕成为了觉醒者,他骨子里的暴躁残虐也没有任何改变。
平时或许温尔雅,风度翩翩,待人接物温和可亲,然而一旦被激怒,就会露出隐藏在外表下的本来面目。
法兰利卡其实和拉法尔半斤八两,只有身为月光神王的克里斯稍微好些。
归根结底,他们的力量来自于外物,并非自身修炼所得,所以有时候会被力量所支配,而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力量。
“什么机会?”拉法尔喘着粗气问道。
法兰利卡斩钉截铁道:“请神皇陛下出宫!”
拉法尔闻言身体一震,惊疑不定地看着法兰利卡。
“你确定?”
他迟疑道:“此次事件虽然重大,可是众神会的根基并未受到影响,还不至于惊动神皇陛下吧?”
“五大神主死了两个,再算上生死不明的菲奥娜和克斯玛,以及之前的阿弗雷多,我们的高层战力几乎折损了一半。”
法兰利卡语气沉重而缓慢:“他们全部死在同一个人手中,死亡地点是玛拉卡斯,神皇陛下的圣宫附近,拉法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外界知道我们让那个人平安离开,往后会怎么看待我们?”
拉法尔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因为愤怒而凸显的血丝飞快消退,逐渐摆脱负面情绪的控制,意识回归清明。
“为今之计,唯有请神皇陛下出宫,杀死林重,才能挽回众神会的声誉。”
法兰利卡补充道:“这是目前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拉法尔沉默片刻,问道:“谁去拜见陛下?”
“我去吧。”
法兰利卡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你继续追赶林重,必要时可动用重武器,绝对不能让他逃离罗摩丹。”
“好。”
拉法尔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就此分别,法兰利卡带着近卫战队返回玛拉卡斯,拉法尔则率领剩下的精锐战士,朝入城隧道疾驰而去。
同一时刻,隧道内。
林重将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打倒,环目四顾。
隧道两旁的墙壁坑坑洼洼,布满子弹射出的弹孔和炮弹炸出的弹坑,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在林重身体周围,躺满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呻吟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虽然成功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但林重自身也并非毫发无损。
林重上半身的衣服彻底消失,露出比例完美的躯体,古铜色肌肤表面,十几道大小不一的伤口正往外渗血。
那些伤口全部位于身体正前方,有刀伤、剑伤、弹片割伤和子弹擦伤。
大部分只伤到了皮肉,看似吓人,其实并未伤筋动骨,很快就能愈合。
真正严重的伤口只有一个,就是左胸靠近心脏位置的圆形弹孔。
林重的目光在地上扫视,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扭曲变形的匕首。
他捡起匕首,内劲注入手指,“啪”的一声拧断刀尖,然后用刀尖割开胸前伤口,从里面挖出一颗银色子弹。
这颗子弹坚硬无比,不知是由何种金属制成,哪怕以林重恐怖的力气,也只能将其捏得稍微变形。
林重随手把子弹收起,又捡了件衣服穿上,然后迈步走进黑暗中。
玛拉卡斯内城,圣宫。
作为众神会最高权力象征,圣宫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
除了占地面积大点,守卫严点,内部装修甚至比不上三大神王的庄园。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神皇根本不在乎感官享受,他已经迈入了更高的层次,追求心灵的超脱与自由。
法兰利卡风尘仆仆的赶到圣宫外,却发现月光神王克里斯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克里斯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法兰利卡的失利而幸灾乐祸,反倒是后者自己羞愧难当。
法兰利卡放缓脚步,低着头道:“抱歉,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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