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轰!”
“砰轰!”
“砰轰!”
激烈的打斗声远远传开,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过了约莫两分钟,突兀的打斗声结束了。
谢长鹤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脑袋软塌塌地偏向一侧,双目圆睁,七窍流血,已然彻底失去生命气息。
在他旁边,还躺着另外两名武盟强者,同样生机全无。
包括吕成本人在内,活着的四名武盟强者人人带伤。
吕成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在他心中,愤怒、震惊、迷惑种种情绪交织。
打死他也想不通,谢长鹤为什么要拼命。
不就是造谣毁谤吗?
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用得着像判了死刑一样,不顾一切地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而两名得力下属的死亡,更是让吕成火冒三丈。
他攥紧拳头,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毕露,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该死!”
“真他妈该死!”
远处,鸣鹤派大门悄然开启,探出几个脑袋,朝这边张望。
虽然隔着数百米距离,但是先前交手动静极大,很容易引起注意。
假如被鸣鹤派知道掌门死了,后果之严重,肯定会超出吕成等人的掌控。
“组长,怎么办?”
一
名武盟强者低声询问吕成。
吕成捂着折断的左臂,将满口钢牙咬得咯嘣直响,恨恨吐出一句话:“抬起尸体,我们立即回云川市!”
两个小时后。
云川市主城区。
武盟驻南部行省办公大楼,停尸房内。
已经提前收到消息的段昭南面沉似水,盯着眼前的三具尸体,眉宇间仿佛酝酿着可怕的暴风雨。
在他旁边,铩羽而归的吕成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的伤势怎么样?”
良久之后,段昭南方才打破沉默,第一件事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关心吕成的身体状况。
“没啥大问题,只是骨头断了而已,养个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吕成赶紧答道。
“那就好。”
段昭南点了点头:“详细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吧。”
“是。”
虽然之前讲过一遍,但吕成没有任何不满,开始第二遍讲述:“我奉部主您的命令,带队前往永昌市逮捕谢长鹤。”
“为了避免引起外界关注,我们特意选了晚上行动,也顺利在谢长鹤住处见到了他本人。”
“谢长鹤似乎对我们的出现早有预料,主动安抚情绪激动的弟子们,独自跟我们离开鸣鹤派。
”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发疯了,竟主动攻击我们。”
说到这里,吕成苦笑一声:“我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打断了一条手臂,导致实力下降,虽然最终解决了他,但还是让两个同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部主,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段昭南认真倾听着。
等吕成讲完,他才沉声问道:“谢长鹤的表现有没有异常?”
吕成思忖片刻,心中闪过与谢长鹤的交谈内容,迟疑地点点头:“有,他说了几句话,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段昭南双目微微眯起:“什么话?”
“他说,在某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眼中,他只是可以随意操控和丢弃的棋子。”
吕成尽量把原话复述给段昭南听:“另外他还说,他之所以不逃跑,是因为那些大人物不准他逃,而是要他跟我们拼命,作为对武盟的警告。”
段昭南眉毛紧锁,思绪急速运转。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
究竟指的是谁?
“真武门”三个字,突兀地浮现于段昭南脑海内。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非常清楚,此事肯定与真武门脱不开干系。
因为只有真武门才具备那么大的能量,让
一门之尊、化劲宗师甘愿赴死。
现在段昭南要考虑的,是此次事件对武盟可能造成的影响,以及应该怎么样跟盟主汇报。
“真麻烦。”
饶是段昭南自诩深谋远虑,面对当前纷繁错杂的局面,也不禁感到头痛。
北部行省。
真武门总部。
后山密林深处,海纳百川楼内。
吕归尘身穿青色道袍,盘腿端坐于蒲团之上,双眼似睁似闭,气质飘逸出尘。
“掌门,南方有消息传来了。”
一个真传弟子站在楼外,双手抱拳,恭敬俯首。
吕归尘眼皮动了动。
他嘴唇微张,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
“哗啦啦!”
这一口气息笔直如剑,飞到两丈之外方才逐渐消散,化作浩荡强劲的狂风,将竹帘刮得左右摇摆。
“讲。”
吕归尘的眼睛并未睁开,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鸣鹤派掌门谢长鹤已按照您的吩咐,和前去抓他的武盟成员力战而亡了。”
那个真传弟子声音很轻,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做得不错。”
吕归尘淡淡问道:“他没供出我们吧?”
“没有,谢长鹤很识趣,至始至终都保持沉默。”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亏待了他
的家人,按照约定,把他的儿子接到真武门来,成年后再送回去继承鸣鹤派。”
“是。”
那个真传弟子拱手领命,旋即迟疑了下,鼓起勇气问道:“目前鸣鹤派群龙无首,是否要选个人暂代掌门之职?”
吕归尘漠然道:“这种小事,让长老会处理,不用问我。”
“弟子明白了。”
虽然吕归尘并未表现得不耐烦,但那个真传弟子依旧吓得不轻,深深地低下头。
吕归尘又问:“还有其他事吗?”
“是,宁诤师兄报告说,如意门拒绝了我们递过去的橄榄枝。”
楼外的真传弟子小心翼翼道:“她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宁诤师兄召集了一批强者,决定给如意门一点颜色看看。”
吕归尘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古井无波的心境产生些许涟漪。
一方面,他没想到如意门竟然敢拒绝合作;另一方面,对于宁诤的自作主张,他心中也有点不满。
不满归不满,但还不至于因此动怒。
“如意门的那群女人,目光短浅,胆小怕事,哼,不足与之谋。”
吕归尘终于睁开眼睛,瞳孔呈淡金色,隐约流露出冰冷无情的意味:“宁诤是怎么做的?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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